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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酣》 第四十三章 初雪快樂!

陸夢和江蓁同時放了手, 包廂里的人聽到呼喊跑出來的時候,倆已經站了起來,互相扶持著, 看上去很友好。

季恒秋快步走過來, 擔心地問江蓁:“怎麼了?”

江蓁解釋道:“沒事,地上我倆摔倒了。”

朝其他人笑了笑:“不好意思啊, 鬧笑話了。”

陸夢沒說什麼, 像是默認了這話, 理了理頭發低著頭先走了。

店里老板一看鬧了這麼大陣仗,趕過來道歉,讓員工把門口的水拖干。

虛驚一場, 也無瓜可吃,眾人心思各異地回了包廂。

程澤凱呼嚕一把程夏的腦袋:“崽, 沒事別謊報軍。”

程夏嘟了嘟, 小聲說:“可是我真的看見掐嬸嬸脖子。”

季恒秋也聽見了, 和程澤凱對視一眼,眸暗了暗。

程澤凱說:“沒出大事就算了,畢竟老王生日, 別鬧的不面。”

季恒秋點點頭,道理他懂,但肯定是沒法再在一個屋里待下去, 就算江蓁不介意他也膈應。

走到包廂門口季恒秋停下腳步, 讓江蓁在原地等他。

沒一會兒季恒秋走了出來,拿著的外套和包。

江蓁問他;“要走了嗎?”

季恒秋嗯了一聲, 給穿上外套:“咱們先回家。”

江蓁知道他是顧及自己的心,扯扯他袖說:“我真的沒事。”

季恒秋垂眸盯著看了幾秒,眼里的緒復雜:“走吧。”

季恒秋喝了酒, 把車鑰匙給了江蓁讓開。

一路上江蓁瞄了他好幾眼,季恒秋的視線始終落在前方,沉默不言,薄一條線,這麼冷著臉不說話,像是生氣了。

雨刮有頻率地擺,玻璃窗模糊又清晰,雨下得越來越大,車廂里的空氣沉悶,江蓁莫名覺得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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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樓下,江蓁停好車位熄了火,應急燈關閉,安全帶噠一聲收歸位,他倆卻還是坐著,誰都沒

季恒秋先出聲問:“誰先的手?”

還是被看出來了,江蓁摳著方向盤,老實承認:“我。但不是我主惹事,先說話難聽的。”

怕什麼就來什麼,還是以最糟糕的形式發生。

季恒秋向后挪了挪座椅,騰出更大的空間,出左手對江蓁說:“過來。”

江蓁愣了愣,起坐過去。

空間狹小,季恒秋一只手穩住的腰,另一只手護著的頭不撞到車頂。

在昏暗中他微微抬起頭,找到的眼睛,問:“說了什麼話?”

江蓁撇開視線沒回答。

季恒秋掰過的臉直視,又問一遍:“說的什麼?”

江蓁深呼吸一口氣,話說的又快又:“說我配不上你,挑釁我,讓我早點離開你,我一沖手了,已經很克制了,你可別教育我啊,我心已經很差了。”

季恒秋皺了皺眉,語氣強:“江蓁,說實話。”

江蓁不可能說實話,那話太刺耳了,說不出來,舍不得讓季恒秋傷心。

裝出一副無賴樣:“反正就是打了,沒什麼好說的,扯頭花不面,今天算我沖,但我不后悔。”

江蓁想起,季恒秋摁著背不讓。

陸夢和江蓁到底說了什麼,他大概能猜到,絕對不可能是“江蓁配不上他”這種話。

錯復雜,他最后到的是自責,想直接坦白卻沒有勇氣。

有些東西不是誰都能承,他自私地想一直這樣下去,暗的潰爛至死,永遠都別讓知道。

他不需要誰來把他拯救,誰來幫他釋懷,像這麼被著已經很奢侈了,他不敢要求江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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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恒秋的手臂收了些,把江蓁牢牢箍在懷里,作強勢,說的話卻溫了下來:“剛剛摔得疼不疼?”

江蓁搖搖頭,圈住他的脖子:“我沒吃虧,估計疼的。”

季恒秋無奈地笑了聲:“你還驕傲。”

著江蓁的頭發,小姑娘到底還是了委屈的,不在他面前抱怨,還這麼護著他。

季恒秋心房酸脹,將腦袋埋在江蓁肩窩,啞聲說:“乖寶,對不起。”

江蓁呼吸一,捧著季恒秋的臉,從額頭向下細細啄吻。

眉骨上的疤,鼻梁,角,最后在流連。

喜歡的人是什麼樣,自己會看,用不著從別人里了解。

陸夢不識貨,就讓這蠢人后悔去吧,的小福星有著。

黑夜沉沉,大雨沖刷世界,寒風呼嘯而過。

雨點拍打在車窗上,瑣碎細小的聲音。

呼吸聲漸漸急促,季恒秋放下椅背,和江蓁掉換了上下。

老天爺大概是看他前半生活得太可憐,發善心給他賜了朵玫瑰。

相遇是在秋天,那時花草開始凋零,一個不常被人喜歡的季節。

季恒秋卻收獲了一朵玫瑰,他小心護在懷里,怕外頭的風雨,也怕自己上的疤。

偶爾又貪心地想,玫瑰嘗起來是什麼味道呢?

