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百夫不解了,他作為秦放的鄰居,是知道這家伙怕的,每個月的俸祿都乖乖的上繳,怎麼這會兒要藏私房錢了?不過他也沒問:“行,我知道了,不會把你供出來的。”
韓臻接了句:“也別把我供出來。”他媳婦不想他去打獵的,怕他有危險,他也是答應的,所以不能讓知道,不然孕婦太生氣把自己氣壞了就不好了。
呂百夫和楊百夫對看一眼,楊百夫明白了:“你們這是要藏私房呢?”不然,沒有別的解釋。
韓臻哼了聲:“我是這種人嗎?”他在他媳婦整天勞錢的時候,已經把存下的錢都給他媳婦了,現在是一文錢都沒了。
只是,韓臻才這樣說,旁邊的秦放卻嗯了聲。
天啊。頓時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秦放,意思是,你說真的?
別說韓臻,就是楊百夫和呂百夫也看著秦放。在百夫區那一帶的家屬房,楊海燕是很出名的。首先因為新婚之夜服毒自殺事件出名;其次是因為楊海燕掙錢事件。
所以,百夫區那一帶的太太們都很羨慕楊海燕,但是們也沒有辦法,們沒有錢開鋪子,就是開了鋪子也沒有楊海燕的手藝啊。
韓臻接著驚訝的大:“老秦,你行啊,私房錢都敢藏了,當心被弟妹知道。”
秦放的眼底閃過一抹威脅:“你們不說,又怎麼會知道。如果你們敢說……”深邃的眼底藏著暗殺的氣勢。
呂百夫馬上認慫:“我肯定不說,因為……我也覺得私房錢很重要,我們男人就應該藏私房錢,私下還能吃吃小酒。對了,秦千夫長、秦大人,你還沒請我們吃酒呢。”這當上千夫長是白當的嗎?
秦放想了想:“那行,今兒晚上上其他人,去鎮上的酒館吃酒。”因為他們十八區這會兒是白天當值,所以晚上都有時間。
韓臻聽了馬上道:“就怕你上的銀子不夠吃。”
秦放瞥了他一眼:“那就省著點吃。”
韓臻張大了,仿佛吃了一顆蛋:“你太小氣了吧?能不能拿出一點千夫長的氣魄?”
秦放:“不能。”他的錢是要存起來給他媳婦的,給他以后的孩子的,不是給他們這些人吃酒的。
楊百夫問:“伙房里理出來的鹿鞭你們要嗎?”
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秦放等人突然安靜了下來。韓臻嗯哼了一聲:“我不用了。”他媳婦懷孕了,他如果吃了,火都沒地方解。
呂百夫:“我也不用,最近太累,得好好的休息。”
楊百夫看向秦放。從來沒有找媳婦泄過火的秦放,輸人不輸陣:“我又不是你,你看我需要嗎?”然后轉就走了。
楊百夫:“……”太欺負人了吧。不過看秦放這材,的確不需要。只是,他媳婦吃得消嗎?
秦放騎馬回家屬房,還帶了韓臻,因為路程近,騎馬非常的快,所以帶著兩個人馬兒也不會覺得累,不然,秦放肯定把韓臻撇下。現在在秦放的心里他媳婦是第一,馬兒是第二。
到了家屬房門口,秦放道:“你回去吧,酉時四刻(晚上六點)我們去館子吃酒,我要去一趟縣城。”
韓臻:“去縣城干什麼?”
秦放:“買東西。”
韓臻想了想:“我也去。”
于是,兩人一起去了縣城,他們去縣城也是有目的的,所以兩人買了東西就回來了。
“大人回來了。”余嬸在院子里洗菜,看到秦放回來了。
秦放點點頭:“太太呢?”
余嬸:“太太在屋里繡花。”
楊海燕也聽到了他的聲音才出來:“今天怎麼這麼早?范嬸還沒做飯呢。”
秦放把一籃子的東西給看:“看看想吃什麼。”
楊海燕一看,驚喜道:“這是蘋果和豆腐,鎮上也有買?”
