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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無限世界當花瓶》 第231章

 白無良站在家中。

 他已經這樣站了很久,從離開青云觀,和姜眠眠告別,再回到自己的家中,站在自己的房門前,他就這樣一直皺眉站著。

 家里很安靜。

 父母都安靜地呆在房間里沒出來。

 家里也很臟。

 原本打掃干凈的地方再一次被弄得臟,這對原本的白無良說是無法容忍的事

 只是現在的白無良皺眉卻不是因為這些骯臟的地方。

 他甚至都沒有去看這些垃圾。

 他只是注視著房門。

 像是在看什麼奇怪的東西,似乎那不是一扇簡簡單單的房門,而是某種他從未見過的事

 可那只是一扇普普通通的藍房門。

 許久,白無良又從口袋里拿出了那枚單片眼鏡,他將眼鏡放在左眼上,一眨不眨盯著那扇房門。

 過鏡片,他所看到的并非是藍房門,而是一扇棕的房門。

 白無良的眉頭擰得更了,怎麼回事?為什麼他眼看到的和戴著眼鏡看到的東西并不相同?是他的眼睛出了問題嗎?還是家里的難度提升了?

 之前家里藍的房門出現時,白無良分別用眼和戴眼鏡這兩種方式看過,這兩天他確定眼看到的藍房門外表和眼鏡看到的本質是一樣的。

 白無良看了許久,他反反復復將眼鏡摘下,又將單片眼鏡戴上,如此重復了幾次后,白無良有些疲憊地的左眼。

 他并未慌張,而是拿著眼鏡走向了爺爺的房間,眼看見那是一扇棕的房門,白無良將眼鏡戴上再去看,那仍舊是一扇棕的房門。

 白無良又戴著眼鏡將家里的每一扇房門都觀察了一遍,不論是眼還是戴眼鏡去看,都是棕房門。

 只有他房間的門用眼鏡去看時變了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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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沒有謹慎地去拿眼鏡看門的,恐怕會毫無所察地進房間然后中招。

 不過白無良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這是老玩家的本能在提醒他。

 冷靜去想,如果有為什麼原因讓他家的難度提升了,那麼或許不僅僅是藍房門有改變,家里的怪很可能也有問題。

 白無良猶豫了一下,他拿起了一掃帚做出要打掃的樣子,謹慎地走到了父母的臥室前。

 白無良抬起手敲了敲房門,屋沒人回應他,但他知道這屋子里有怪,因為門是鎖的。

 白無良緩緩用鑰匙打開了房門,棕門推開的響了屋子里的怪,又或者說一開始白無良的敲門聲就已經吸引了怪的注意。

 在白無良的注視下,呆坐在房間的父母緩緩抬起了頭,出了面目全非的容,那混濁的眼里有著和白無良如出一轍的警惕。

 一人兩個怪在大眼瞪小眼。

 雙方都是相同的警惕。

 白無良就站在門邊沒有更近一步,他敷衍地維持表面禮儀:“爸、媽,你們的房間有點臟了......”

 戴著白手套的手將單片眼鏡舉在左眼前,白無良先是瞇起眼睛,而后猛然睜大了雙眼。

 因為過鏡片,他不僅看到了為怪的父母,還在父母的上看到了一條條詭異的紅線。

 一道聲音從他的心深響起,不斷告訴他,只要按照紅線所在的地方去傷害父母,這兩個披著他父母外的怪就會被輕易打倒。

 這聲音很奇妙,就像是你平常在看文字的時候,雖然你并沒有出聲,但是里卻有一個聲音如此說道。

 白無良舉著眼鏡靜靜凝視弱點全部暴在他視野下的怪父母,白父白母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臉上竟然流出了一抹懼意,他們本能地側過,想要將那些暴紅線的部位避開,那兩張淋淋的臉上還流出了虛張聲勢的猙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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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無良聽到那聲音繼續說:“難道你不怨恨他們嗎?是他們當初放棄了你,都是他們的錯,他們本不夠格去做一個合格的父母,從小到大也沒有好好照顧過你,有了新的孩子就立刻要將你拋掉,竟然連一一毫的猶豫都沒有,你比不過爺爺,你還比不過那只胚胎的孩子嗎?快去懲罰他們吧……”

