翌日一大早,大夫人便到了云裳閣。
宋婉兒有些詫異。大伯母平常一向是不登的門的,想不出來有什麼事需要讓大伯母親自來找。
大夫人笑道:“許久沒見你了,伯母特意來看看你,婉兒不會不歡迎吧?”
“大伯母請坐,小翠,上茶!”這話卻是說來哄的,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道理還是懂的。
大夫人端起茶杯抿了抿,“一轉眼你都長這麼大了,再過兩年也可以訂親了;你母親若是能看到你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也該瞑目了。”
“要說亭亭玉立也該是月兒姐姐,俏可,正是訂親的好時候!”
大夫人臉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了,嘆了口氣握住宋婉兒的手,“是啊,原本正該給尋親事才對,只是…現在怕是不了,婉兒可能幫幫大伯母?”
“怎麼幫?”宋婉兒歪著頭。
大夫人拍拍的手,“倒也不難!伯母聽說你跟三皇子能說得上話,就想讓你去問問;若是可以,便請他盡快遣了人上門提親!”
宋婉兒笑了,“大伯母,我一個云英未嫁的小姑娘,您讓我摻和這事兒怕是不太好吧?”
大夫人有些尷尬,“婉兒,伯母知道有些強人所難,但你月兒姐姐如今名聲盡毀,想找門好親事不容易,除了將嫁去三皇子府還能怎麼樣呢?”
“您就這麼確信三皇子會娶月兒姐姐嗎?先不說三皇子會不會同意,就說皇貴妃娘娘,您覺得皇貴妃娘娘會愿意嗎?”
大夫人訥訥不能言,卻還是強撐著道:“或許會有些難,但也可一試不是!咱們宋家也是京城有頭有臉的世家勛貴……”
看著宋婉兒的眼睛再也說不下去了。
宋家是傳家數百年不錯,可他們大房一向是依附二房過活的。
一無爵封二未居高位,若不是在宋家,也不過就是平頭百姓,如何能妄想高攀皇子。
“大伯母看來是想清楚了,僅憑幾句蜚語流言便想嫁皇子府,這無異于癡人說夢!”
宋婉兒輕聲勸道:“月兒姐姐再是胡攪蠻纏,也是不可能如愿的,反倒更污了自己的名聲,何苦呢?大伯母還是回去好好勸勸吧!”
大夫人又是又是惱,這臭丫頭講話竟是半點臉面都不給們母留,真是沒大沒小!
不過話至此,倒是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得回去了。
“清遠寺到底怎麼回事?問你你也不說,只一徑讓我為你做主,如今這況,我還怎麼做主?”
“唉呀,娘你別問了!不管清遠寺如何,如今我名聲盡毀是事實,除了嫁進三皇子府還能怎樣呢?”
宋月兒吸吸鼻子,語帶哭腔,“您莫不是還真想讓兒絞了頭發去做姑子?您讓父親去求求二叔好不好?二叔深皇上重,只要他肯進宮,皇上一定會答應的!”
大夫人沒辦法,只能哀哀凄凄地懇求大老爺,曉之以之以理,終于還是讓大老爺答應了。
得了娘的好消息,宋月兒笑的一臉甜。
的嫁得開始準備了,嫁妝也得讓娘趕備上了,否則到時候務府來宣旨還不得手忙腳。
又豈知大老爺被宋天辰面無表地說了一通就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甚至還愧有這樣厚的兒。
待宋婉兒知道那母倆還不消停,又去找了父親,倒真生出了幾分怒氣。
都跟們說的如此清楚明白了,竟還用此事去煩父親,簡直是冥頑不靈!
知道老太太雖然對待二房時腦子糊涂,但對世家的臉面卻尤為看重;便讓人將此事捅到了老太太的耳中,老太太果然怒火萬丈,將母倆去訓斥。
“你們不要臉,我老婆子還要臉呢!一個兒家在寺院與男人撞見了,不趕回避反倒讓人傳出這等閑言碎語,我宋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沒臉沒皮的東西!你瞧著這麼些日子了,三皇子府有毫表示嗎?陳太傅都帶著兒宮了,圣上有為做主嗎?”
大夫人憤憤道:“陳家能跟咱們宋家比嗎?”
“還敢頂!依我看月兒如此沒沒臊就是你這個當娘的沒教好!再敢上躥下跳,別怪我老婆子不留面!”
母倆被訓的灰頭土臉地回了院子,大夫人也有些埋怨兒了。
老太太思來想去,到底還是不放心,便干脆讓管家拿了帖子去請教養嬤嬤回府。
管家并未避諱旁人,一時間,府中要請教養嬤嬤之事就傳遍了。
對于宋月兒來說,這無異于晴天霹靂。夜里,悄悄避開旁人去找宋可兒。
“都怪你!你不是說只要我去求求宋婉兒讓二叔幫忙,就能嫁進皇子府嗎?你是不是故意在算計我?”
宋月兒兇狠地盯著,“先是故意將陳依寧去,后又散布這等流言想毀我清譽,你也見不得我好是不是?”
“冤枉啊,月兒姐姐!”宋可兒戴著面紗辯解道:“陳依寧之事我早就同你解釋過了,是追著三皇子上山的,與我沒有關系!”
“流言之事就更是無稽之談了!我也是宋家的兒,姐姐清譽被毀于我又有什麼好呢?我也是未嫁之啊!”
宋月兒狐疑道:“真的?沒騙我?”
“當然了,我也希姐姐能嫁皇子府,到時候跟著沾啊!姐姐且先回去,說不得過幾日又有轉機了呢?”
宋可兒哪里有心思搭理,臉上的痘印沒有好方子;宋婉兒院子里那個來歷不明的婦人也令忐忑難安,只想快點將人打發走。
“呀!怎麼月兒姐姐也在?”宋婉兒滿臉驚訝,“這麼晚了月兒姐姐找可兒做什麼?”
宋月兒看到才嚇一跳,“你又來做什麼?還悄無聲息的!”
“我敲了門的,許是你們講話太神了,是以沒有聽到!”宋婉兒一臉無辜,“我不放心可兒的臉,特意送了點消炎的藥過來。”
宋可兒現在最討厭別人提起的臉了,沒好氣地道:“那還真是讓姐姐費心了!”
“只要妹妹的臉能好,我費點心算什麼!”宋婉兒好脾氣地道:“妹妹快喝了吧,喝了說不得那些痘印就消了!”
“上次三皇子還問起妹妹呢,說是許久不見妹妹了,他…”宋婉兒似是想起什麼似的住了,“月兒姐姐可千萬別介意,三皇子肯定沒有別的意思!”
讓人將藥擱下便走了。聽到后傳來的爭吵聲,宋婉兒滿臉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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