秦放看著,故作神的不說話。
楊海燕笑了:“相公,你去縣里買的啊?”記得之前惦記著豆腐,又記得之前楊大花送來蘋果的時候說過好吃,所以這次,他就特意給買來了。楊海燕眉眼彎彎的看著他,這個男人的心是熱的,只要你加一小把的火,就能滾燙起來。
秦放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嗯哼了一聲:“你看著我干什麼?”
楊海燕:“我看你長得英俊啊。”
秦放:“你……你別瞎說。”然后逃跑似得進了屋子里。
楊海燕發出清脆的笑聲:“相公,晚上做豆腐羹吃。”
秦放又從屋子里出來:“晚上我不在家里吃飯,了下面百夫長去館子里吃酒,家里就不用折騰了。”
楊海燕聽了,跟著去了屋子,然后從里面拿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給,既然請大家吃酒了,就要吃的盡心。”
秦放:“不用。”他還有三兩多銀子呢,夠吃了。這要是他自己都能吃上一年了。
楊海燕拉過他的手,塞進他的手里:“有備無患嘛,乖,拿著。”
秦放見狀,只得拿著了。
待秦放吃酒回來,家里的人都睡下了,不過廚房里還溫著熱水,他洗了個澡,梳洗后回房間了。
楊海燕正躺在被窩里看書:“回來的早的。”雖然天晚了,但是按照現代人的時間來說,這才七點半呢。
秦放:“明天白天還要當值,大家也就饞唱個味兒。”一邊說著,一邊把剩余的錢拿出來,“今日吃了二兩銀子,余下四十八兩銀子,放在桌子上了。”放好銀子便上了床,還往楊海燕地方,是還不夠,非要往上靠。
韓家
楊大花今天特別開心,因為男人給買了一銀簪子,兩人是八月下旬親的,到現在三個月多了,還是第一次收到男人的禮,所以歡喜的都舍不得戴了。
韓臻看著那樣兒,心里也高興:“別怕戴,以后咱們買更好的。”
楊大花:“嗯。”
十一月最后一天,秦放下值回來,帶回來了五個漢子,都是服滿軍役的將士。因為秦放提前一天告知了楊海燕,所以晚上的飯菜是特別盛的,尤其是前兩天秦放帶回來的,全部烤了。是的,烤。
秦放帶回來的五個將士中,一個是昆獅,原來是什長,就是十人隊隊長,另外四名是將士,都是他當百夫長時的下屬,現在他收了這五人做私衛,昆獅被任為隊長。
這個家屬房的小院子自然是睡不過的,所以這五人住在千夫宅子里。那邊很多東西都已經添上了,下人們早就可以過去了,只是正房里楊海燕需要的東西還差些,所以才沒有搬過去。
私兵平時都是在千夫宅子的,那里之前是熬將軍家住的,有專門的練武場,他們就在里面練武,而昆獅是跟著秦放去軍營的,為此,楊海燕給昆獅也買了一匹馬。這讓無分文的昆獅高興壞了,擁有一匹自己的馬,是一件非常驕傲的事,他每天一回到千夫宅子,第一件事就是伺候馬兒。
冬日里沒有事做,日子也不知不覺過去了,很快到了十二月初五。這天要去縣城的將軍府參加宴席,楊海燕要準備的東西也已經準備好了。
秦放平日里穿的隨意,除了的服是楊海燕用細棉做的以外,外面的服基本都是用布做的。他在軍營訓練、習武,好的布耐不住磨,破了就費錢,而布價格便宜,卻因為糙反而結實。
不過今天他穿的比較正式,一黑的華袍把他襯的更加英俊不凡,比起平日的冷峻今日更添了幾分氣勢。黑玉發冠是楊海燕親手為他戴上的:“這樣剛剛好。”這人很有氣場,一點都不像一般的的武將。
說起來,這兩個月下來,他從識字到知道了啟國史、到悉了律法,再然后自己看了一個月的兵書,整個人的確改變了不。
俗一點的講,就是整個人得到了洗滌和升華。
斯文一點的講,就是書中有黃金屋,知識讓他增長了見識,見識改變了他的眼界和觀念。
再加上楊海燕在價值觀、生活觀上對他的影響,他這會兒走出去,誰還能說這是農村來的窮小子?
