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9：【蘇黎】出海

陸宴北沉的臉，頓時又困歉疚起來。

人都是貪婪的。

以前，他覺得自己擁有這個人就夠了。

可現在，他越來越不滿足于這種的見面。

他想在天化日之下，牽著的手走過街頭，就像這幾日陪著賀雅琳那般。

蘇黎見他沉默了，又后悔剛才的話。

轉過來，正看向他。

蘇黎認真地說：“我不在乎名分什麼的，你也不必給我承諾。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我會全力支持你。若有以后，我們再做打算。”

“什麼若有以后？”陸宴北不悅地呵斥，“我們一定有以后。”

笑了笑，沒接話。

生不逢時，在這世，誰敢說自己一定能活到明天呢。

時間不早了，陸宴北的確該走了。

然而，他今天過來的目的還沒有達到。

“蘇黎，我是認真的，你得離開江城。”

蘇黎抬眸，也嚴肅地看著他，“可我現在還不能走。”

陸宴北明白，皺眉，“因為陸辰九？”

他頓了頓，眼狠厲：“我可以馬上派人把他殺了！”

蘇黎皺眉，“你之前不是說，他還有利用價值嗎？”

“無妨，殺了他永絕后患，我需要得到的消息還可以從別的渠道獲得。”

蘇黎想了想，“我還是想親手報仇！”

兩人僵持了片刻，陸宴北妥協：

“兩個月，我最多給你兩個月的時間，到時候，我會直接殺了陸辰九，送你離開江城。”

話落，沒給人拒絕的機會，他起下床。

蘇黎生氣，搶在他要離開時一把抓住了他。

男人回頭，目與相對。

“我可以聽你的安排，但有件事，你得聽我的——”

心跳開始加速，抬頭著男人，清澈漂亮的眼眸出一種決絕。

陸宴北看著的臉，先是沉寂，而后忽地眼瞼抬起，“不——”

“我要生一個孩子，你的孩子！”

陸宴北沒能阻止說出這決心。

蘇黎盯著他，趁著勇氣還沒散盡前，再次強調：

“等我懷孕，我就離開江城，孩子快出生時，你來找我。”

想好了，那樣的話，他的毒就可以解了。

只是，一旦懷孕，這長達十個月的時間里，他要自己艱難度過每月兩次毒蠱發作的痛苦。

當然，他若愿意，不介意他去找別的人解毒。

陸宴北臉沉嚴肅，毫不猶豫地拒絕：“不行！我不在你邊，這樣做太冒險了！”

“我是醫生，知道怎麼照顧自己。”

“那也不行。”

“陸宴北——”

“這件事沒有商量的余地。”

他拒絕的很冷。

見人面不悅，他轉過來，大掌上的面頰。

“黎兒……我當然希你給我生個孩子，生很多更好——但不是現在……”

他怕自己經不過這戰歲月，到時候一人帶著孩子，要如何在這世生存？

他做事一向冒進，只有要三分勝算，便敢去賭一賭。

但這件事上，他不一點也不敢冒險。

必須是有十足的把握，他才會讓冒險。

蘇黎何嘗不懂他的擔憂。

兩人盈盈對了好一會兒，陸宴北傾下來，在上淺淺一吻，聲安：“好了，早些休息，我走了。”

話落，他轉走向窗戶。

如同雄鷹展翅，他利落地跳窗而下。

***

蘇公館一時了城中炙手可熱的寶地。

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好幾個婆也熱地登門來了，要給蘇黎說婚事。

不過，都被秦云找各種理由擋了回去。

蘇黎不勝其擾，后來索讓家丁攔著。

如果不是正兒八經要看病的，一律不讓進。

如此一來，蘇公館才安靜了幾日。

“黎兒，媽知道你不想嫁人，但說實話，趁著現在行好，你也應該考慮考慮。”

秦云是明眼人。

只是架不住做母親對兒的心，雖然知道這些人是有利可圖，但依然幻想著其中有真心實意的，想讓兒考慮考慮。

蘇黎正整理著藥材，聞言淡淡一笑。

“媽，他們圖什麼，您又不是不懂。”

“可萬一有真心的呢？”

“不可能。”

蘇黎一口回絕。

見母親站在一旁，面愁，突然問道：“二娘呢？”

秦云扭頭朝著佛堂那邊一點，“理佛，還能做什麼。”

蘇黎道：“您以前最喜歡打牌了，怎麼現在不約太太們來家里打牌了？”

想著，那樣也能給二姨太找點事做。

秦云嘆道：“前陣子，蘇家名聲壞了，都說這是不祥之地，誰肯來？現在們倒是上趕著來，我不愿，一個個溜須拍馬，沒一句真話，聽著惡心。”

