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經歷過那場事故後,已經很久了。
說是事故,倒不如說是事件。過氣影后顧湘在喬映晴和樑季的世紀婚禮當天,在醫院跳樓自殺,這件事在當時引起了很大的轟。
這個年輕偏執,曾經名一時的演員用這樣激烈的方式終於再一次博得了觀衆的眼球。對於一個沒有商業價值的演員,再一次給予了關注,一時間所有的報紙都在鋪天蓋地的報道這件事。
或許這位前影后也知道和觀衆的尿,死亡會造就經典,而所有的黑料會隨著死亡變得可以諒解。人們總是下意識的同弱者,如果說之前的角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反派,在這場真裡扮演了一個足者的事實,但這個死亡,終於爲扳回了一局。至在死後,終於出現了一部分爲說話的聲音。
曾經拍過的電影,有過的榮耀被電視臺拿出來反覆播放,人們緬懷著這位曾經靈氣人的演員,也有人開始斥責喬映晴和樑季這對新婚夫婦。而顧湘的第一任經紀人也出樑季的黑料,以及顧湘得過抑鬱癥的事實。
而顧湘的父親和弟弟,用盡自己所有的資源意圖替兒復仇。雖然他們的力量很微薄,但積多,多多的給對方帶來一些困擾。
這是顧湘自殺後第三年的祭日。
電視臺又開始重複播放顧湘曾經的作品,對這位影后表達了深刻的緬懷。微薄上一片緬懷之聲,死亡和不死亡所造就的不同境地,實在是有些諷刺的可笑。
喬映晴把電視關掉,手中的遙控狠狠摔向地面。
不過短短三年,的容變得憔悴了很多,再沒了之前神奕奕的模樣,人的氣神和容貌是相連的,而在迅速枯萎下去,彷彿一朵已經開敗了的花。
桌上的《每日娛報》,大篇幅的報道著和李碩之間的關係,上頭甚至有拍的清晰地照片,李碩和抱在一起,隔著車窗熱吻。
如果是以前,這自然沒什麼關係,畢竟他們是夫婦。但現在他們已經離婚了,而是樑季的太太,這種黑料出來,就是出軌。而對一個星來說,出軌這種新聞,是非常致命的。譬如現在,的各個活已經到了很大的影響。
事實上,不出這個新聞,這三年來喬映晴也混的不盡如意。本來以爲,自己做到這個份上,樑季在圈的地位也穩定了,兩人結合資源只會更多不。李碩已經有了更鮮可口的小人,和李碩的離婚,也算是各得其所。
以爲事業會發展的越來越好,卻沒想到結婚當天顧湘破釜沉舟的一擊,竟然會帶來那麼多的後患。暗中整一個人是一回事,把人整死了又是一回事。圈人覺得他們夫妻做事太絕,圈外觀衆覺得自然是他們理虧,加上顧湘那個爸爸和經紀人的聯手,竟然也給喬映晴和樑季帶來了一些打擊。
而娛樂圈裡,越珍貴的就是時間。喬映晴並不是那種時間越久韻味越醇厚的人,每年都有層出不窮的新人冒出來,有實力的,有背景的,有後臺的,有人捧的。漂亮的更是一把一把,的星,就在這不斷地後浪涌來中,逐漸的黯淡了。而習慣了利用資源往上爬,實力不強,觀衆也不買賬。
於是這樣的況下,的星途每況愈下,前途令人堪憂。
而更讓到慌張的是,和樑季的關係也出現了裂。
首先是樑季的父母是非常古板專制的人,他們要求的是一個全職太太兒媳,而不是電影人。因爲這件事喬映晴和樑季吵過很多次,樑季起初是護著的,後來吵得久了,也就到了厭煩。
其次是因爲,樑季現在這個年紀,正是招蜂引蝶的時候,以前喬映晴無所謂,因爲也是其中的“蜂蝶”之一。現在了樑太太,再看樑季和什麼星不清不楚的,就有些不是滋味。
總之是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在這樣的況下李碩突然約出來,李碩大約是想嚐嚐舊味,而想利用李碩拿點新資源,一拍即合,誰知道倒黴的被拍到了。現在還發的到都是,公關都不知道怎麼洗白。
門被推開了,樑季走了進來。他冷漠的看了一眼喬映晴,什麼話也沒說,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喬映晴咬著脣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也跟著進了臥室。
隨手放在椅背上的外套充斥著濃濃的香水味。喬映晴面一變,聲音陡然尖利:“你又和哪個野人出去鬼混了?”
樑季冷笑一聲,看向:“你有資格說這種話麼?外面的野人,和家裡的……有什麼不一樣?”他的心中也是暴怒無比,因爲是公衆人,現在做什麼事大家都是一副同的眼看他。喬映晴給他戴了綠帽子,這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不可忍的。
“你能在外鬼混,我爲什麼不行?”喬映晴憋了片刻,終於吐出一句,倒是針鋒相對。
樑季又是冷笑,現在除了冷笑他不知道用什麼表來面對這個人。曾經的溫大方,優雅從容在結婚後的三年中漸漸被顛覆了。真實的喬映晴,尖利,虛榮,會僞裝,刻薄。他越來越疲倦,但是自己做的選擇只能咬牙忍,甚至於更多的時候他寧願面對外頭的人。當然這一次,喬映晴做的太過分了。
“當初你和他在一起,就是爲了向上爬吧。”樑季冷道:“現在又和他在一起,是爲什麼?我滿足不了你?還是你覺得,他能讓你爬的更高?”
