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擔心的又何嘗不是顧忘羽所擔心的呢?抬手示意助理停下,睜眼看向桌面上的文件夾。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是大家齊心協力是沒有用的問題,還是出在這個市場上面,我們的產品先降價,降20,把這個消息放出去,短時間肯定是能拋出一批的,如果其他人還想兌我們,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先緩一緩。能出手多,就先出多。”
助理雙手疊放在前微微傾,應了一聲是之后,轉離開了辦公室。
顧忘羽低頭看了一眼桌面上多到不能再多的文件,閉了閉眼睛,突然覺得有些抑。
這個辦公室是如此的抑,讓甚至有點不上氣,雙手撐在扶手上,剛準備起出去轉一轉,結果突如其來的眩暈,卻讓不得不趕扶住桌子,不讓自己摔倒。
“嘶……”
短暫的眩暈結束之后,心臟傳來了不適的覺,顧忘羽咬著下,一只手死死的按在自己心臟的位置,仿佛這樣就能減輕一點疼痛似的。
知道這是自己的在向自己發出的抗議,抗議一天一夜沒有休息。
的本來就很差,這段時間一直都用藥在改善,而突如其來停掉的藥,顯然,也讓的沒有適應過來。
裝著藥的白小瓶一直放在他辦公桌的屜里面,然而,就在他準備拿出小白瓶吃兩顆藥,緩解疼痛的時候卻猶豫了。
沒有忘記之前自己服下藥之后,那種突如其來的睡意有多強烈。強烈到讓本沒有辦法靠意志力就支撐自己清醒,如今需要理的文件都已經快堆山那麼高了,要是睡了,誰來理文件?
手指在白藥瓶的瓶蓋上挲了兩下,顧忘羽最終還是將又重新放回了屜里面。
“再等等……等過完這段時間之后再吃藥也不遲。”
辦公室里響起了顧忘羽有些小的聲音,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這才走出了辦公室的門。
……
“顧總,這是您要的咖啡,之前您下來的命令我已經傳達下去了,產品確實拋售了一大部分,不過一直針對我們公司的那幾家似乎也反應過來了,而且也做出了應對計劃,剩下的那小半部分產品短時間估計是出不去了。”
助理將泡好的咖啡放在了顧忘羽的桌子上,匯報完況之后有些擔心的看著。
整整一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公司上面,就連厲見尋和厲見妍打電話說很想,也沒有時間去見。
在這一周的時間里,睡眠的時間加起來甚至還沒有超過十二個小時,長時間的熬夜,在的臉上留下了痕跡,濃郁的黑眼圈浮現在眼睛下面,也變得有些蒼白。
頭也不抬的拿起了助理剛剛放在桌子上的咖啡,猛地灌進去一口,下一瞬,一強烈的反胃,從的胃部涌起。
“顧總?!”
助理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看著顧忘羽猛地起捂住了自己的,推開辦公室的門跑向了衛生間的位置。
“顧總,您沒事吧?!”
助理慢了半拍,等到他反應過來,跟上去的時候,衛生間里已經傳來了水聲。
趕推門而,看到了雙臂撐在洗手池邊,低著頭大口氣的顧忘羽。
“顧總,您還好嗎?您的好像不允許您再這樣高強度工作下去了,這兩天您連飯都沒好好吃,肯定是胃出問題了。我先扶您回辦公室,您先休息一下,我下去買飯回來!”
顧忘羽抬頭,看著鏡子里陌生而又悉的自己,心口傳來一莫名的煩躁。
剛剛吐過的眼睛里泛起了些許的,臉頰因為剛剛用力的原因也有了些,但是這并不是健康的證明。
顧忘羽抬手,五指張開將額前的碎發攏到腦后,肩膀驟然塌了下來,就像是一直繃著的弓的弓弦,此刻終于斷掉了似的。
助理看著狀態明顯不太對勁的顧忘羽,咬了咬牙,再度開口。
“顧總,您……”
“出去。”
話還沒有說完,顧忘羽便開口了,聲音冷漠。
“可是您……”助理愣了愣。
“我讓你出去,我現在只想一個人待會兒,不要讓我再說第三次,懂?”
助理被那從未有過的冰冷語氣嚇了一跳,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退了出去,順便還帶上了衛生間的門。
……
剛剛對著助理發完脾氣的顧忘羽聽著“咔噠”一聲關門的聲音,眼睛里的懊惱一閃而過。
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自己剛剛的行為,但是剛剛有那麼一瞬間,的行為好像不控制了一樣。
就像是一直抑著的緒陡然發了似的,發泄完之后又剩下了對自己的自我懷疑。
為什麼會這樣?無緣無故對著關心自己的人大發脾氣,這算什麼?難道一直都是這麼一個糟糕的人嗎?
也對,如果不糟糕的話,又怎麼會將公司理這個樣子呢?
或許最開始的時候就應該聽厲承宇的話,倘若,不是自己固執己見,一定要按照自己的計劃來行事的話,恐怕公司也不會變現在這個樣子吧?
顧忘羽看著鏡中憔悴又陌生的自己,艱難的扯了扯角。
“你看看你,顧忘羽,這算什麼?”
在心里問自己,這算什麼,的努力又算什麼,是不是的努力毫無用,又或者說,只是在努力讓公司走向另一個糟糕的境地?
“不對!”
像是突然清醒了一樣,顧忘羽猛地晃了晃頭,心里卻慌了起來。
這是怎麼了?這不像是自己了,什麼時候變得像以前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一樣了。
優寡斷,懷疑自己,沒有一點自信。
這是嗎?
恍惚間,顧忘羽都有些認不出鏡子里的人到底是誰,猛地將散落在自己肩頭的長發扎起,作間,手指微微抖著。
低頭,打開了水龍頭,涼水從的指間流走,還有一部分,卻被攏在了手心里,隨后用力的拍在了自己的臉上。
一次不夠,又重復了這樣的作許多次,到最后,臉上好不容易有了的也被水的涼意給帶走了,但是卻覺得自己的大腦總算是清醒了不。
顧忘羽抬頭,視線和鏡中的自己對上,鬢邊被打的碎發緩緩落下一兩滴水珠,順著的臉頰、下,流脖子里,但卻毫不在意。
閉了閉眼,心中突然有了個不太好的預。
的,或者說心理,是不是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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