蘇黎笑了笑，同樣慨世態炎涼。

“而且，二姨太這樣子，也沒心思打牌。”

知道兒的考慮，秦云如是說道。

蘇黎放下藥材，想了想說：“媽，您還是多陪陪二娘。薇薇不在了，一個人孤獨。我如今莫名其妙了督軍的干兒，只怕二娘心里也不舒服，但又不好表現出來。”

秦云點點頭，明白這層深意。

自己的兒死于非命，而蘇黎這邊卻飛上枝頭了凰。

這其中好壞，們自己清楚，但旁人肯定就只看到鮮榮耀的一面。

對比之下，二姨太心里肯定更難。

蘇黎想到前幾日陸宴北在閨房跟說的話，突然道：“媽，或許過些日子，我們會離開江城。”

“離開？”

秦云吃了一驚，“為什麼？”

蘇黎思索了下，又覺得這事沒安排好，說出來只會讓母親平添憂愁，又一笑了之。

“算了，我隨口一說，沒個準數……只是覺得，這突如其來的繁榮，不像是什麼好事。”

“嗯。”秦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

又過了幾日，蘇黎算著時間，心里又擔心起陸宴北。

許是心有靈犀，中午時分，正午睡，一只潔白的信鴿撲閃著翅膀飛來。

打開小紙條。

“明日回城，來接你。”

蘇黎心兒跳，原來這人又出門了？

知道他只是通知一句，沒回信，捧著信鴿直接放飛了。

翌日一早，有人打著督軍府的名義上門來請蘇黎。

直接說，要陪同督軍夫人出門一趟，須得兩三日才能回來。

蘇黎聽聞，吃了一驚。

陸宴北要帶去什麼地方，還要兩三日？

秦云自然不能拂了督軍府的面子，只好對蘇黎一番叮囑，送出門了。

小汽車出了城，遠遠看到荒郊野外，一輛汽車旁站著的拔影。

蘇黎一眼認出。

陸宴北。

汽車停下，男人過來開了車門。

蘇黎瞧著他，不解地問：“你搞什麼鬼？要帶我去哪兒？”

邊跟著的都是親信，陸宴北沒什麼避諱，直接一把牽著的手，將帶到自己車上。

“隨我出趟門。”

男人淡淡解釋。

“去哪兒？”蘇黎愈發吃驚，突然驚疑地問道，“你該不會要把我送出江城吧？”

“不會。”

他回頭，淺淺笑了笑，“雖然我的確很想，但還是會提前征得你的同意。”

蘇黎這才放下心來。

陸宴北帶著，兩輛小汽車行駛了一個多鐘頭，到了海港。

雖然江城離海邊不算太遠，但蘇黎從未到海邊玩過。

對大海的記憶，還停留在早年留學出國時乘坐的船。

只覺得大海浩瀚，無邊無際，人飄在海上，渺小如一粒塵埃。

遠遠看到軍艦模樣的“船”，蘇黎突然明白過來，“這該不會就是賀督軍的那支海軍？”

“聰明！”陸宴北看著，優雅一笑。

可蘇黎越發吃驚，“你帶我來這里干什麼？”

“帶你出海玩玩。”

蘇黎皺眉，又慨這人做事越發沒譜了。

軍艦上都是水兵，一個人，怎麼能上這種地方？

而且，軍艦出海肯定是有軍務執行，跟著做什麼？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這里是屬于津南的地盤，他公然帶著自己過來，不怕被賀大小姐發現？！

“走吧，先帶你換服去。”

陸宴北帶著下車，走向港口一棟小樓。

蘇黎本以為，是要換一裝。

誰知，陸宴北給拿了一套式軍裝。

“我穿這個？”

“嗯，這樣跟在我邊方便一些。”

蘇黎這才明白，原來他還是有所顧及的，所以要扮軍。

陸宴北準備的很充分，除了軍裝外，連束的白布都準備了。

男人拽著長布一邊，蘇黎按著另一邊，在他揶揄含笑的眼神中，一圈一圈轉過去，直到被男人抱滿懷。

順勢親了一口，陸帥歉意地解釋：“軍艦上都是男人，看到一個軍肯定會多瞄幾眼，你材太好了，須得藏一藏。”

話落，又說：“可能會不舒服，晚上睡下后就解開。”

蘇黎面紅，推開他，將束整理好，確保不會散開，才套上襯。

等把軍裝穿好，陸宴北細細端詳了下，點評：“英姿颯爽，不錯！”

蘇黎一直很羨慕寧雪迎，腦子里的確幻想過自己穿軍裝的樣子，沒想到，這一天還真來了。

不過，欣喜過后，還是忐忑：“你確定這樣沒問題？”

男人牽出門，“跟在我邊，你只管放心，這次帶你出去，也不是游玩，你好好把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