李碩這個人,外貌和學歷不必說了,這樣的男人仍舊有人趨之若鶩的黏上去,除了他能帶給對方利益外,實在沒有別的好。而對於樑季這樣心高氣傲的人來說,喬映晴這麼做,不止讓他失了面子,更在他的自尊上狠狠踩了一腳。心中暴怒,他的話也帶了怨氣:“你除了和爸媽吵架,花錢買東西之外還會幹什麼?整天搬弄是非,我當初瞎了眼纔會和你在一起。”
“樑季!”喬映晴尖一聲:“你說這話要不要臉!當初是誰死皮賴臉的纏著我?你現在後悔了?覺得我不好?那又怎麼樣?你後悔顧湘也死了!你原來的老婆也被你死了!”
“你!”樑季了拳。
喬映晴這話,是在他傷口上撒鹽。人總會有一種奇怪的心理,失去了後纔會慢慢的後悔當初沒抓住。顧湘的死,在他眼中,除了最初的驚懼之外,便沒有太大的起伏了。他沉迷於和喬映晴新婚燕爾,誰知道顧湘這個人,用了自己的命對他進行報復。
起初是不習慣。喬映晴不在家做飯,也不會向顧湘那樣等他,更不會千依百順事事考慮他爲先。原先棄如蔽履的東西在後來漸漸顯出珍貴來。每一次和喬映晴爭吵,他的心中都會後悔一些,也就越來越想起顧湘的好,這或許仍然算不得,但顧湘終於以這種方式狠狠報復了他。
沒有什麼讓樑季後悔更好的方式了。
喬映晴見樑季不說話,心中怨憤更甚,直接衝過去和他扭打一團。桌上擺放的曾經放照的相框,早已碎片。
……
《每日娛報》的工作室,留著卷卷頭髮的男人坐在主編位置。面前的中年人把資料給他,道:“下一波料也準備好了,要不要先跟對方打個招呼…….”
“不用了。”捲男人道:“就這樣吧,殺他個措手不及也好的。”
中年人雖然不解,卻還是諾諾答應了,等他離開辦公室,捲邊的年輕實習記者問:“老大,爲什麼這次樑季和喬映晴這個新聞你一直跟的這麼啊,雖然是個大料,但是以前也有大料,沒見你這麼上心啊。前輩們都說你瘋啦,”他八卦兮兮的湊近:“你是不是和他們兩個人有過節啊?”
捲一臉嚴肅的把對方湊過來的腦袋撥開,冷道:“上班時間就說這些七八糟的東西?”
小記者吐了吐舌頭,整理桌上的文件,不說話了。
卻聽見他們那不言茍笑的頭兒突然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在跟誰講,道:“我和他們沒過節,只是替顧湘出氣。”
“顧湘?”小記者愣了一下:“你說的,該不會是那個今天祭日的顧湘吧?”
“是啊。”捲笑了一下:“都三年了啊。”
“老大也覺得是無辜的嗎?”小記者疑:“當初自殺後,也是有不傳言傳出來,可最後還是沒多大靜,現在老大搞樑季他們的黑料,難道知道點什麼幕?”
“幕?”捲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肯定是無辜的。”
那一年,他還和麪前的年輕人一樣,是個實習小記者。其實他在記者這一行上天賦不太強,實習期已經過了很久都沒轉正。報社裡前輩也對他搭不理的,老闖禍。有一次好不容易得了一個機會去採訪一個大腕兒,誰知道中途出了點變故,那大腕兒的助理對他橫眉冷對,直接把他趕了出去。他一個實習小記者沒采訪,想著回去又不能跟老大代,整個人都不好了。
結果就在那時候看見了顧湘,顧湘當時剛剛拿到了影后獎,這比他採訪的那個腕兒還要腕兒。的傳言中,顧湘是一個脾氣暴躁而高傲的人,看見顧湘走過來,他嚇得有點。
結果對方只是有點奇怪的看著他,問:“你是誰?這裡不許工作人員進的。”
“我來採訪,”他抖抖索索的回答:“我是《每日娛報》的記者。”
“那你怎麼不進去……”顧湘問,見他不回答,又看了一眼閉的門,倒是笑了,道:“你髮型很酷嘛,不如採訪我回去差?”
捲永遠記得那個時候,年輕人笑容明豔,似乎帶著一孩子氣的得意,卻又有種靈的俠氣。那是他第一次面對這種咖位的明星,也是第一次深刻的記得了顧湘的名字。
託顧湘的福,那一次額外的採訪過關了,而且那天開始,像是補償他之前失去的所有好運氣,他的才能一次一次被賞識,終於坐到了主編的位置。
他一直想要再採訪一次顧湘,那個給了他自信和勇氣,用另一種方式鼓勵了他的人。但很可惜,紅薄命,顧湘走的太早了。
捲想,人的一生大概要講究個緣分。他欠顧湘一個人,就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還。
……
公墓外,有自發的影迷們前來獻花祭奠。
時間隔得太久,留下來的都是真米分。爲首的年輕姑娘是個都市上班郎,穿的鮮亮麗,神卻有幾分傷。
“希在那個世界也能過得好啊。”喃喃道。
一行人離開的時候,邊的人問:“杜雨,你爲什麼喜歡顧湘?年年都來哎。”
“誰我是個控呢。”杜雨的姑娘搖頭道:“我從第一次看演電影就好喜歡的的,演戲也演的很好啊,就是退出娛樂圈退的太早了,還被渣男賤害這樣。要是不出這種事,說不定現在有多紅呢。”
“安啦,”邊的人勸道:“那一對最近不是被黑出翔了麼,估計很快也是人人喊打的節奏了。”
“那樣最好,”杜雨有些幸災樂禍:“如果他們退出娛樂圈,我一定大擺筵席出門慶祝。”
他們說著,正好看見三個人往這邊走來。一對夫婦和一個年輕人,那對夫婦中,男人頗爲蒼老,人倒好些。年輕人神鬱,可見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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