 在這充滿力的聲音響起時,白無良一點一點將鏡片摘了下來。

 當他放下鏡片時,坐在床上的白父白母神一僵,雖然還是繃著的,卻比剛才白無良戴著眼鏡時要好得多。

 它們很怕戴著單片眼鏡的我。

 白無良冷靜地想。

 剛剛那道聲音是什麼?從何而來?是今天他燒龍頭香時帶來的力量嗎?

 這并非白無良的突然聯想,因為他去燒龍頭香時就遇到了和剛剛似曾相識的問心,只不過這兩者有一定區別,他在燒龍頭香時如果困于那種緒隨時都有可能摔下萬劫不復的深淵,而現在如果他聽從這道聲音......

 好像真的能傷害到家里的兩個怪

 他看著狀態有著說不出張的父母,白無良緩緩退出門口,在那兩道冷的目下,他關上了門。

 退出的這個決定對白無良來說有點困難,因為能殺死怪對玩家來說有著巨大的吸引力,而且龍頭香能夠增益的buff說不定有時效,錯過剛才的手機會,也許就再也沒有類似的機會了。

 但白無良不想冒險。

 他更相信卡牌世界的等價換原則,今天他去完燒龍頭香這個奇遇付出得并不多,對他來說甚至很輕松,當初的事從來不是他的心魔,他會為父母放棄自己難過,可這點難過不值得為心理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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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一個輕松奇遇任務,卻能除掉A級副本的怪,這聽起來......真的不太像是讓玩家本無歸的卡牌世界。

 白無良深吸一口氣,他拿起手機給姜眠眠發消息問道:“你燒了龍頭香到現在有什麼覺?”

 他和姜眠眠都去燒了龍頭香,如果他現在有增益buff,那麼姜眠眠也會有。

 “我的知變得更清晰了,我好像能覺到我繼父藏著的方位,再給我一段時間,或許我能找到他的位置!”姜眠眠有點激地發消息,難得用了嘆號。

 ......知更清晰了嗎?

 白無良看到這條回復愣了一下。

 什麼算是知,視覺聽覺嗅覺覺等等包括第六都算知的一種。

 對姜眠眠來說提升的是這種嗎?而且知提升得也很有限度,無法一下子就發現繼父的位置,這很符合白無良心中完奇遇會有的獎勵。

 白無良想到這里他又怔愣了一下,因為他突然意識到,他的知其實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就比方說他剛剛和父母見面時,他能覺到從父母那邊傳來的厭惡、畏懼和警惕等等負面緒。

 可是父母的面容已經怪化了,都是污,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這種況下是很難判斷一個怪緒,前幾天的白無良只能從父母上察覺到籠統的“不喜歡”。

 今天他和姜眠眠做的都是同樣的事,姜眠眠的知變得更加清晰了,對他而言,他的知也確實更加清晰了。

 白無良用力眨了一下眼睛,他重新看向自己的房間,那扇閉的房門依舊是藍的。

 在這之前,他只懷疑過是他家的副本難度出現了未知的提升,讓藍房門更加難以分辨了,卻從未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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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將單片眼鏡放在左眼上。

 如果是眼鏡出了錯呢?

 眼鏡怎麼會出錯?這是能夠看見事本質的眼鏡,陪伴他經歷了一個又一個副本,幫他識破了一個又一個危機,可以說他走到今天有一大半都要靠這個單片眼鏡!

 可是......眼鏡又為什麼不會出錯?!

