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曉靜全靠這種方式和嘉銘通,兩人隔著一面墻,卻仿佛心靠得越加近了。這些舉全都看在鐘家二老眼中,始終沒說話的鐘老爺子總算沉不住氣,狠狠斥責老伴道:“你還不明白?這哪里是在折騰曉靜,分明是折騰你兒子!”
鐘夫人沉默不語,許久才說:“我不這麼做,怎麼知道對你兒子的心意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
鐘老爺子微微一怔,眉宇間馬上蘊滿了笑,手摟了摟對方,“原來如此,你是想試探?”
“哼。”鐘夫人卻一點也沒被安到,狠狠瞪了他一眼,“真當我想做惡婆婆?我也是從媳婦熬過來的!”
頓了頓,又面凝重道:“如果心里真著嘉銘,分開一段時間也毫不會影響兩人的。嘉銘顯然是太在乎曉靜了,他們這段注定和其他婚姻很不一樣,我不讓想明白要面對的各種況,以后嘉銘肯定要傷,我也不想再自私地耽誤曉靜——”
鐘老爺子也理解擔心的事,微微嘆了口氣,為人父母,永遠有不完的心。
日子一天天過去,曉靜除了和嘉銘聯系,也不忘討好婆婆。還是盡力照顧兩位老人,沒事就陪著他們散心聊天。之前總纏著婆婆非要和他們一起去看嘉銘,但后來也不纏了,一切聽老人安排。
沒有哪個婆婆會喜歡總忤逆自己的兒媳。
轉眼就過去了一個月,這天晚上曉靜準備睡覺,婆婆忽然來敲門。張地站在門口,鐘夫人看了一眼,說:“明天記得早起,陪我去看嘉銘。”
曉靜愣愣地盯著,半晌才氣息不穩地“嗯”了一聲,直到婆婆走遠,才控制不住地在原地蹦了兩下。
終于要和嘉銘見面了!
鐘夫人聽著后傳來的難以控制的笑聲,輕輕搖了搖頭,還真是兩個孩子稚到一起了。
***
曉靜一晚上翻來覆去都沒睡好,那心仿佛待嫁新娘一般。當初嫁人的時候家里誰也不剩了,一個人孤孤單單地,除了收拾自己的簡單行李之外,居然睡得出奇的沉,一點也沒有即將為人婦的喜悅。可今晚,那種要見到自己人的心,簡直妙到了極點。
盯著窗外的濃稠夜幕,恨不能睜眼就到天明。
可是——
“曉靜,你好了沒有。”早晨婆婆來敲門的時候,打開房門卻被里面的形給驚呆了。
曉靜正站在穿鏡前愁眉苦臉的樣子,而床上堆滿了各種的服,就連首飾也零零落落地散在梳妝臺上。
鐘夫人心里真是又好笑又可氣,故作兇地說:“再晚嘉銘該等急了,劉醫生安排的見面時間有規定的。”
果然曉靜一聽這話馬上急了,迅速抓過一套套裝就準備換上,“我很快就好了。”
鐘夫人控制不住笑出聲,又輕輕咳嗽道:“嘉銘喜歡白。”
說完就退出去了,曉靜傻乎乎地看著婆婆的背影,臉上漸漸也展笑意,連忙將手里的藍套裝換了白的。
到了醫院,果然遠遠地就見嘉銘站在病房窗戶那往外眺。其實隔得很遠,但曉靜就像是能到他深沉又專注的視線,看得心跳加速,幾乎連正常的走路姿勢都快不會了。
等邁進那間病房的時候,低著頭竟然有些不敢看窗邊的人,也不知道是害還是別的什麼。但嘉銘很快就主走過來了,他想都沒想就展開雙臂擁抱住,高大的形將牢牢包裹住,那力道就像是在無聲傾訴著他有多思念。
曉靜只覺得鼻頭一酸,急忙將臉更加用力地埋進他口,將那些還沒來得及溢出眼角的淚全都藏在他心臟部位。
用力回抱著他,反而甕聲甕氣地出一句,“你那麼用力干嘛,勒得我不過氣了。”
嘉銘的胳膊稍稍松了一點,但絕對沒有松開的意思,還是將單薄的子牢牢鎖在自己懷中,像是永遠不打算再分開一般。
曉靜心里真是又甜又酸,就這麼安靜地待在他懷里也幸福得幾乎要融化掉一樣。
兩人那副你儂我儂的模樣,連在一旁的婆婆都看不下去了,“小白眼狼,沒見你哪次看到媽媽這麼激的。”
***
接下來的時間里,嘉銘一直牽著曉靜的手不肯放,不管鐘夫人說什麼,他像是都心不在焉的樣子,目時不時就落回曉靜臉上去。
曉靜一張臉都紅了,想不到都快二十八歲的人了,居然還和小生談一樣容易害。
鐘夫人也算瞧出來了,今天這趟自己來得還真是有些多余,嘆了口氣,起對兩人說:“我去見見劉醫生。”
房門才剛被帶上,嘉銘就迫不及待地轉過來和面對面而坐,曉靜的心跳又開始了節拍,結結地說:“……你在這里,習慣嗎?”
