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府里正在給新出生的莊姐兒慶洗三,魏旸、魏曕等人就直接來了暢遠堂。
至此,燕王府一大家子才是真正地團圓了。
殷蕙與魏杉、魏楹站在一塊兒,默默地看著闊別三月的丈夫朝燕王走去,行跪拜之禮。
剛重生回來的時候,與魏曕在被窩里狠狠地折騰了一回,黑燈瞎火的什麼也看不見,甚至都沒發現魏曕已經變了二十歲的魏曕。醒來不久魏曕又前往京城了,殷蕙也就沒有機會仔仔細細地再端詳一遍自己年輕了十歲的夫君。
不過,也沒什麼好看的,魏曕這人,無論何時都冷冰冰的,表得像幅畫,只要隨著年月的流逝,逐漸給他添加幾筆皺紋、胡須就行了。
突然,魏楹悄悄地撞了撞的胳膊,還飛來一個揶揄的眼。
換上輩子,殷蕙定會鬧個紅臉,如今,殷蕙只憾魏曕回來了,那張舒舒服服的大床又要經常分一半位置給他。
關于京城一行,燕王有很多話要問兩個兒子,只是現在不是時候。
“都還沒吃飯吧,晌午就先在這邊吃點,晚上府里再正式設宴替你們接風洗塵。”
“謝父王。”
如此,魏旸、魏曕留在了燕王那張桌,徐清婉帶著兩個孩子走到了眷們這邊。
“二弟妹子如何了?”徐清婉關心地問殷蕙,又朝紀纖纖的屋子了眼,“我這剛回來,一風塵,就先不進去瞧了。”
殷蕙笑道:“二嫂恢復得不錯,莊姐兒也白白凈凈的。”
徐清婉點點頭。
端起茶碗先潤嚨,面上妝容致,只是眼角難掩一疲憊。
殷蕙收回視線,心里很清楚,魏旸這次進京,帶回來一個日后很他寵的歌姬。之前魏旸雖然也有妾室,但都是徐清婉懷孕時主挑了邊的丫鬟去伺候魏旸的,個個都徐清婉的掌控,掀不起什麼風浪,唯獨這次的歌姬,既又有心機,暗暗給徐清婉添了不堵。
徐清婉喝過茶,余落到了殷蕙的上,是艷艷的。
正如五寡淡的人撐不起艷,似殷蕙這等天生明的人,也就該穿得艷麗一些。
如果也有殷蕙的貌,魏旸是不是會像魏曕那般,十個歌姬一個都不?
念頭一轉,徐清婉又想到了紀纖纖,紀纖纖同樣貌,二爺還不是納了姨娘?
子還在男人上,是殷蕙命好,嫁了不好的三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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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終于散了。
畢竟是一家人,殷蕙下意識地朝魏曕看去,卻只看到魏曕、魏旸跟隨燕王離開的背影。
殷蕙便帶著衡哥兒先回了澄心堂。
“把三爺的被子鋪好吧。”
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殷蕙吩咐銀盞道,魏曕回來了,無論他住在前面還是來這里,這邊都得給他留著被子。
殷蕙只是不想再去求魏曕的心,人還是不能故意得罪的,畢竟有銀子了,未來尊貴的王妃份乃是魏曕所給。已經了皇家的媳婦,殷蕙就要風風地過下去,不能給魏曕休了的借口,丟下衡哥兒在某個繼母手下討生活。
沉浸在思緒中,金盞、銀盞都像過年一樣開心,很快就把兩床被子鋪好了。
“夫人要不要重新梳個頭?”金盞意有所指地提議道。
殷蕙只覺得好笑:“不用,你們下去吧,留意前邊的靜,三爺回來了記得知會我。”
兩個丫鬟喜滋滋地退下了。
殷蕙試著回憶上輩子的今日,一切都很模糊,只記得一直在前院地等著魏曕,魏曕呢,他干凈,回澄心堂的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殷蕙當時在場,努力要做個賢妻的當然主跟著進去伺候了,魏曕神淡淡,卻也沒有反對,跟著,才紅著臉解開他的衫子,就被他按在了桌子上。
殷蕙嗤了聲。
那時候可是真真正正才十六歲的小媳婦,竇初開,臉皮也薄,的沖擊大,記憶自然深刻。
當時心里可熱乎了,覺得魏曕只是臉冷,其實心里也在深深地思念著,所以才會那麼迫不及待,那麼熱似火。
如今想來,魏曕想的子是真,那是屬于男人的本能,與一點關系都沒有。
換句話說,在魏曕眼里,這個妻子就是個暖床的,除了陪他睡覺除了給他生孩子,的其他方面魏曕都不放在眼里。
這些舊事就不能想,一想就來氣。
今日暢遠堂的洗三宴殷蕙也跟著忙活了半天,宴席上還要各種應酬,這會兒殷蕙也累了,反正魏曕要在勤政殿逗留小半晌,快黃昏才回來呢,殷蕙便散了發髻,了外裳,鉆被窩里歇晌了。
魏曕并沒有在勤政殿逗留太久。
兩個兒子,燕王有話可以問長子,而老三本來就話,與其在這里著浪費時間,不如先回去好好休息。長子去京城帶著妻子孩子,啥也沒耽誤,老三可不一樣。
魏曕離開勤政殿后,還要去靜好堂給生母請安。
溫夫人有很多話想與兒子說,但兒媳因為兒子不在了一些委屈,溫夫人就對兒子道:“娘這邊一切都好,你快回去看看阿蕙跟衡哥兒吧。”
魏曕就想到了在暢遠堂瞥見的殷氏,穿一件桃紅的夾襖,耳邊戴著一對兒紅瑪瑙的墜子,笑靨如花地與長嫂等人說著話。
三個月沒見,好像變了,變得更更艷。
或是料到他快回來了,所以提前打扮起來了?
