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9：【蘇黎】凱旋而歸

1139：【蘇黎】凱旋而歸

好在，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消息算不上什麼壞事。

反正，他要跟賀小姐結婚的事，是早早就確定了的。

如果賀督軍沒有意外慘死，再過幾天到了十八，他也是要迎娶賀小姐的。

只是，他了津南督軍這件事，著實讓意外。

這相當于一步登天了！

心底里，激，甚至羨慕津南百姓有福氣。

如同街上人們議論的，能被這樣一個有實力有擔當的將領護著，大家心里都有安全。

短短半個月，華中幾省的軍閥勢力經過大換，大洗牌，已經完全變了副天地。

戰事停歇，城中很快又恢復了往日氣氛，不府上都開起了舞會。

山本的傷也恢復的差不多了，不過卻傳來一個消息——他要回日本了。

蘇黎應約同他共進晚餐，聽聞此事，大吃一驚。

“你要回日本？”

“嗯......皇君有令，我有了......新的，任命，明天......就要回，日本。”

山本說著，眼眸頗為殷切地看著蘇黎，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道：

“蘇醫生，你......想不想，去日本？我們那里，風景很好......人也，很好......我們有櫻花，富士山——你肯定，聽說過的。”

說到家鄉，山本臉上溢出驕傲的神。

“櫻花......開放時，非常地，漂亮——你一定會，喜歡的。”

蘇黎當然知道日本的櫻花有多出名了。

也曾向往過。

只是，現在這個時候，不能出國，不能離開。

“山本先生，謝謝你的邀請，如果以后有機會，我一定會去日本探您。”

笑著，客氣地拒絕了。

不管日本人如何作惡多端，這位山本先生對的確沒有什麼逾距之，甚至還救過自己一命，蘇黎以禮相待，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山本臉上的期待之頓時落下，可還是不放棄，“蘇醫生......我很欣賞你，我們，可以......做知己。”

蘇黎激不盡，“謝謝山本先生賞識，可是我的家在這里，我不想離開，非常抱歉。”

山本見心意堅決，知道勸不，這才放棄。

這頓飯，為了安全起見，整個餐廳都被包場了。

餐廳外還有人把守，嚴一些可疑人員靠近。

晚飯結束后，山本又親自護送蘇黎回去。

“山本先生，您的還需要好好調養，明天一早我讓店里伙計再送一些藥去您府上。”

山本點點頭，“謝謝......蘇醫生。”

他眼神著憾。

總覺得不能帶蘇黎走太惋惜了。

蘇黎轉進屋，好一會兒，才聽到汽車離去的聲音。

回頭，看了看門口，怔怔地站著，心里也說不出是什麼緒。

沒想到山本的困擾就這樣解除，暗暗松了一口氣。

城中歌舞不斷，也接到了幾個邀請的帖子。

但想著陸建南對自己虎視眈眈，出于安全考慮，還是沒有應邀。

正好，蔡先生的學校建，也要開始當教員上課了。

從沒想過有生之年還能重回校園，跟天真浪漫的孩子們打道。

上了兩天課，很喜歡這種生活。

每個月掙多是其次，主要是能把老祖宗留下來的寶貴財富傳承下去，讓覺得自己很有價值。

這樣一個機會，是山本給爭取的。

可他已經回日本了。

如今回想，竟覺得這是個不錯的知己。

日后若有機會，定要去日本走一趟。

***

前線戰事停歇，寧雪迎回城了。

鏖戰凱旋，寧大小姐意氣風發，跳下車大步闖進蘇公館，竟調皮地喊著：“嫂子？我嫂子呢！”

蘇黎聽聞，臉都紅，“你胡喊什麼呢！還要不要我做人了？！”

寧雪迎哈哈大笑，“我一回家就聽我媽說，你答應了！那你不就是我的準嫂子麼”

“你都知道了......”

