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順著原路返回,一路騎行,來到之前停車拿背簍的地方。這里道路兩邊都是樹林,一般況下沒有人經過,還是比較安全的。
白溪晃晃悠悠的下了車,將捆綁著木頭箱子的繩子解開。別說,這宋師傅還是頗下了一番力氣的,捆綁的也太過結實了一些,白溪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繩子給解開了。
箱子確實也是有些重量的,白溪小心翼翼的將箱子從自行車后座上搬下來,打開看了看,里邊的空間還不小。
眼瞅著四下無人,從空間里將花瓶拿了出來,然后放進木頭箱子里蓋好,再度將箱子塞進空間里去,然后將另外一個木頭箱子也塞進了空間里。
這樣騎騎車來就省勁多了,不用載著這兩個笨重的大箱子騎這麼遠的路程,也是夠費勁的。將麻繩纏繞在自行車的后座上,以免繩子太長繞到車圈里去了,到時候再給弄出來一個車禍現場可就不好了。
車子后座空了下來,才將自己肩上背的背簍系在自行車后座上,這樣就輕快多了。
白溪一路徑直回了娘家,得把這個背簍給送回去。當時何紹英可是一再的叮囑,讓一定不要把背簍弄丟了,用完就趕送回來。
白溪來到家的時候,何紹英正好在做飯。白溪將背簍放在廚房的門口,對著何紹英說道:“媽,我把背簍送回來了。”
何紹英端著剛剛做好的飯出來,站在門口著白溪,角上揚起一抹慈祥淺笑。
不知道為什麼?白溪看著何紹英對著自己這樣笑,總覺得有些詭異。從的印象里,何紹英可從來不曾給過自己一個好臉,更別提對著自己笑了。
白溪心頭一,不住的打了個冷戰,是何紹英的心里又有了什麼新的打算嗎?
“在這里傻站著干什麼?進屋吧!”何紹英著白溪說道。
白溪一時愣怔,在何紹英的話中這才回過神來,跟著何紹英進了屋子里。
進到屋子里,何紹英將手里端的飯碗都放在桌上,趔趄著子往外邊瞅了瞅,看到院子里四下無人,便拉著白溪進了自己的房間。
看著何紹英這樣鬼鬼祟祟的樣子,白溪也不住的朝著院子里看去,實在沒有猜到何紹英到底又唱的哪一出。突然間對沒有了冷臉,還帶著這麼一副慈母的微笑,讓一時間適應不過來啊!
“坐啊!”何紹英說著,讓白溪在的床邊上坐下來。
何紹英走到房間門口,又往外瞅了瞅,看到沒人,這才放心了下來。將自己房間的門關上,這才了鞋爬到床上,床頭上放著一個樟木箱子,箱子外邊上了鎖。何紹英從棉襖的襯口袋里掏出來一把鑰匙,將樟木箱子的鎖打開,然后翻找了幾下,隨后又將箱子的鎖給鎖上了。
何紹英下了床,將手里的兩張大團結遞給白溪,對著白溪說道:“這里是二百塊錢,你先拿著。”
白溪有些愣怔的著何紹英,這麼的,是給自己塞錢來了呢?哎!是的,給個錢也要跟做賊似的。
何紹英看到白溪發愣,便將錢塞進了白溪的手里:“拿著呀!”
“媽!”白溪看著何紹英,知道這是突然間想開了啊!看來,那三的利息還真的是人的。
何紹英現在給二百塊錢,明年這個時候就能多拿六十塊錢。在這個時代,六十塊錢可是兩三個月的工資了,能買好多東西呢!什麼活也不用干,這六十塊錢就到手了,這不就相當于是白得的嗎?有這樣的好事誰會往外推呢?
“咱們可是說好了的啊!三的利息。”何紹英著白溪解釋道,生怕會誤認為是自己白白借給的:“我給你記著日子呢!明年的今天,你可得給我……二百六,二百六是吧?”
何紹英掰著手指頭算了算,然后抬起頭來著白溪詢問。
白溪笑著點了點頭:“是,二百六。到時候一分不的給你。”
何紹英一時間就不住的笑了,笑的這樣滿足,這樣得意。
著何紹英的樣子,白溪心中不由得一震。真的很見到何紹英笑的樣子,原來收起那一貫的冷臉,笑起來的樣子還是很和藹的。
雖然白溪清楚的知道,何紹英是因為一年后六十塊錢的利息才變得這麼高興,但如果不是在蠻不講理的況下,這樣斤斤計較一下,也還是有那麼一點可的。
或許,這才是一個真正的慈母的形象吧?
白溪心中想,如果原主知道自己的母親將來會有一天對出一張笑臉來,的心又會是一種什麼樣的?
何紹英不敢再屋子里待的時間長了,怕到時候大嫂出來又該起疑心了。
“你把錢收好,別告訴你大嫂,聽到了沒?這一家子多張吃飯,日子著呢!”何紹英對著白溪叮囑道。
白溪自然知道何紹英的意思,便重重的點了點頭:“放心吧!”
“行了,出去吧!一會你大嫂來了,又該多想了。”
白溪便在何紹英的催促下,一前一后的出了房間。
白溪看了看何紹英做的飯也不多,看來原本也沒有的打算。反正家的飯菜還不如食堂呢!也不想在家里喝這稀粥就著咸菜。
“媽,那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白溪對著何紹英說道。
“你不留下吃飯了?”何紹英詢問道。
喲!真實難得呢!竟然還主開口留吃飯?看來,這六十利息的作用還真不小呢!人家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又何嘗不能改變一個人的作風呢?
原本何紹英對自己是那麼的冷漠,沒有一的親可言,摳算,剝削。但現在,只因著這六十塊錢的利息,竟然主開口留吃飯。
白溪忽然間覺得,這才是一個家該有的樣子,這才是一個母親該有的樣子。
但白溪也清楚的知道,當下也不過是一種假象,等過去這兩天,何紹英或許又會恢復原樣了。
白溪是個的人,一時間心,鼻頭竟然跟著泛酸,淚水差點不控制的留下來。
“不吃了,我回食堂吃了。”白溪說著,便轉離開。
如果,可以靠著自己的力量將這個家團結起來,說不定對于逝去的人也是一種欣。辛辛苦苦的一輩子,為了這個家在拼搏斗,卻從未得到過一的溫暖。而的一輩子又是如此的短暫,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了。
如果原主泉下有知,是不是也就可以瞑目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