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竹的判斷很正確,而四娃居然蹭到他跟前兒,用眼睛看著他。
剛才胡大夫手把四娃從炕桌抱起來后,還以為會讓他抱一會兒呢,結果四娃溜下了地,蹭到親爸跟前了。
胡大夫也蹭過來,挨著向南竹坐下了。
胡瑤是扶著還在發懵的親婆婆,一塊坐下了。又看了下向南竹的臉,雖然他們之前也猜到是這樣,但是沒想到向家這幾個,會倒霉這樣。
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誰呀,還有給下毒的。
胡瑤看了一眼窩在向南竹懷里的四娃,
“你之前就看出來向正北被下毒了麼?”
“沒有哇。”四娃撇著小,很用力地嘆了口氣。
“可惜啊,我當時只看出來他會倒霉,卻沒看出來他會中毒。”
四娃又用一種很無奈地眼神看了看胡瑤,
“而且呀,他小時候吃土豆中毒住院,肯定也是有大問題的。”
“這種事大家都知道,還用你說。”
胡瑤白了眼四娃,轉頭沖著還在發愣的蕭師傅笑了兩下。
“媽,你這個二兒子呀,他這人皮糙厚的,沒事。”
“我知道。”
可蕭師傅學是朝炕上看了一眼,再是深深地看了看向正北的臉。
“看著更像是累著了。”
向正北確實很累,不過還不至于暈倒。
等所有人都圍著大桌坐好了,包括吃瓜群眾龐團長媳婦。
不僅把桌子都給收拾好,還給每個人倒了缸熱水。
胡瑤拿起水缸子先喝了一口,才又看了向南竹一眼。為了讓對方安心,故意說了一句話:
“咱家老二手里頭藥多著呢,連幾萬年能催白骨的藥都懂,沒事的。”
“我才不擔心他。”向南竹也知道向正北現在沒事了,而現在只有二娃跟五娃守在向正北的旁邊。
在別人看來,五娃純粹是看熱鬧,卻不知道五娃手上拿著的水缸子,本來是空空的,突然“咕嘟嘟”地多了小半缸子水。
“二哥。”五娃把水缸子遞給了二娃,抿著紅紅的小兒,兩只眼睛亮亮的。
“這會兒的最好喝了。”
二娃接過了水缸子,朝著五娃點點頭。
“小五最棒啦。”
胡瑤看了兩眼這兩個娃,見他們都很乖,就放心地收回了眼神。
“我們先對一下時間點吧。”向南竹頭一個說話。
“哼哼。”向南竹突然有點不好意思了。
“我,我是27年前丟的,然后被老向家收養了。”
至于中間的波折,向南竹還沒有去查呢。
“你那邊呢。”向南竹問著發愣的向正宗。
“噢。”向正宗晃了一下,低聲地說,
“我的親大哥,是27年前丟的,那會兒我還沒出生,不過聽說就是在這邊鎮子上丟的。”
向正宗抿著,隨后又憋出了一句,
“是在鎮子上被人拐走了。”
“難道當時就沒找著什麼線索嗎?”胡大夫比當事人還要著急。
“沒什麼線索,因為當時我大哥是托給這邊一個鄉親照看的。我爺爺是打算等他安頓好了,再回來接我大哥。”
“可是,等我爺爺返回來的時候,那家人不僅消失了,還聽說這家人消失的原因就是因為我大哥被拐了。”
“你們這家子,心還真夠大的。”胡大夫又說了一句。
“當時沒辦法的,我聽我爺爺說,他們帶隊伍是白天晚上不停地要走,不可能帶著一個3歲的娃的。”
向正宗的話很低沉,而他的手上突然覆上了一只手。
是蕭師傅,不由地就安了向正宗。
的聲音還是溫溫和和的,“是那個紛紛的年代造的,你別難過。”
向正宗眼圈差點紅了,低下頭又點了點。
“后來,在我5歲時,我媽失蹤了。”
“哎呀,你們家可真夠多災多難的。”