蘇黎看著，臉有幾分不好意思。

那天，被寧夫人的高風亮節打，又想著可憐天下父母心，還有從自己的實際況出發——

綜合考慮，一時沖就答應了。

后來回想，總覺得不妥。

然而，見寧夫人這幾日神狀態不錯，心也好，實在說不出反悔的話。

陸宴北那邊還沒有告知，心里天都忐忑著。

準備迎接一場憤怒。

“走吧，出去玩玩！”

“我還在備課呢！”

“哎呀，知道你現在是大忙人！又是醫生又是教員！可我難得回來，你不該陪陪嗎？我哥也回來了！去我家吃飯吧！”

蘇黎一聽寧偉峰回來了，反而更怵。

可寧雪迎哪管答不答應，直接把人拽走了。

“陸宴北接管津南的事，你聽說了吧。”寧雪迎自己駕駛，車上便只有們兩人，說話也沒什麼顧及。

蘇黎臉看起來無異，點點頭，“聽說了，滿城都傳遍了！”

“你可不知他有多厲害！”

寧雪迎話語間滿是欽佩。

蘇黎沒有打斷，靜靜地聽講述關于陸宴北的神話。

“他帶著幾名心腹，殺出一條路，趕到津南，振臂一呼，津南海上那支隊伍全都聽他的！

若不是他帶著援兵從后方包抄敵人，我們的人前后夾擊，這場仗還不知贏得是誰呢！”

蘇黎這才知道，原來在驛站見到他那次，是他殺出重圍闖出來的。

當時，他只字未提。

“津南督軍被人炸死了，若不是他及時趕回，津南肯定一鍋粥！

聽說督軍早就算到自己可能要遭遇危險，留了話的，讓他接管津南，照顧好督軍的家人。”

蘇黎問：“那他跟賀小姐結婚了嗎？”

“打了結婚書，至于婚禮，還不清楚。”

沒說話，面沉靜，不知琢磨著什麼。

寧雪迎看了一眼，眸溢出幾分同。

“蘇黎，我知道你心里難過，但帥有他的使命。

況且，江城不一定是他的地盤，他抓住機會去外面站穩腳跟還是好事。

否則沒了勢力，就只能任人宰割。”

蘇黎道：“我當然懂這個道理，我也為他松了一口氣，這麼快就有了自己的一方割據。”

“嗯，你能明白就好！”

到了寧府，寧偉峰竟親自在廚房里忙碌著。

蘇黎吃了一驚。

寧雪迎解釋道：“我哥廚藝好著呢！他說要答謝你這些日子照顧我媽，又不知怎麼答謝才好，索親手給你做頓飯吃！”

一雙兒都回來了，寧夫人神大好，竟也能起床坐在廳里。

“小黎啊......你看我這兒子，是不是很優秀？”寧夫人笑靨如花，夸贊著自己兒子，幫著討好蘇黎。

蘇黎尷尬無比，本不知如何回應，只能微微笑了笑。

寧偉峰一通忙碌，做了滿滿一桌菜。

“好了，開飯！”

蘇黎看了看四周，問道：“寧師長不在家嗎？”

寧夫人說：“倒是回來了，可就在你們進門前，他接了通電話又走了，好像是去了督軍府。”

蘇黎心弦一抖，聽到督軍府，便想著陸宴北有沒有回來。

寧雪迎瞅了一眼，轉移話題，“那就不管了，我們先吃吧！”

蘇黎準備落座，在上位的寧夫人又招呼，“來，小黎坐這里來！”

拍了拍邊的位置，示意挨著寧偉峰。

蘇黎那個為難......

寧偉峰知道窘迫，連忙道：“沒事兒，喜歡坐哪兒就坐哪兒。”

他這麼講，蘇黎反而不好拒絕了，只好照著寧夫人的意思，坐到寧偉峰邊去。

面前正好放著一道蒸魚。

寧偉峰刀工很好，魚被剖了很薄很薄的一片，魚頭豎起，魚白地鋪了一盤。

造型很講究。

坐下來，鼻端嗅到腥味，頓時心里一陣翻滾，眉頭皺起。

“好了，吃飯吧！”

寧夫人笑著招呼，專門看向蘇黎，“偉峰廚藝不錯的，只是不輕易下廚，今天我們可是沾你的。”

蘇黎下心里的不適，笑了笑，端起碗筷。

寧雪迎怕拘束，也勸道：“你別不好意思，想吃什麼就吃，也不是第一次在我家吃飯了，怎麼還張起來？”

