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著眼角掛著的淚花,語氣里帶著焦急。
雨宮千雪將舌尖微微吐出來,搖了搖頭。
不二周助角掛著的笑容褪了下去,“唉,千雪不要這麼逞強啊。不過,你剛才喝的好像不是生啤,是Highball吧?”
難怪……難怪這喝起來味道不對勁,會有著蘇打的獨特清爽,但是Highball的度數是5%到10%,這比生啤要高啊。
應該不會醉吧……
越前菜菜子連忙取來一杯冰水,“是上錯酒了嗎?喝點水?”
“應該是上錯了,剛才點單的應該是生啤,我沒事的。”
雨宮千雪喝著水,慢慢解釋。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木門傳來了敲門聲,服務員端著盤子走了進來,“打擾了,這是生啤和刺。”
一時間所有人都陷了沉默,越前菜菜子指著桌上的菜說道:“剛送上來的不是我們的嗎?”
服務員立馬明白了意思,彎腰將盤子恭敬地遞了過來,“非常抱歉,之前的應該是上錯了,這份才是各位點的,真的非常抱歉,這兩份刺與生啤的價格將由店承擔,還請各位能原諒。”
眾人將視線投向了唯一的害者,雨宮千雪。而此刻的正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是厄運纏的能到的待遇嗎?不僅多了份菜,還免單了,也能有這樣的一天嗎?
懷疑是自己妄想的,有點抖著問道:“那個,真的兩份菜都免費送我們了?”
“您不滿意嗎?”服務員有些擔憂。
“不不,我很滿意,非常滿意,只是有些難以相信,是真的都免費了?”
“額,對,真的。”
“真的?”
“對。”
如此反復幾次后,服務員終于得以離開了房間,雨宮千雪著盤子里的菜品,努力眨著眼睛,不是在做夢吧,也不是妄想對吧,居然真的能有轉運的一天嗎?
不二周助敲了敲桌子,“千雪你該回過神咯,這麼喜歡刺嗎?”
雨宮千雪頭也沒抬的回答著:“不,不是喜歡刺。”
“咦??是嘛?居然不是喜歡我推薦的刺啊,真是太令人憾了,不過時間也不早了,網球部那邊在催了。千雪,回去要小心點哦,尤其是小心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呢。”
后半句話是對著松田陣平說的。
松田陣平瞪了下這個瞇瞇眼,沉著臉沒說話。
不二周助沒在乎這個眼神,今天的聚餐已經讓他很開心了。
溫暖而又昏黃的燈,在玻璃酒杯的折下,被切割得細細碎碎的。
雨宮千雪不著痕跡的打了個哈欠,覺有些困了,錯過了提出離開的最佳時機,也就在一直留了下來。
聯誼會仍在繼續,最后端上來的是甜點與紅茶,讓眾人有些不著頭腦。
溫熱的紅茶氣息繚繞升騰著,似乎讓的面頰也泛著點緋紅,不知是紅茶氤氳的,還是因為喝酒所沁出來的緋。
宛如大朵大朵盛開的櫻花。
香濃細的油配上松的海綿蛋糕,中間夾心的是甜膩可口的新鮮草莓,讓勉強提起了神。
出了大廈,萩原研二和其余幾個生討論的火熱,興致蓬地提議著:“接下來去唱K吧!”
“好!!!”
雨宮千雪半垂著眼眸,“那你們好好玩?我先回去了。”
“這就回去了嗎?”越前菜菜子著邊的生。
“嗯嗯,今天玩得很開心,還拿到了想要的書。非常謝前輩你邀請我。”
雨宮千雪鞠躬道謝著,然后跟著推理部的其他人也一一道別著。
“回去吧?”松田陣平站在路燈下,眼神漂移著。
五彩斑斕的霓虹燈在他后閃爍著,明明應該是冰冷的彩,撒在他的眉眼間卻顯得如星空般深邃人。
“你不和他們一起去唱歌嗎?”