胡大夫又繼續,不過他是為蕭師傅不平,跟著這麼一家子倒霉鬼,不出事才怪。
所以胡大夫搶先說了一句,“我是20年前在南市郊外的老山頭到蕭明惠的,當時我跟我媳婦把抬了回去,后來本來后才知道失憶了。”
“不過穿的軍裝上面,著的名字。”
“是不是這樣的?”胡瑤掏出了向南竹那張周歲照,是被親媽蕭師傅抱著的。
“你們居然還能弄到這種東西。”胡大夫“呵”了一聲,
“人是對的,裳看著也是。不過要這些都是巧合倒也罷了,如果是人為的,那這個人的心機,真是太可怕了。”
隨后向正宗又說了白老頭來這里呆著的原因,“就是因為當年我大哥丟了,所以我爺爺現在就想找出原因,可是卻沒什麼有用的消息。”
“所以呀,我才說要是人為的,就要想辦法把這個人抓出來。”
胡大夫快,腦子也快。他朝著向正宗說,
“想想你們家這些破事,你大哥三歲時候丟了,你媽在你五歲時失蹤,然后被傳了過逝,可你們活著的這幾個兄弟,卻一個比一個活得慘啊。”
越琢磨越覺得,很不對勁。
“噢,你還有個小后媽吧,現在就住在市里醫院,你不打算去問問?”
胡大夫差不多把肚子里的話都說完了,眼睛是一直盯著向正宗。
“不行。”向南竹及時阻止了。
“不僅不能去問,甚至都不要輕易見。尤其是我跟我媽,更不能見。”
向南竹是所自個兒見了會忍不住給那個人幾下,而胡瑤卻覺得有件事有點怪。
“為什麼你爺爺見著向南竹,沒認出來他就是你家的大孫子呢?”
“應該是不敢認吧,畢竟丟了這麼多年,更多的會以為面貌會發生很大的變化。”
向正宗說話還是有些低沉。
“其實,別說我了,我看我二哥見著大哥這樣,也是沒認出來的。”
向正北和向南竹認識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以前倆人做任務還著過,卻是完全沒往這方面想過。
而胡瑤卻朝著向南竹微微看了一眼,覺他還可憐的。
實在是丟時間太長了,應該在向家人的想法里,是很難找回來了。
“你、你真的是我親兒子?”
蕭師傅還是不敢相信。
“肯定是的啊。”胡大夫繼續給蕭師傅做心理工作。
“你也不想想,你失蹤的時候,正是向正宗親媽失蹤的那段時間,而且地點都在南市。”
“事再巧,也不會巧這樣。而且,你服上的名字,肯定也不會是別人的。”
胡大夫又指了下胡瑤剛拿出來的那個小照片,
“這張照片上,你穿服上也有你的名字。”
“雖然姓蕭的人不,可你真的以為蕭明惠的人會很多麼,而且還長得一模一樣。”
胡大夫又看向了向正宗,
“你媽娘家那頭,有沒有長得一樣的親姐妹,而且連懷里的娃也長得跟向南竹一樣,甚至都帶著個‘南’字?”
“沒有。”向正宗答得特別得肯定。
“那不就結了。”胡大夫說得都干了,他拿起水缸子喝了兩大口水。
“你們啊,現在就是過得小心些,慢慢找出那些害你們家的人吧。”
“照我看啊,能干出這麼多壞事的,也不是一個人能干得了的。”
“不是李華一個人干的?”向正宗終于想明白中間的關鍵了。
“也就是說,十多年前我們全家吃土豆中毒的,很大可能也是李華的手腳。”
胡大夫“呵呵”笑了笑,
“這就不關我的事了,你們慢慢查吧,我啊,幫你們把腦袋都理清楚了,已經夠不容易的了。”
“先不急著找兇手。”
向南竹完全不著急,“以前一直是他們在暗,現在既然知道了有這樣的人存在,平時稍微堤防些,還是能避得過的。”
“現在還是都養好,一步步再來吧。”
胡瑤立即說出了向南竹想說的,還問了一句,
“那要讓白老爺子那邊知道麼?”