蘇黎陪著笑，上說沒有沒有，但心底里，確實有幾分張。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剛才的異樣很像是懷孕初期的干嘔。

細細算了下日子，的確是錯過了。

只不過，的月事不準，這些日子正在吃藥調理。

也不知是不是藥作用。

一想著有可能懷孕了，整顆心都激起來。

“蘇黎，你快吃啊！”

寧雪迎見不筷子，又催道。

寧偉峰也看向，擔心地問：“是不是不合你胃口？”

“沒有沒有，很好......只是，菜太多了，我都不知道吃哪個好。”

這話惹得大家笑起來，頓時也沒再把注意力落在上。

暗暗松了口氣，暗示自己不要張，不要激，起碼得先把這頓飯吃了再說。

好在，那陣異樣只是一閃即過，只要不去想著那道魚，倒也沒再惡心。

相反，寧偉峰手藝不錯，還吃了不，胃口很好。

寧夫人看著吃得高興，心里也暗暗歡喜。

在看來，什麼的，就有了。

他們老一輩的結婚都是父母之命妁之言，婚前有幾個見過面的？

結了婚，住在一個屋檐下，睡在一張床榻上，久而久之，不就有了。

一輩子不就這樣過來了？

很有信心，覺得自己兒子一定能拿下這丫頭。

飯后，寧夫人乏了，被傭人攙扶著回了臥室休息。

寧偉峰看了一眼，低聲道：“去庭院里坐坐吧。”

蘇黎知道他有話要說，點點頭：“好。”

水榭涼亭，微風拂面，這個夏天不算太炎熱。

傭人切了新鮮西瓜送來，寧偉峰往面前推了推，“吃點水果。”

蘇黎連連擺手，“吃不下了，今中午吃得太飽。”

寧偉峰滿意地笑了，“看來你起碼中意我的廚藝。”

蘇黎抿著，沒有回應。

“我一回來，我母親就說了，你答應了那件事——”

“嗯。”蘇黎點點頭，眼神卻不敢看向他，“雪迎說，想讓伯母安安心心地離去，再加上，你們幫了我那麼大的忙，我也應該幫幫你們。”

雖然這話說出來比較尷尬，可還是得早早說清楚。

只是幫忙，只是善意的欺騙，不是真正結為夫妻。

寧偉峰說：“我明白的，謝謝你。”

兩人間沉默了一瞬，他又問：“那我是不是應該給蘇公館下聘了？”

蘇黎嚇得一驚，連忙抬眸看向他，“不要這麼著急吧？起碼......得讓我跟家里說一聲，以免嚇到他們。”

“也行，那等你這邊準備好了，你告訴我。”

“嗯......”

晚上回去之后，蘇黎把這事跟秦云說了。

可想而知，秦云有多吃驚！

擔心傭人聽到什麼，秦云示意進房間去。

“你什麼時候答應的？怎麼都沒跟我商量下？”

蘇黎道：“就是寧家兄妹上戰場不久，我就答應了。

我本來還想反悔的，可一直開不了口。

原本我以為這戰事還要僵持一陣子，沒想到突然又打贏了，寧爺這麼快就回來了。”

秦云想了想，道：“寧家是名門族，寧爺又對你有獨鐘，之前你名聲盡毀時，他還上門提親，可見對你一片真心，只是——”

頓了住，看向兒，面愁容，“你跟那人......斷了沒？”

蘇黎知道母親問的是誰，頓時也猶豫著不知怎麼回答。

“如果那人不能許你一個未來，你跟寧爺在一起的確是個很好的歸宿。”

蘇黎連忙道：“我不可能跟寧爺在一起的，只是為了讓寧夫人走的安心。”

“什麼？”秦云吃了一驚，“你的意思是，你們演戲？”

“嗯......”

秦云盯著兒看了看，突然明白了什麼，眼眸一沉。

“你心里還守著那個人？他到底是誰？你對他這般死心塌地，他都不給個說法嗎？就算要你等，也起碼有個期限吧？”

蘇黎皺眉，知道母親的擔憂，然而，無力回應。

氣氛正僵持間，房間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秦云看過去，疑：“什麼聲音？”

蘇黎走到窗邊一看，頓時嚇得花容失，然而卻還要轉過來，裝作不經意地道：“一只野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