想到他的形,曉靜又不自覺撇了撇,“肯定習慣了,玲瓏和你在一起,天天找你說話吧?你一點也不寂寞。”
嘉銘似懂非懂地看著,一雙眼亮晶晶的。
曉靜不甘心地了他高的鼻梁,酸溜溜的口吻道:“你是不是也用這樣的眼神看著玲瓏?我告訴你以后不許了聽到沒有,你不知道這樣很——”
很讓人心嗎……
曉靜生生咽下剩下的話,手指從他鼻梁落,一點點挲著他英俊的側臉線條。癡迷地著他的廓,像是要將這段時間以來的憾都彌補上一般。
氣氛實在太好,曉靜都有些沉溺在這份難得的溫存里,他幽沉的眼底像是有幾分脈脈春,讓一顆心得不可思議。
就在走神的時候,上忽然有陣又溫熱的,雖然轉瞬即逝,可余溫尚存。曉靜不可思議地瞠大眼,幾乎不敢相信眼下發生的,這是唯一一次沒在的示范下,嘉銘居然主吻了!
而且吻的是?!
曉靜慢半拍地吞了口口水,指尖輕輕了自己的雙,隨即想到還有一種可能,馬上大道:“鐘嘉銘,這種事你也只許跟我做知道嗎?不許和別的孩子這樣!”
嘉銘皺了皺眉頭,像是聽懂了又像是沒聽懂。
曉靜本無暇去想是不是這段時間的治療有進步了,只顧著一遍遍強調說:“這樣,這樣,你都絕對絕對不可以和別的孩做,聽到了嗎?”
一一示范,牽手,擁抱,親-吻,每樣都刻意代到了。
嘉銘倒是很的樣子,眼里印著紅嘟嘟的臉頰,像是兩團小火焰,甚至有幾分狡黠的。
曉靜做完這一切,又狐疑地盯著他打量,“你是不是在笑啊?”怎麼覺得這家伙好像在取笑的樣子?
嘉銘馬上正襟危坐,眼神純粹極了。
“你不許笑我,我又沒有在吃醋……”曉靜嘟了嘟,別扭地辯解道。
雖然嘉銘一定不懂,但曉靜還是覺得,他眼里的笑怪怪的。
***
那之后曉靜能見嘉銘的機會便多了起來,每次去都能發現他有很明顯的進步。比如從前一直黏黏得特別的人,現在雖然也照舊喜歡纏著,但已經沒之前那麼夸張了,對于的離開也能平靜接。
嘉銘還有一個很大的改變,就是他不再那麼抗拒除了家人以外的陌生人,雖然依舊無法和人用言語流,但這也算非常大的進步了。
對于曉靜來說,現在嘉銘能不能開口說話都不要了,從前一直執著于他能好起來,似乎只有那樣,他的世界才足夠完整。但現在已經不再計較這些,上的是眼前的嘉銘,不管他能不能治愈,那些都不再重要。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就冬了。
寧靜的午后兩人窩在病床上,窗外有暖洋洋的太投進來。曉靜在認真地教嘉銘發聲練習。因為太久沒說話,他的語言機能就和孩一般,連簡單的音節都異常吃力,就跟咿呀學語的小嬰兒差不多。
“啊——”曉靜轉頭看著他,指了指自己的,“像我這樣。”
嘉銘也照樣學著做了,曉靜第一次聽他發出聲音的時候,連他的音都覺得很聽,大概這就是所謂的人眼里出西施?