年紀在這擺著,有些東西就不能想,想了便剎不住。
“兒子不在的時候,衡哥兒可還好?”魏曕神不變地端坐在椅子上,先打聽稚子的況。
溫夫人笑道:“好著呢,長得壯壯的,都會坐了,快回去瞧瞧吧。”
魏曕順勢而為,起告退。
其他院里的主子都在休息,魏曕大步流星地回了澄心堂。
迎接他的是安順兒,意料之中的人并不在。
“夫人呢?”魏曕淡淡地問。
安順兒道:“許是累了,夫人先歇下了,只金盞留意您何時回來。”
魏曕:“嗯,告訴金盞,不必打擾夫人,備水吧。”
安順兒早水房燒上水了,很快就兌好了一大桶溫水。
兩刻鐘后,魏曕換了件家常袍子,去了后院。
金盞、銀盞都在院子里守著,因為三爺不許們打擾夫人,們就沒敢知聲。
魏曕先去耳房看衡哥兒。
母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床上衡哥兒睡得很香,白白凈凈的臉蛋,比他離開之前更漂亮了。
魏曕了兒子的小胖臉。
衡哥兒皺皺小眉頭。
魏曕手指一頓,沒再打擾兒子。
母試著問:“要不,奴婢把五郎醒?”
魏曕:“不必。”
他又看了幾眼兒子,起離去,這一次,他直接去了殷蕙的屋子。
金盞、銀盞識趣地守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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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蕙睡得并不是很深,當魏曕坐到床上,床板下沉,忽地醒來,肩膀不,朝后偏頭,就見魏曕已經得只剩中,丹黑眸沉沉地看著。
殷蕙眨了眨眼睛,又往魏曕后看去,窗戶那邊一片明亮,不像黃昏。
“您,您回來啦?”
一邊疑他怎麼提前回來了,殷蕙一邊撐著坐了起來,烏黑順的長發自然而然地垂落下去,有幾縷不老實地翹了起來,那凌卻增添了幾分慵懶與嫵。
魏曕的視線從的發移到的臉上,睡得紅撲撲的,半邊臉上還殘留枕頭的痕。
床幃中飄散著一縷清香,是常用的花味道。
“怎麼沒等我?”魏曕看著的眼睛問。
那樣的神,那樣平淡的語氣,不了解他的人,會以為他在生氣。
幸好,殷蕙很了解他了,知道他只是純粹地在問一個問題。
垂著眼道:“我以為父王會多留您一會兒。”
回答完了,注意到中的領口有些松散,殷蕙下意識地攏了攏。
還沒攏好,一只大手斜刺里探了過來。
殷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就像回憶中本該發生在浴室的那一幕,突如其來的作總是人心驚。
下一刻,被魏曕按回了床上。
依然是從脖子開始。
殷蕙試圖保持冷靜,可魏曕的呼吸太熱,早已悉這滋味兒的也不太的控制。
既然不控制,殷蕙索不去管了。
又有什麼關系,魏曕可以把當暖床的擺設,也可以把魏曕當暖床的擺設,反正這事又不是只有他自己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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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黃昏,魏曕才終于抱著殷蕙不再了。
殷蕙大口大口地著氣,鬢發漉漉的,整個人仿佛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
后的男人長長地噴出一口氣,氣息吹得耳一涼,怪舒服的。
當他的呼吸越來越平穩,殷蕙也完全冷靜了下來,挪開他搭在腰間的手道:“晚上還有接風宴,咱們該起來了。”
今晚若是遲到,兩口子都要被人笑話。