和世家公子們相比,只要不說話,那沉著臉的冷峻模樣,還能唬人的。
秦放對自己一向糙,便是去將軍府慶祝,他也不在意自己的外觀,按他的意思,男人掙錢養人養孩子就好,這些花花腸子理他做啥?
但是今日和他媳婦一起出門,他格外的在意自己的形象,就怕被比了下去,旁人說他們不配,說他配不上他媳婦。故而有些張的問:“這樣好嗎?”
楊海燕:“看的我心砰砰砰的跳,就怕你被哪個小娘子看上了,你說好不好?”
秦放聽了,忍不住笑了:“我不要旁人,只要你。”在富有、在他貧窮的時候,沒有嫌棄他。所以這輩子,他都不會放下。
楊海燕心想,是我將你打造這樣的,教你看書識字,你還想有旁人?
秦放又道:“你也好看。”可不是好看嗎?人家冬災過的磕磕,把自己養的白白的,不僅是,瞧瞧邊的那些下人,誰不是養得好好的?就連呂家的兩個兒子,每天喝著羊,也養的壯了。
今日的服和平日倒是沒什麼區別,白的襖子,正紅的長,外面是黑的斗篷披風,這樣穿的人暖和。
兩邊飽滿的耳垂上帶著一對珍珠,那珍珠和發髻上金縷空簪子里的珍珠配對,細小的手腕上帶著和田玉的鐲子,配上致的妝容,整張臉找不出缺點。
別說秦放看的心不已,就是見多了人的蓮嬤嬤也一時驚呆過。驚呆的倒不是楊海燕的長相,袁家曾經是二品員的門檻,進出的世家子中能缺人?
所以蓮嬤嬤驚呆的是楊海燕的妝容,連都贊嘆妝容畫的好。
秦放:“我們走吧。”說著,他牽起的手。
今日出門秦放帶了昆獅,兩人是騎馬去的,楊海燕帶了蓮嬤嬤,兩人是坐驢車去的,趕車的自然是洪叔。
凌冽的北風中夾著風沙,吹在空氣中沙沙作響。楊海燕和蓮嬤嬤在驢車里,都能聽到那聲音,這要是大晚上的,還會人心驚。
楊海燕抱著手爐,上還蓋著被子,都能把自己在一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停了下來。楊海燕問:“到縣城了嗎?”
秦放騎著馬在前面,沒聽見的聲音。蓮嬤嬤從馬車出頭看了一下:“到縣城門口了,核對一下份就能進去。”
楊海燕聽了,有一張。說起來,如果只是呂嫂子、楊大花那些人的圈子,應付的如魚得水。但是到了外面,階級劃分太厲害了,見了誰都要行禮,稍微有些不敬就會惹來麻煩。
在看小說的時候,看楊大花了將軍夫人,榮華一生。但是一步一步走來,當中的不容易,并不是自己看小說時候能看明白的。只有到了這個世界,會了這個世界的一切,才能明白其中的困難。
驢車又開始了,份檢查好了。又過了好一會兒,驢車到了將軍府門口。
秦放下馬,來到驢車旁:“燕燕,到了。”
楊海燕從驢車里出來,由秦放牽著下車。待下車之后,蓮嬤嬤也趕下來了,跟在楊海燕的后,保持著禮儀的距離。
“秦大人來了。”在門口接待男賓的是熬將軍府的管家,和秦放相當的悉,認識也有四年了。秦放剛來軍營的時候,熬將軍是千夫長,這位管家就是他的私衛。
管家雖然沒有品級,但是秦放是熬將軍的下屬,也是熬將軍提攜的人,所以秦放自然很給管家臉面的:“吳隊長。”秦放對他的稱呼是參照以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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