“拜托,怎麼可能讓喝了酒的生一個人回去啊。”他撓著頭,語氣里帶著點不自在。
車水馬龍的街道上,趁著夜,聲音嘈雜洶涌,卻又仿佛隔著明的屏障,如同電影里的白噪音,朦朦朧朧。
“……那個,他真的是你……”
按耐不住的松田陣平還是問了出來,要不是聯誼期間萩一直按著他,他早就想問了。
雨宮千雪手指無意識地挲著挎包的皮帶,連忙解釋著:“不,不是的。他不是我前男友,我也沒有前男友。”
松田陣平含糊地應了一聲,“嗯。”角牽著,整個聯誼會期間皺著的眉眼也舒緩了。
“還有,謝謝你點的紅茶和蛋糕。”
他微微愣了下,“……你知道?”
輕輕笑了聲,“是啊,居酒屋里的飯后甜點居然配紅茶?這……有點奇怪吧……”
松田陣平撓著頭發,偏過頭不說話。
果然萩這家伙出的主意一點都不好使!!!回頭一定要教訓他!
沉默蔓延在兩個人中間,卻又不像是之前獨時那麼尷尬。
月牙斜掛在禿禿的枝頭上,蒙著一層薄薄的霧氣。隨后被風吹來的云彩將月遮掩了大半,本就微薄的月更加稀疏起來。
松田陣平抬起頭,“雨宮,你,你很喜歡那個刺嗎?”
“啊?刺?一般般吧,不討厭。”
“那你當時那麼高興??”
雨宮千雪一下子明白了,“怎麼說呢,這件事對我來說,有點特殊意義吧,我高興的并不是刺,也不是誰推薦的,而是別的方面,那個方面對我來說很重要。”
一字一句誠懇地解釋著。
松田陣平挑了挑眉,“什麼方面?”
“抱歉,覺我說不清楚。”
“那算了,趕回去吧,你今天出來那麼早,肯定也累了。”
雨宮千雪偏過頭,回想起早上出門的詭異注視,那有可能是松田?但是覺又不太像。
松田陣平著手里拿著的推理小說,想表示小說什麼的,自己也能買。卻又覺得今天自己已經夠奇怪了,再說這種話這句話只會更加怪怪的,便把話憋在了里。
一路踏著月,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聊著天回到了學校。當雨宮千雪洗完澡窩在床上時,心里計劃的是好的而又舒適的明天,獨屬于自己的閱讀時間。
然而現實總是殘酷的。
第二天一早,雨宮千雪是被瘋狂的廣播震醒的。
“急通知!全學員立刻在三分鐘之趕到場。急通知!全學員立刻在三分鐘之趕到場。”
廣播一共重復了三遍。
頭發糟糟的雨宮千雪據一個月養的記憶,機械地穿著服,直到戴上帽子沖出房門,大腦才反應過來。
這絕對是出事了吧。
急通知……,要麼是排練,要麼是出了大事。
最近發生的種種事結合在一起,讓雨宮千雪不免向著后者這種糟糕的事想去。
所有學員在場上排隊列,連帶著校長也站在高臺上。
“現在,最近三天去過倉庫的人站出來!!”鬼塚教在上面發號施令。
嘩啦啦的一番靜后,總共200多的學員里走出來了四五十人。
站出來的人里,雨宮千雪認識的只有松田陣平,月見五月和班里其他的幾位男生。
大腦飛速運轉著,聯系著最近發生的各種事。
能有這麼大陣仗,還是和倉庫有關。
大概猜測到了,應該是槍彈庫出問題了。
這算重罪了吧……
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接著其余的學生被帶到了單獨的房間里,雨宮千雪也不例外。
是正兒八經的審訊室。
半垂著眼眸,坐在椅子上,對面是目暮警部。
“目暮警部,是槍丟了?還是子彈丟了?”
