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英坐在主座上,被秦琪連珠炮般的發問吵得不厭其煩。
但另一方面,心里面也開始搖起來,覺得把鎮南令給瑯天這個決定的確有些冒險。
看到秦琪在正廳里不斷的走來走去,穆英趕忙揮手道:
“琪,你能不能在椅子上安安靜靜的坐一會兒?來來回回走得娘眼睛都花了!”
“這事關乎我們秦家百年的榮耀,還有王府全上下所有人的命,我怎麼可能坐得住呢?”秦琪黛眉皺道。
“可鎮南令我剛剛才給瑯天,他現在什麼錯誤都沒犯,我拿什麼理由收回來呢?”穆英頭疼道。
“瑯天本就是一個廢,鎮南令都不該給他,收回來還要什麼理由?”
秦琪氣不打一來,看著自家母親犯難的臉,當即一揮手道:
“罷了,收回鎮南令的事給我了,就算姐姐因此生我的氣,我也無所謂。”
“只要能收回鎮南令,保住鎮南王府,我秦琪就是死在沙瓦盜的手里也在所不惜。”
“琪……”穆英大為,眼眶都忍不住潤了。
而這時,秦琪已經準備去瑯天那將鎮南令討回來。
但剛一回頭,就看見一道悉的人影走了進來。
人影正是風伯,聽到秦琪的話,十分欣的一點頭:“琪長大了啊!”
“風伯,你什麼時候來的?”
秦琪眼睛一亮,對于這位長輩,打小就無比佩服,偌大個鎮南王府,除了父親秦北,就屬這位風伯能讓尊敬有加了。
“剛剛才來。”風伯笑著道。
“怎麼樣風伯?我剛才說的話夠不夠味?”
秦琪抱著胳膊,大大咧咧道。
見此,風伯的眼中滿是無奈,聽到秦琪的話,搖頭失笑道:
“夠味夠味,不愧是王爺的兒,巾幗不讓須眉啊!”
“看吧娘?”秦琪回過頭,一臉得意的沖穆英揚了揚下,出手道:
“連風伯都認可我了,你還不把鎮南令給我?”
“這孩子!”
穆英笑罵一句,但聽到風伯的話,心里的天平也發生了傾斜。
“既如此,那鎮南令……”
“哎,等一下!”穆英話音未落,風伯就急忙擺了擺手。
然后收起笑容,拱手正道:“夫人,這鎮南令可不能收啊!”
“為何?”穆英面一怔。
“對啊!”秦琪也大為不解,趕忙述說道:
“風伯,鎮南令現在可是在那個廢瑯天的手里,不收回來我們鎮南王府就毀了!”
“我倒是覺得,鎮南令在瑯天姑爺的手里,才會發揮它真正的作用。”風伯眸堅定,一字一頓道。
“你說什麼?”秦琪杏目圓睜,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穆英也是驟然站起子,眼神中一片復雜。
剛剛風伯那句話,可是聽的清清楚楚,其中“瑯天姑爺”四個大字更是尤為清晰。
關于風伯的為人,穆英再了解不過。
雖然為人穩重,但眼素來極高,且十分毒辣,一般人本難以獲得他的認可,而他也很難看走眼。
在穆英的印象里,這些年也就的丈夫秦北得了風伯的法眼,正因如此他才愿意為鎮南王府的客卿長老,這些年甘當王府的守護神。
可是現在,第二個人出現了!
但那個人卻是瑯天!
穆英知道,以風伯的眼,如果看不上瑯天,是絕對不會稱其為姑爺的。
一旦稱其為姑爺,就代表他認可了瑯天。
這認可,往大了說,是瑯天足以為鎮南王府的婿,往小了說,就是瑯天足以配得上秦楚俏。
但不管往哪說,瑯天都已然不再簡單!
“風伯,你是不是老糊涂了?那可是瑯天啊!”
秦琪的腦海里充滿了疑問,無法理解風伯為什麼會說出那樣的話?
“琪,我的頭腦很清醒。”風伯強調道。
“既如此,你怎麼可能說出那樣的話?”秦琪連珠炮般的發問道:
“什麼鎮南令在瑯天手里才會發揮它真正的作用,這話本毫無邏輯嘛!”
“怎麼沒有邏輯?”
風伯深吸一口氣,回憶著剛才瑯天的所作所為,以及那寫在所有人臉上的心悅誠服,苦一笑道:
“在那家伙的上,我可是看到了王爺的影子啊!”
“什麼?”聞言,秦琪當即愣在了原地。
穆英也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臉上滿是震驚,這個評價實在是太高了!
高到連都忍不住對風伯的話產生質疑,可著風伯眼神中的堅定,穆英終于確信,這個姑爺,確實是一塊璞玉!
所差的,只是打磨。
想到這,穆英緩緩閉上眼睛,然后驟然睜開。
“風伯!”
“屬下在。”
“通知鎮南王府管轄下的所有勢力,從現在開始,瑯天就是我鎮南王府的最高權力人,手持鎮南令,有南部三郡一切賞罰大權。”
說到這,穆英的臉上前所未有的閃過一抹狠厲。
“他說的任何話,如有違者,殺無赦!”
“是!”風伯鄭重一拱手,隨即轉過子,化為一道殘影,飛出廳外。
“娘!”看到這,秦琪徹底不知所措了。
因為眼前發生的一切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令人難以置信,比夢都不真實!
在秦琪的記憶中,瑯天明明是那個鎮南王府誰都看不起的窩囊廢。
整個王府除了自家姐姐,就連最低級的雜役都能對瑯天冷嘲熱諷,不屑一顧!
可現在,不到短短一天時間,怎麼全都變了?
鎮南王府最高權力人?
說話如有違者殺無赦?
這……這……
聽到秦琪的聲音,穆英轉過子,臉上一片肅然,語氣不容置疑道:
“琪,剛剛娘說的話你也聽到了。”
“從這一刻起,你也必須聽你姐夫的話,他讓你干什麼你就要干什麼!”
“什麼?”秦琪如遭雷擊,傻傻的指著自己道:
“我……我也要聽他的吩咐?”
“不是吩咐,是命令。”穆英面無表道:“你若敢違抗,小心我家法伺候你!”
“家……家法?”秦琪哭無淚,從小到大,何曾過家法?
但因為瑯天,一向和藹可親的母親竟然連用家法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
“聽到沒有?”穆英黛眉一皺,面若寒霜道。
“……聽到了。”秦琪低下頭,細弱蚊道。
但明亮的眼眸中,卻有一抹掩藏不住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