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4：【蘇黎】巧妙利用

估著時日不遠，卻沒問過哪天。

陸宴北面微怔。

顯然，沒想到會問這個。

從未跟專門提起，并不是故意瞞避諱，而是覺得沒必要。

那個日子對他來說，沒有什麼特殊意義。

跟他以往過的每一天毫無區別。

但既然問到，陸宴北也沒打算瞞。

“下月十八。”

蘇黎點點頭，算來也就剛好一個月的時間了。

“結婚后，你就要去津南嗎？”

“應該是，那邊置了房產，但我也不會長時間呆在津南，可能在駐地時間更多。”

蘇黎還想問，結婚后，他毒發作怎麼辦。

但話到邊，停住了。

這話問出，好像是為了凸顯自己的重要。

“嗯，那你多保重。”

陸宴北看著低垂的眼睫，不自手握住的手，深邃英俊的五蒙上了一層憂郁和不舍。

“放心，有空我就回來看你。”

他輕聲許下諾言，握著的手緩緩收。

蘇黎沒說話，只是勾起漂亮的瓣，對他莞爾一笑。

***

蘇黎回到家，果然像陸宴北說的這樣，把秦云嚇到了。

“黎兒，你這是去哪兒了，怎麼曬這樣？”

秦云盯著兒，足足愣了幾秒鐘，才快步上前問道。

“你這臉……都要皮了！”手上去，準備兒的臉，但蘇黎下意識躲開了。

曬傷后火辣辣的疼，早上起來洗臉都覺得是酷刑。

張媽立在一邊也皺眉頭，擔心地問：

“大小姐，督軍夫人到底帶你去什麼地方了？怎麼會曬這樣呢？日頭大，出門得打傘呀！”

蘇黎笑了笑，安道：“我去海邊曬了幾天，風很大，覺得涼快的，沒想到海邊太毒。”

“海邊？”秦云越發吃驚，也不知相不相信。

“嗯。”蘇黎捉住母親的手，笑著安，“媽，放心，兒沒事，這趟出去收獲多著呢！”

原本，秦云的注意力只在臉上。

可現在被握住手，異樣糙的質讓秦云登時低頭，又是一驚！

“你的手怎麼了？傷了？怎麼弄的？這還有好多口子，你做什麼了？”

蘇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跟臉一樣黑就不說了，虎口開裂，指腹生繭，的確難看得很。

可這原因，三言兩語解釋不清。

“黎兒，你老實代，督軍夫人是不是欺負你了？我就知道，這突然收你做干兒肯定沒好事！他們到底把你帶去什麼地方了，折磨這樣子！”

見母親越說越激，一副要去跟督軍夫人拼命的架勢，蘇黎只好徒勞地安：

“媽，我真的沒事，這次出去的確遭了些罪，但沒有人刻意為難我。”

客廳里沒有其它人在，張媽也靠得住，蘇黎微微朝母親傾一些，低聲神小聲地道：

“兒這趟出去，是學本領去了，手上這點皮外傷是不小心留下的，沒有人刻意為難。”

“學本領？！”

“嗯——”

“是我自己要求的，只有學會了本事，才能不被人欺負，才能為阿爸跟薇薇報仇！”

“報仇……”

秦云終于明白過來，“你要殺陸辰九！”

“嗯！”

“黎兒，你——”

知道母親又要擔心，蘇黎沒等開口勸阻，便說出自己的理由：

“陸辰九喪盡天良，慘無人道，就算我不去找他，他也不會放過我。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我主出擊。”

“可——”

“媽，你別擔心，我不會魯莽行事——況且，我后有人相助。”

默默遞了個，秦云像是明白了什麼，但又沒完全明白，依然一頭霧水，一臉擔憂。

不過，知道兒做事穩健靠譜，只好勸自己放松一些。

“黎兒，萬事小心——咱蘇家實在是經不住誰再出事，媽媽也只有你一個兒……”

“媽，我會小心的！”

“嗯，那你回房休息去吧，瘦了好多，臉又曬傷……”

秦云看著兒的臉，還是心疼不已。

蘇黎點點頭，轉而回房。

只不過，臉上火辣辣的讓本無心睡覺，索又研究起中草藥的功效，跑去藥房配了兩副方子。

一副煎完后用藥洗臉。

一副研磨，調糊狀，敷在臉上。

到了晚上，皮便好許多，泛紅消退，火辣也緩解不。

***

翌日。

蘇黎一早起來剛敷完藥膏，張媽便上來敲門。

“大小姐，那位山本先生的副又來了。”

蘇黎開門，聞言吃驚，“山本？”

心里狐疑，這人怎麼算準了時間？昨天才回來，今天就登門來請？

“是啊……你不在的這幾天，他隔天派人來一趟！”