笑瞇瞇地沖嘉銘豎起大拇指,“嘉銘好聰明。”
結果嘉銘也學的樣子,一本正經地給自己點贊,曉靜笑得肚子痛,“鐘嘉銘,你能不能別賣萌了!”
嘉銘一臉無辜地著。
曉靜把書放在床頭柜上,雙臂箍住他脖頸,傾過去吻他。熱烈地吸-吮著他的雙,甚至大著膽子將舌頭探進他齒之間。
之前兩人接-吻僅限于與的,這次曉靜卻有些控制不住,雖然自己也很笨拙青,卻覺得那樣的覺簡直棒極了。人之間,了這些終究是不夠完整。
一吻結束,深深注視著他的眼眸,輕輕地說:“嘉銘,這是我你的意思。”
嘉銘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曉靜都疑心是不是自己嚇到他了,畢竟他從沒接過這些,就在懊惱的時候,他忽然勒住肩膀將人向自己,然后上自己的雙。
濡的四片-輕輕斯磨著,他居然也將舌頭放進口中。他簡直靈活得不得了,還知道吮-的舌-尖。
為什麼這人連第一次接-吻都做得比好!
“。”他放開的時候,含糊不清地吐出一個音節,盡管發音并不標準,也說得異常沙啞,可曉靜還是聽懂了。
這是嘉銘第一次對說“”,可不可以……當做他在對表白?
***
曉靜氣息不穩地看著他,眼圈一點點開始泛紅,可接著很快就發現了不得了的事,在-有東西頂著,那度和熱度……就算沒經歷過也知道那是什麼!
嘉銘顯然也發現了,低頭就要去看。
曉靜整個人石化當場,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去應對眼下的形。
他奇怪地手要去自己,曉靜急忙拉住他的手,嘉銘漆黑的眼便直直地盯著看,像是在詢問那是什麼?
曉靜整張臉都脹紅了,恨不能裝死暈過去,支支吾吾地解釋說:“那個……是正常的,相的人親親,就會……這樣……”
嘉銘很聰明,但聰明的人總有強烈的求知,在曉靜松了口氣的同時,就發現嘉銘的手往自己某個難以啟齒的部位過去。他一定覺得,曉靜的反應也該和自己一樣才對。
于是玲瓏來給嘉銘送藥的時候,就發現曉靜紅著臉跑了,而床上的男人一臉疑的樣子。
幸好嘉銘很聽曉靜的話,知道這是相的人才能做的事,那麼也只有相的人才能討論這個問題,所以他絕對不會去問玲瓏的。
但自打那以后,嘉銘就總纏著曉靜要親,親完一定都會有反應,曉靜也被他撥得不了,可哪敢引導他做什麼?好幾次都想問問劉醫生,但劉醫生是男的,脾氣還特別古怪,走到辦公室門口就又難堪地溜走了。
嘉銘的況越來越好,雖然還沒能完整地說句話,但已經能簡單表達自己的意思,劉醫生都說,像他進步這麼神速的案例真的很見。
曉靜好幾次地想,會不會和他們倆關系的改變有關呢?如果真的有關,繼續治療下去嘉銘一定能康復起來!
快到年底的時候,卻還是發生了一件事打了這個計劃,公婆忽然提前回國了,曉靜得知的時候,還是從晚好電話里聽說的。兩位老人居然是回去打算將北北帶過來,全家在荷蘭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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