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眠立刻拿起手機,上面顯示的是之前白無良就發過一次的做客準則文件。
【親的隊友們,歡迎你們來我家做客......
.請不要和我的父母發生任何主流......
......
.如果你進房門后,發現房門變了藍.....】
沒什麼特別的,手抖又發了一遍嗎?
姜眠眠正準備關掉文件,突然發現文件底部新加了一條之前沒有的規則:
【.不要相信我的話,我是這個家里最后的垃圾。】
什麼?!
姜眠眠驟然睜大了眼睛,給白無良發了一個問號,卻沒有得到白無良的回復,完全坐不住了,姜眠眠焦急地看向還在慢悠悠吃魚的老頭,“道長!我的朋友他——”
“這是他的因果,他人胡介反而不妙,而且因果反噬......”老頭看著姜眠眠,他嘆了口氣,似乎里的烤魚都不香了。
姜眠眠問:“如果我一定要去呢?道長您還能給我什麼指點嗎?”
“如果你堅持的話,找到他后下樓往東走三公里,最高的那幢樓就是你要去的地方。”老頭說完又嘆了一口氣。
“多謝道長指點!!!”姜眠眠背著電鋸,騎上了一臺小電驢,里吃的烤魚油都沒有干凈,就像一陣小旋風一樣往白無良的住所趕。
晚風將額前的小碎發不斷朝后吹,姜眠眠的眼睛瞪得大大,眼里全部都是紅。
白無良,你這個家伙一定要撐住!
姜眠眠將電車的速度開到了最快,風把的服吹得鼓鼓,宛如一只不斷撲騰著翅膀的小鳥,可是還嫌這速度太慢了,快一點,再快一點!
那不祥的預越來越濃,濃得讓快要無法冷靜思考。
白無良一定是出事了!那麼干凈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把自己比作垃圾?!
十分鐘不到,姜眠眠就沖到了白無良的樓下,背著電鋸,舉著槍,快速沖進了電梯里。
在按下樓層數時,的心臟再一次疼了。
冥冥之中那種不祥的預讓甚至突然不想這麼快趕到了。
電梯門上倒映出姜眠眠模模糊糊的形廓,呆呆站在電梯間,背著電鋸,拿著槍,生了一張很秀氣也很顯小的臉,像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
在電梯門緩緩打開時,的腦海中無端蹦出了和白無良的過去。
他們一起經歷過一個末日喪尸副本,白無良帶著沖進了一個軍火庫,幫搶到想要的槍械,再帶著一起離開。
四周都是喪尸,白無良看到的打扮后,突然笑了一下。
不爽地盯著白無良,用眼神問他笑什麼笑。
那個總是笑得很討人厭的家伙就告訴:“姜眠眠,你聽過一個故事嗎?”
“賣核彈的小孩。”
“從前有個小孩在大冬天賣核彈,沒人買的核彈,于是小孩點燃了一個核彈,讓所有人都見到了的。”
“你總讓我想到這個故事的小孩。”白無良對一本正經道。
電梯門徹底打開,姜眠眠站在樓道口,與爬出家門渾是的白無良的對視。
從沒見過白無良如此狼狽的樣子,這種狼狽不是外表,似乎對方的心也跟著一片狼籍,寸草不生。
在的注視下,白無良吃力地抬起頭,鮮從他的角流出,他用僅存的右眼怔怔地著,“姜眠眠,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那個故事嗎?”
記憶中的聽完了話故事改編的笑話后,邦邦道:“再多,我現在就送你去見你。
白無良說出了和當初一模一樣的話:“送我去見我的爺爺吧。”
更多的從他的口中噴了出來,他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他后的怪父母就像盯著僵死獵的禿鷲,對白無良虎視眈眈。
姜眠眠死死盯著白無良,像是不敢相信白無良怎麼可以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快死了,你干脆一槍了結我吧,這樣死得還痛快,不用遭臨死前最后一通罪。”
——“你在講什麼鬼話?卡牌游戲不允許自相殘殺。”
——“那就把槍給我。”
姜眠眠面無表地舉起了手中的雙槍,將槍口對準那兩個怪。
還牢記著白無良寫出的做客準則,沒有和怪對視,只是盯著它們的腳。
“白無良,你給我爬過來!”氣勢洶洶地喊道。
白無良沒有,他虛弱地倒在地上,手中握著的鏡片出現了一道裂痕,鮮和力量一起從他的里流逝。
于是姜眠眠紅著眼,舉著槍一步一步走向了地上猶如死狗一樣的白無良,每走一步都在與那兩個怪對峙。
表現得如此兇悍,那兩個怪似乎在忌憚什麼,沒有撲上去和姜眠眠爭奪白無良。
姜眠眠把電鋸扔下,背起了沉甸甸的白無良。
一米九的年男子比一個電鋸要重得多,姜眠眠甚至都不能把白無良背得兩腳離地,咬牙關背起了死狗一樣的隊友。
就像在他們相遇的那個副本,白無良從一片尸山海中背起了。
“把我放下吧。”男人虛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喊你來,是想讓你撿一下卡牌的,我活不了了,上的卡牌你拿去吧,有S卡,不能浪費了......”
“閉!!!”猛然喊道,聲音帶上了一點哭腔,于是還想再說什麼的白無良閉上了,鮮從他已經閉上的中流了出來。
“我朝那個很厲害的npc問了救你的方法,你不會死的!”姜眠眠大聲道。
白無良搐了一下,他的張開,吐出了一大口,溫熱的淋在姜眠眠的上,姜眠眠很生氣道:“閉!!!”