“有代事嗎？”

“說讓你去府上復診。”

蘇黎皺眉，只怕復診是個幌子，山本又要當什麼漢語老師，留吃飯。

不過，想到還有事得靠山本才能完，蘇黎稍稍一思量，吩咐張媽：“讓那人先回去吧，就說我等會兒會去山本府上的。”

“是，大小姐。”

張媽下去了，蘇黎轉回房，對著鏡子看了看比昨天又好轉一些的臉龐，微微皺眉。

這副模樣出門雖不至于嚇到人，可多還是有點丑陋。

想著要不要略施黛，遮蓋一下，但拿起化妝盒又猶豫了。

索放回去。

都說為悅己者容，在陸宴北面前都這副模樣了，去見個山本而已，還打扮什麼？

丑就丑，最好把山本嚇到，讓他以后了那份歪心思。

督軍夫人說，山本喜歡人穿旗袍。

蘇黎就專門挑了一件西式洋裝，不是隆重華麗的款式，就是日常穿搭的風格。

總之，盡量朝著普通人打扮。

下樓，去了前廳。

卻見那名副還等著。

蘇黎也明白，恐怕山本有代，擔心不去，便讓人等著，一定把帶走才行。

橫豎躲不過，利落地上車，去了山本府。

蘇黎過去時，山本還在會客。

被傭人請到后花園的一水邊涼亭，臺上早已擺滿了新鮮水果跟各式茶點。

微風拂面，湖水微波，這個季節，荷花還沒盛開，但許多花苞已經冒出了尖尖細角，蜻蜓正圍著打轉兒。

陣陣荷葉清香伴隨著微風送進鼻腔，沁人心脾，分外清爽。

蘇黎慨，這日本人可真是會。

遠渡重洋來到這里，倒把日子過了詩。

可他們的到來，卻讓本土的老百姓們飽戰，不飽餐，食不果腹。

憤慨間，后傳來腳步聲。

回頭去看，頓時起，“山本先生。”

山本大佐穿著軍裝，腰間掛著佩刀，大步威風地走過來。

看樣子，開的藥效果很好。

山本一日比一日越發神。

蘇黎忍不住想，對待這日本人，是不是應該歹毒一些？

比如在藥材里多加一兩味藥，這人也吃不出來。

久而久之，慢慢掏空他的，是不是就能早點送他歸西？

可，死一個山本，還會有千萬個山本……

摒棄念頭，臉上繼續端著笑，等山本走進涼亭。

“蘇醫生，實在……不好意思，有客人——耽誤了。”

蘇黎客氣地笑著，“沒關系，我正好在這兒賞荷。”

山本看向湖面，立刻說：“等……過幾日，荷花開了……我再請蘇醫生，過來……”

蘇黎頓時恨自己多。

兩人落座，蘇黎原本還打算給山本把把脈，看看他近來如何。

不料山本拒絕了，開門見山地道：“蘇醫生，我……請你來，是，有事……要商量。”

蘇黎吃驚，“山本先生找我何事？”

“是……這樣的，我一位老友……他聽說了蘇醫生，的醫……很是仰慕——

他最近籌備了，一所子，學校，打算開設……中醫課程。

他專門來找我，希……蘇醫生可以答應，去做教員。”

蘇黎越發吃驚。

要知道，這些年西學東漸，無數名人學者跟國人士全都推崇西醫，批判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都是糟粕。

蘇黎早兩年，曾想過開設一家中醫館，將蘇家世代行醫積累的寶貴中醫經驗傳承下去。

可蘇澤覺得中醫大勢已去，并不想這樣高調行事，擔心惹來非議和禍端。

最后，這個想法也就不了了之。

沒想到，如今還有人跟志向一樣，能理智辯證地看待流傳了幾千年的中醫。

幾乎是沒有思索地，蘇黎便答應下來：“可以，我很樂意。”

山本很高興，“那我，今天就……回復蔡先生。”

“蔡先生？”蘇黎疑，“難道是蔡培源先生？”

“正是。”

蘇黎訝然。

蔡培源先生可是商界跟教育界的名人，憂國憂民，思想前瞻，人敬仰。

蘇黎沒想到，自己能到蔡先生的邀請，加他的教育事業。

“禮拜天，蔡先生的……商會，將舉辦，一場慈善晚宴，為學校……開張，籌備資金——屆時，蘇醫生也要參加——”

“慈善晚宴……那江城的達貴人，名流商賈，都會到場的吧？”

“那是。”

蘇黎不知琢磨著，笑了笑，答應：“山本先生，您放心，這件事我很樂意幫忙，慈善晚宴我也一定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