——是不是有些甜過了頭。

雨看來是要下一整夜,季恒秋抱著江蓁上了樓,他的大裹得嚴嚴實實,遮住所有凌的痕跡。

沒真做但也夠荒唐了,兩個人都老大不小,怎麼干的事倒越來越瘋。

季恒秋一邊邁上臺階一邊問:“想不想去看雪?”

江蓁閉著眼,有些犯困了:“想啊。”

天氣這麼冷,快到有雪的日子,可惜不落在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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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蓁打了個哈欠,往季恒秋懷里,春天快來吧,今年的冬天太冷啦。

——

周五傍晚雨停了,但天依舊沉,冷風吹在臉上像刀子割。

江蓁再臭也不得已換上了一件厚厚的羽絨服,帽子圍巾手套,裹得只出一雙眼睛。

一上車暖氣烘面而來,長長地呼出口氣,解開圍巾臉。

季恒秋把后座上的紙袋遞給,M記的包裝袋,還有一杯熱可可。

的香味勾得江蓁肚子咕嚕捧著可可拈了兩薯條吃。

“怎麼買了這個?”

“給你買的晚飯,路上起碼得有三個小時。”

季恒秋調了個頭,車子并不是往回家的方向行駛。

江蓁蒙了,放慢咀嚼的作:“去哪啊?”

季恒秋偏過頭,挑了下眉,笑得有些:“帶你私奔。”

他頭次說這麼不正經的話,江蓁覺得新鮮,眨眨眼睛問:“私奔?”

“嗯,去麼?”

“去,天涯海角我都去。”

沒問目的地,一路安心地啃著翅,得太盲目,什麼都沒猶豫就跟人跑了。

上了高速看到路牌,是往金陵的方向走,期待,季恒秋能把拐到哪兒去。

天氣不好,金陵界限已經快晚上十點。

季恒秋沒往市區的方向開,車子最后在一棟小別墅停下。

下了車,季恒秋從后備箱里取出行李箱,江蓁的日用品都帶上了,洗面一樣不落。

別墅是他早訂好的名宿,兩層樓帶個小花園,裝修是田園風格,溫馨雅致。

“哇!”江蓁進屋邊參觀邊嘆,近四小時路程的疲憊完全被消解了,“也太漂亮了!”

季恒秋打開空調,把行李箱搬進二樓臥室,用外賣了餐。看很滿意,他心里也生出滿足,也不枉費他挑花眼睛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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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蓁把整棟房逛了一圈,跑著撲進季恒秋懷里,眼眸亮晶晶的泛著:“為什麼突然想來金陵了呀!”

季恒秋額頭:“帶你看雪啊。”

天氣預報說今天晚上就會有雪,幸運的話明天早上起來就是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

江蓁愣住,都快忘記這回事了,也沒想到季恒秋會為了實現諾言直接帶去一個有雪的城市。

這樣大費周章,這樣不切實際的浪漫,就為了一句想看雪。

江蓁癟著,吸了吸鼻子。

季恒秋臉蛋:“哭什麼?”

江蓁把腦袋埋在他懷里蹭了蹭,不好意思說。

二十七年的剛強直心,真要被融得化水了。

季恒秋了兩碗鴨,金陵的特小吃,盡管在別的地方也吃過,但還是本地的最正宗。鴨,湯底鮮香,油豆泡吸滿湯,一口下去回味無窮。

吃飽喝足,神經放松,江蓁著肚子,愜意極了。

季恒秋把包裝袋收拾好,讓先去洗漱。江蓁這會兒卻有些興,不覺得困,只惦記著雪。

最后是季恒秋強制把人扛上了床,不累,他開了一晚上車可是早累了。

躺在床上江蓁翻來覆去睡不著,季恒秋,他已經睡了,無意識地抓住手扣在懷里,里嘟囔了句:“寶,睡覺。”

江蓁挪挪子親了一口季恒秋,從枕邊到手機打算刷會兒微博。

在熱搜上看到“金陵初雪”,江蓁騰一下起踩著拖鞋到窗邊。

長夜靜謐,不知何時已經大雪紛飛,路燈映著雪花簌簌落下。

“季恒秋季恒秋!”

季恒秋迷迷糊糊地睜眼,半夢半醒之中被江蓁拉了起來。

“下雪了!”

江蓁拽著他去院子里,門一開寒風凜冽,手去抓飄落的雪花。

沒一會兒手就凍得通紅,季恒秋捂在掌心,問:“冷不冷?”

江蓁笑著搖搖頭,有雪落在的睫上,鼻頭也紅了,漂亮得惹人心疼。

“季恒秋,初雪快樂!”江蓁大聲喊,像是要說給全世界聽。

季恒秋不知道這有什麼值得慶祝,但還是朗聲回:“初雪快樂。”

“我希季恒秋天天開心!”

怎麼又許上愿了,季恒秋失笑。

他沒什麼心愿,就希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江蓁永遠快樂自由,想要的都擁有,想要的他都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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