這種事還要看當事人的想法,胡瑤可不給隨意做決定。
“不急。”向南竹越穩得住,卻讓人看著越心急。
可蕭師傅也是覺得不急,“我除了手里有一張照片,還有一個名字,以及一張可能是曾經悉的臉,其它都沒有,所以同向家的事,還是緩緩吧。”
“也是。”林大夫朝著向南竹不懷好意地又笑了笑,
“看看你啊,瘸在家,軍隊的職務也快保不住了,還是個丟了快30年的。這好容易找回了親媽,噢,還有親兄弟,以及親爸什麼的,卻還多了個小后媽。哎喲喂,這熱鬧我都想留下來看了。”
“你要走了”胡瑤不由地問道。
“也差不多了。”胡大夫在這覺得滋潤的,不過向家的破事,真是太多了,他聽著都煩。
“我跟我媳婦是為了送你媽的,現在跟你們相認了,也沒問題啦,我們當然得回去啦。”
“小向媳婦啊,你難道想讓我們留下來麼?”
胡大夫半開玩笑地說。
“想留就留唄。”胡瑤現在積分多,一點都不缺米面糧。
“不了。”胡大夫拍了拍自個兒的大,
“再這麼呆下去,就快不知道外面的日子是什麼樣子了。”
“唉,我想著苦日子還得自己去熬,躲是躲不了的。”
胡大夫心里想,再無所事事呆下去,除了吃什麼都不會了,快傻子了。
“不過豬什麼的,得給我帶上啊。”
這話胡大夫說的很認真的,而一旁的三娃卻急了。
“沒有豬了,大豬都要給龐團長了,沒有了。”
而胡大夫卻撇著,完全不相信。
“你家水井里不是有的嘛。”
三娃抿著鼓著臉不說話,而他的小手被另一邊的蕭師傅給抓上了。
蕭師傅特別喜歡幾個娃,看見哪個都想笑,所以就朝著三娃在笑。
“你想吃什麼,帶你去買。”
先不說能不能買到三娃想吃的,就蕭師傅這態度,就讓三娃很喜歡。
“,我知道你最疼我啦。”
祖孫倆正好得不得了的時候,向正宗又問了跟胡瑤差不多的問題。
“不告訴爺爺麼,他是一直很惦記我大哥當年被拐的事。”
“不著急的。”這次是胡瑤說的。
“這兩天黑老頭總往這跑,等他來了,讓他見一見咱媽,看看他的反應。”
見到向南竹的時候,沒有敢放在心上,知道可能是很小很小的。
而要是見到蕭師傅呢,那又是一副什麼樣的景呢。
而向南竹之所以覺得不急,是還要給蕭師傅時間,讓慢慢地來接這些事。
認向南竹時很順利也很容易接,那是因為蕭師傅還留有一瞇瞇關于“小南”的記憶碎片。
可對于向家其它的人或事,包括蕭師傅的另外倆個兒子和一個兒,還有什麼向師長,以及白老頭呀黑老頭之類的。
蕭師傅,完全沒有丁點記憶了,一瞇瞇都沒有的。
現在突然眼前出現了倆個年男子,居然是自個兒親兒子,蕭師傅腦子里完全是空白的。
接這些事,確實需要時間慢慢地想,以及還要同向家兄弟慢慢接才行。
完全陌生的人,即使有緣關系,也是需要一定的時間來逐漸悉起來的。
所有人都能理解,包括向正宗。
而蕭師傅這里,還有件事想了解一下。
“正宗,我、我娘家那邊,還有什麼人麼?”
向正宗搖了搖頭,而就在蕭師傅到很憾的時候,卻聽到他說了仨字:
“不知道。”
“為什麼?”蕭師傅輕輕地問,可又覺得這種況不太合理。
向正宗還在搖頭,
“并不是失蹤或者是早逝之類的,而是一直沒有聯系。”
“很多年前,他們全都離開國了,最后去了哪里,沒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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