魏曕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搖搖鈴鐺,命丫鬟們端水進來。
不同場合需要用的水也不一樣,金盞、銀盞分別提了一通兌好的溫水進來。
魏曕先去清洗。
殷蕙躺在床上,過一層帷幔與屏風,看到魏曕模糊的影,他個子很高,擰了擰巾子,上上下下地拭著。
燕王的五個兒子里面,魏曕的武藝最好,型也最耐看。
殷蕙的思緒又開始飛。
盲婚啞嫁能嫁一個這麼俊俏的夫君,也不算虧了,只要別死求什麼一心一意,有錢有份又有個俊夫君時不時地暖下被窩,這日子真的很不錯了。就算將來溫如月進門做妾又怎樣,妾能越過正室去?瞧瞧人家徐清婉、紀纖纖,年輕的時候或許還會酸一酸,時間一長,懷練出來了,看小妾跟看花花草草一樣。
魏曕拭完了,穿好袍,朝床上看去,就見殷氏對著他這邊,看得目不轉睛。
明明想他想得厲害,剛剛黏在一起偏閉著眼睛,這會兒倒肯看了。
“我去看看衡哥兒,你快點收拾。”
待完了,魏曕轉就走。
殷蕙回過神來,發酸的腰,站起來去收拾。
等走出堂屋,就見魏曕坐在椅子上,一雙有力的大手握著衡哥兒腋下,衡哥兒雙腳踩在爹爹的上,蹦跶得正歡。
魏曕的角掛著一淺淺的笑容,只是殷蕙一出來,他角的笑也迅速消失了,仿佛他的笑容非常值錢似的,旁人不給錢他就不給笑。
衡哥兒歪頭看看娘親,繼續踩爹爹玩。
小家伙長得壯,殷蕙與母的力氣都不能支持們長時間這樣逗弄衡哥兒,好不容易來個大力氣的爹爹,衡哥兒當然玩得開心,小里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不時噴出幾點口水來。
魏曕反應夠快,每次衡哥兒一飛口水,他便往后躲,竟然都躲了過去。
他就是如此地干凈,連親兒子的口水都嫌。
“好了,咱們也該出發了。”殷蕙喝口茶,提醒道,只是那聲音綿綿帶著一啞,聽得金盞、銀盞都低下頭,魏曕也朝殷蕙看了過來。
殷蕙察覺自己了馬腳,不由地瞪向魏曕,一雙桃花眼漉漉的,雙頰又染了薄紅,越發艷。
魏曕只是道:“走吧。”
傍晚的北風已經很涼了,或許能吹散臉上的。
殷蕙給自己加了件斗篷,地跟在魏曕旁邊,見風吹起兒子的兜帽,剛想替兒子拉下帽子,魏曕先做了。
到了勤政殿側殿,他們一家三口竟然是小輩里面來得最早的。
二爺魏昳牽著二郎來了,見到他們,習慣地調侃魏曕:“三弟舟車勞頓,怎麼沒多歇會兒,我還以為今天肯定我最早。”
魏曕起與他說話,殷蕙只管坐著,沒往那邊看。
魏昳悄悄看了一眼,然后被這一眼看得心驚跳的,暗暗警告自己,那可是弟妹,再再艷他也不能胡思想。
漸漸地,各房都到齊了,只有紀纖纖因為坐月子沒能來。
宴席開始,一大家子人吃吃喝喝的,氣氛融洽。
燕王笑容滿面地提起了魏曕在京城的表現:“皇上安排諸位皇孫們比試騎,老三拿了頭籌,老四老五你們也要勤練武藝,爭取向你們三哥看齊。”
“三哥威武!”
四爺魏昡、五爺魏暻齊齊贊道,舉杯向魏曕敬酒。
魏曕謙道:“僥幸而已。”
溫夫人一臉驕傲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李側妃看看魏曕,忽然轉向了徐王妃、郭側妃,這兩人多次維護殷蕙,莫非是想拉攏魏曕替他們的兒子效力?
魏曕有才,殷蕙有錢……
李側妃突然后悔起來,這麼明顯的香餑餑,怎麼沒早想到這一層,反倒把老三一家得罪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三爺:看我看得好。
蕙蕙:我呸!
哈哈,100個小紅包,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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