白無良完好的右眼有些睜不開了,他輕聲道:“已經晚上了。”
傍晚的天空沒有什麼亮,一株株樹木在夜中像是一道道鬼影,姜眠眠背著白無良走在寂靜無人的道路上,慘白的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已經晚上了。
卡牌世界最危險的時間就是晚上,來到A級副本這三天,還從沒有玩家在晚上行過。
“別管我了。”白無良的聲音很輕,宛如夢囈:“我不想活了,誰也救不了我。”
姜眠眠的腳步一頓,現在的表已經冷靜了下來,對奄奄一息的白無良道:“我覺有怪盯著我。”
“即使把你拋下了,那怪還是會跟著我。”姜眠眠認真道:“別這麼快死,你得幫我找到它的位置。”
眼睛快要完全合上的白無良聽到了這番話,他吃力地睜開眼睛,看向四周黑漆漆的環境,“我現在......已經提供不了確的位置了。”
姜眠眠將白無良放在的小電驢上,騎上車,“那就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我要開車,背后沒長眼睛。”
“......好。”
晚上的風很冷,姜眠眠騎著小電驢,被風吹得鼻頭紅紅,冷得一直在吸鼻子。
三公里的路,姜眠眠騎了十幾分鐘還是沒走到。
鬼打墻。
停下了車,正在猶豫要往哪里開的時候,像尸一樣靠在上的白無良氣若游道:“朝左走。”
姜眠眠毫不猶豫按白無良給的方向行駛。
沒有去問白無良是怎麼知道的,知道厲害的白無良總有一套不為人知的方法。
一直以來,都在按白無良給的方向走。
白無良為準備了一套適合的進階方案,幫搜集稀有的卡牌,告訴要和什麼人好,告訴要怎麼報仇,在現實世界中,還用一種令人骨悚然的方式將的繼父送進了神病院。
可是白無良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如果有一天白無良不想活下去了,該怎麼做。
小電驢朝左開了一段距離,姜眠眠看到了更多的路燈,眼前所能看到的最高建筑,是一家醫院。
醫院?
這就是道長告訴的地方嗎?
姜眠眠愣了一下,沒有懷疑白無良指錯路了,只是沒想到道長給的方法如此......科學。
也如此兇險。
A級副本,晚上,醫院。
“我自己可以掛號的。”白無良虛弱道。
姜眠眠這次甚至懶得和白無良說閉,板著臉把白無良從小電驢上背了下來,神凝重地朝黑夜中的醫院走去。
沒有去其他玩家幫忙,這一次的事過于危險,九死一生,如果重傷的人不是白無良,絕對不會這個時間去這個地點。
姜眠眠深吸一口氣,背著白無良走進了冷昏暗的醫院。
這間醫院的燈很奇怪,不僅不亮,還泛著青,晚間醫院的人三三兩兩,姜眠眠朝掛號的窗口走去,窗口前有幾個人排隊站著。
那些人的背影很僵,走路時步伐遲緩,通常來說,在掛號時都會和工作人員有一些談聲,但這個隊伍最前面悄無聲息。
姜眠眠不聲朝前面打量,只能看到青白的手從小窗口了出來。
推車移的聲音在大廳響起,姜眠眠轉過頭,看見一個護士在推著一個蓋著白布的車,看樣子應該是要尸推往太平間。
也許是突然有風吹了過來,那蓋著尸的白布輕飄飄揚起了一部分,姜眠眠的瞳孔,看到白布后的尸自己在張吹氣!
那尸將蓋尸布吹開。
似乎察覺到了姜眠眠的視線,躺在推車上的尸突然睜開了雙眼,直勾勾盯向了姜眠眠這邊。
姜眠眠屏住呼吸,渾繃。
背著的白無良抬起頭,用僅存的一只眼睛和推車上的尸對視。
那尸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它笑著轉回頭顱,自己出手將吹開的白布往臉上拉。
它拉得幅度過大,遮住了臉,卻出了兩只赤/的雙腳。
有些醫院會在太平間尸的腳上綁紅繩,姜眠眠看到那雙腳上沒什麼也沒有。
護士推著尸朝前走,走得很慢,每一步都格外僵。
姜眠眠看到護士的腳踝上綁著一紅繩......
肩頭傳來了一陣重量。
是支撐不住的白無良倒在的肩上傳來了的重量。
現在丟下白無良就走,或許還可以全而退。
姜眠眠背著白無良走向掛號的窗口。
隔著玻璃,對上了里面穿著白服,皮青白的工作人員。
“簽下你的名字。”工作人員一字一頓道。
名字代表了很多東西,有時候不僅僅是那麼簡單的幾個方塊字。
姜眠眠看了一眼,那是一張空白的紙條,似乎沒什麼特別的,安靜了一下,拿起筆,一筆一畫簽上了姜眠眠三個字。
在將名字寫上去后,約有一樣的紅在紙面上泛開。
在接下來的過程中,背著白無良去了急癥室,白無良被那些看起來像是死人一樣的醫生護士帶了進去,姜眠眠也想跟進去時,一個臉蒼白的護士攔住了,護士直直盯著姜眠眠,一字一句道:“很快就到你了。”
這是什麼意思?
姜眠眠看著那個護士,走廊上青的灑在護士的臉上,約有尸斑浮現出來,姜眠眠近距離和這位東西對視,到了一種瘆人的寒意。
一個人孤零零坐在等待的長椅上,拿出手機發現并沒有信號。
沒過多久,白無良被推了出來。
姜眠眠立刻起看去,躺在推車上的白無良傷的眼睛被包扎起來,上的跡被干凈了,臉仍舊蒼白。
姜眠眠往白無良邊湊時,那些護士并沒有阻攔,姜眠眠出手去探了一下白無良的鼻息,在出手去白無良時,白無良驟然睜開了眼,他對著姜眠眠輕輕吹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