還沒等他開口,雨宮千雪先發制人,率先拋出了問題。
目暮警部扶了下帽子,咳嗽兩聲,“雨宮,現在是我在問你,你只要乖乖回答問題就是。”
“所以……,我是頭號嫌疑犯嗎?也不奇怪,畢竟最近兩周我都待在倉庫那,有著最大的嫌疑。”
“雨宮千雪!!!”
站在審訊室外的鬼塚教沖著麥克風吼了一聲。
攤了攤手,笑著說道:“那開始吧。”
“首先敘述下你最近三天的行軌跡。”
雨宮千雪一只手撐著額頭,纖細的手指繚繞著垂落的發,將自己最近三天的行軌跡一一說了出來。
目暮警部一遍在紙上畫著路程圖,一邊詢問著細節。
從問的問題,雨宮千雪基本可以驗證自己的答案了,是槍彈庫出了問題,槍彈庫失竊了。
在走完一套流程后,目暮警部在心里排除了雨宮千雪的嫌疑,因為行軌跡敘述得過于完整,幾乎可以按小時劃分出每天的流程。
而且每一個有疑問的點,都可以找到足夠的證據去作證。
如果是心思縝的雨宮犯罪,那恐怕他們本找不到證據吧。
“目暮警部,本不存在完的犯罪,如果有必要,我也可以參與調查,畢竟也能盡快洗刷自己的嫌疑。”
雨宮千雪在結束漫長的審問后,臨出去前,小聲地告知著自己的想法。
目暮警部沒說話,只是讓先回去。
隨后又在宿舍里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校方想要的東西沒搜到,卻是搜到了不明確止帶進校園的違品。
一時間人人自危。
好在有更大的事頂著,這幫私自帶違品進校的,每個人被罰20頁檢討和跑圈50圈,外加打掃學校各個地方。
宿舍不給進,其余地方也不能去,一群學生只能坐在場上發呆,不過幸好不止談。
從審訊室出來的雨宮千雪面凝重。
這學校上一屆也有這麼多麻煩事嗎?
不會是因為的【絕對厄運】導致的吧。
“雨宮,你怎麼樣?”
月見五月揮著手,臉上一片焦急混。
其余與相的人也了過來,因為是最先被帶進審訊室的,卻是最后出來的一個。
“沒事,就審問的時間長了點。”雨宮千雪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著。
腦子里都是各種信息在織纏繞,如果能讓去現場看看就好了。或者參與到調查審問里,說不定能查到更多的東西。
但是按照這樣的局面,警方已經將他們這群學生列為了一級懷疑對象,不會讓他們參與其中。
松田陣平眉眼間有些慌,問道:“怎麼這麼久?”
“沒什麼,你呢?你也是剛出來?”
“我大概是倒數第二個。”
“果然是將我們倆設為最大可能的嫌疑犯了啊。”
雨宮千雪說著,捋了一把額前的劉海,撐著頭陷了思考。
首先,可以大致判斷便利店搶劫案丟失的槍支也是學生所為,便利店案件里丟失的槍所需要的子彈和槍彈庫里是同一種口徑,會這麼湊巧有兩幫人一起了這種心思嗎?
有這種可能,但是很小。
比起是兩幫人馬所為,覺得是同一伙人更有可能。
那麼,這些人的目標是什麼?
槍?子彈?軍火?
要拿去賣?不太現實,這些東西量賣不了幾個錢。
因為沖炫耀?有這個可能,畢竟在第一次的擊課上出現了這樣的人,他藏了一顆子彈,為了紀念。
但是沖犯罪可以解釋便利店槍支失竊,做不到這一次如此縝的犯罪行為。這個機待定。
那麼還有什麼可能呢??
最糟糕的一種,雨宮千雪并不想把人想的這麼壞,但是的確也有可能。
那就是純為了個人興趣與利益,謀劃了很久的人。
如果只是單純的沖炫耀,完全可以直接拿走一整把,而并非拆開,只需要一些零件,所以最大的可能,那就是這是一起心思縝的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