 白無良垂眸死死盯著他手里的單片眼鏡,鏡片上倒映出他被扭曲過后的外表。

 他突然想到在今天唐寧被困時,姜眠眠就曾突然問過他,你覺得門是什麼的。

 很突兀的問題。

 或許有人會突然跳躍式問這種問題,可姜眠眠從來不是這樣的人。

 白無良重新拿起手機,他對姜眠眠發消息道:“今天你來到我家的時候,有看過我的房門是什麼的嗎?”

 姜眠眠回復道:“藍。”

 白無良的瞳孔不斷,他盯著姜眠眠給他的答復,如果目有力量,那麼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或許要被他的視線直接灼燒起來。

 姜眠眠繼續道:“林蘊和唐寧看到這扇門同樣是藍的。”

 白無良一盯著姜眠眠的回復,他好像變了一個雕像。

 半晌,他回道:“是的,我也看到了。”

 “它是藍的。”

 他再一次將單片眼鏡放在眼前,緩緩抬眸去看他的房門。

 仍舊是棕門。

 有一道分不清是男是是老是的聲音在他的腦海里響起:“不,是棕的。”

 “眼鏡看到的世界才是真實的世界,普通玩家看到的都是假的。”

 “不相信嗎?按照眼鏡給你的弱點去攻擊那兩個怪吧。”

 “眼鏡怎麼會欺騙你?”

 白無良一只手舉著眼鏡,一只手拿著手機,他并沒有打字,而是直接對那邊的姜眠眠發語音道:“道會欺騙你嗎?”

 咻。

 一條新語音傳來。

 白無良的手指輕輕了一下屏幕,的聲音毫不猶豫地響起:“卡牌世界的一切東西都有可能欺騙你。”

 那架在眼前的眼鏡被白無良放進了懷里,他似乎聽到腦海中有聲音在激道:“不要相信的話!姜眠眠的那個丫頭懂什麼?沒有你看到的東西,連槍的方向都不知道朝哪里開——”

 “知道的。”

 白無良平靜道:“我一直看不到的繼父在哪里,可是剛剛知道了。”

 “那是的錯覺!媽媽有被害妄想癥!媽媽一樣是個瘋子,你忘記這個丫頭一開始有多瘋了?!”

 “你不是我的心音。”

 白無良突然勾起角,是嘲諷的弧度。

 “在我的心,我從來沒有看低過。”

 那原本激不已的聲音突然停住了,白無良站在藍房門前,這門上掛著八卦鏡和符箓,對厲鬼來說很危險,因此白無良禮貌地問:“喂,你突然閉,是說不過我,還是怕這兩個東西?”

 那聲音沒有說話。

 白無良舉著單片眼鏡作出一副要靠近八卦鏡和符箓的姿態:“實踐出真知——”

 “住手!!!”那聲音氣勢洶洶地響起。

 有幾分荏。

 于是白無良的臉上出了彬彬有禮又格外欠揍的笑:“看來你真的很怕門上的這兩個道。”

 “你究竟是什麼東西?”他問。

 將鏡片湊到八卦鏡旁的手沒有移,兩個東西挨得很近,是白無良稍稍一手抖就會到的距離。

 “我是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那聲音終于回答了。

 白無良將鏡片的距離稍稍移了一下,他也怕自己不小心把這兩個東西到了。

 “可是你自己選擇戴上的我。”

 白無良眉間微微一:“哦?我怎麼不知道?”

 “誰知道呢……你自己不想記起來,難道還怪我?”

 白無良出一笑意,他再次拿著眼鏡小心翼翼地湊向了符箓:“你可以幫我想起來。”

 在他這顯而易見的危險下,那一開始有著說不出高傲的聲音冷冷地哼了一聲,這聲冷哼似乎像一針扎在了白無良的腦海,刺得白無良大腦疼,可隨即白無良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幕關于過去的畫面。

 他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那是重病之下憔悴到不人樣的他,穿著一純白的服倒在了樓道間,他捂住不停咳嗽,水從指間滲了出來,這些弄臟他的服,可是白無良卻沒有力氣再從口袋里面掏出塑料袋了,他一邊嘔一邊蜷在樓道里,虛弱的像一條敗家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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