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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肝》 第五十七章

一百〇六

林寶覺得陶燦宇真的很酷,人也非常的不錯,但是再如何覺得他好,不可能好到愿意把溫邢遠讓給他一星半點。再好的朋友那都是決無可能的。溫邢遠可以給他出錢做贊助,可以請他吃飯唱歌,可以時間久了看他從不喜歡變很欣賞,這是林寶不得的。但是最多就是好朋友式的了,如果過了界了,可想而知,林寶心里是個什麼滋味。

早上溫邢遠走了以后,林寶就獨自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將自己裹在被子里,裹了一個細長的被筒子,睜著眼一,長久地看天花板。小腦袋里過火車一樣,轟隆隆七八糟地東想一陣西想一陣。一會覺得溫邢遠一直都是那麼寵自己的,怎麼可能會喜歡別人。一會覺得陶燦宇是長得很帥氣的男孩,人又懂事,溫邢遠對他另眼相看一點也不奇怪,反觀自己,兩相一比較,自己的小格簡直跟只白斬似的。

怪在哪兒呢?怪就怪在明明之前溫邢遠還懷疑陶燦宇對自己有意思,是那麼討厭他的,怎麼才一天接下來,溫邢遠就完全變了呢?陶燦宇對自己有意思嗎?林寶沒覺出來,陶燦宇對他頂多就是大哥對小弟的喜,林寶就覺出了溫邢遠對陶燦宇的態度十分的不對勁。

林寶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個問題,于是就把昨天的經過仔細回憶了一遍,這麼一直想到了八點鐘,也不睡懶覺了,直接起了。然后刷牙洗臉坐電梯的時候也琢磨,想著想著就想走了神不知道就跟著別人下到了底下一樓的停車場。等人都下完了,他再按上關門鍵想回到餐廳。然而就在門關上的一剎那,林寶一蹙眉頭,心里一,嗯?他馬上又連拍了幾下開門鍵,然后快速走了出去,走向左側的一排車,腳步停在了一輛房車面前,林寶前后看仔細了,確實就是溫邢遠的那輛黑奔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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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邢遠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今天是要去見客戶的。一大早醒來以后摟著還對他理不理的小家伙起膩,允糖人似的對著林寶嚨腋窩親了一氣,眼看著將人親了氣吁吁,溫邢遠見他小臉終于緩了,這才放心起床。洗漱以后換上襯衫西裝,儼然一副要去見客戶的模樣,然后走到床邊俯下腰去,到林寶耳邊上叮囑他乖乖地接著睡,“我就出去兩個小時,十點就回來,中午帶你去吃好吃的。”林寶懶懶地轉了大眼珠子瞄了他一眼,從鼻腔里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溫邢遠料定了林寶是要睡懶覺的,所以他哪也沒有去,就上了酒店頂樓的茶社,打算安安心心地品杯茶,理一下文件,然后下去喊小家伙起床,下午兩個人可以到轉轉,哪怕就到公園里的長椅上坐坐,陪著他吃一桶米花,只要能陪著他,溫邢遠知道林寶一定會高興的。

只可惜林寶今天竟沒有心思睡懶覺了,沒心思到坐電梯也能坐到底下一層去。好死不死地還看到了溫邢遠的車。溫邢遠是在酒店里見的客戶?這是林寶腦袋里第一個跳出來的想法。如果溫邢遠就在本酒店見的客戶,那麼他應該會特別和自己說一聲的啊。

那麼就是溫邢遠在騙他嗎?林寶早餐自然也不用吃了,順著電梯從餐飲部一層一層向上一氣找到了頂樓的茶社。終于在角落里看到了氣定神閑的溫邢遠,正悠閑地疊著兩條大長,在替比夫定電話跟什麼人代事,手邊放著打開的筆記本。

一路上林寶心里都有些慌慌的,也不知道是慌個什麼勁,心里約約地彷佛是在害怕,怕待會找到了人了會看到了什麼不對頭的畫面。還好,他想,溫邢遠是一個人,看樣子在辦公,不好的地方是溫邢遠騙他。至于為什麼騙他,林寶很想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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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兒?”林寶句站在茶社門口給溫邢遠打電話,有點氣勢洶洶的模樣,搞得服務員上前看了一下什麼也沒說,又轉離開了。

“小東西醒了?”林寶遠遠的看見溫邢遠抬起手腕子看了一下表,臉上不知道是不是帶了笑,聲音里是笑意連連的,“我馬上就回去陪你好不好?”

“客戶見好了?”林寶心里有火,話就不免說得有點

溫邢遠向后仰靠在了沙發背上,從鼻管里哼哼地笑出聲來,頓了幾頓,忽然低聲喊出了一句“寶貝兒”,他緩緩說道:“其實我本沒有見客戶。你信不信?”

“信!”林寶毫不遲疑地立即就回了一個斬釘截鐵,猛然呼出口的一口大長氣,塌下了一直繃著的肩膀。

溫邢遠倒是有些意外林寶這麼干脆的回答,他將目轉向了窗外,角帶了弧度:“我當初說來見長江的董事長只是不放心你和姓陶的接,想跟在你邊看著你,防止你被人拐跑了。”昨天又使出一招離間計,導致今天只好在小家伙面前做戲做全套。實際上呢,溫邢遠當然是不想騙自己寶貝的。

“那你現在覺得陶燦宇人怎麼樣?說實話。”溫邢遠的話讓林寶心里涌出一陣酸的甜,他氣哼哼地問出了心里頭最介意的問題。

溫邢遠頓了一下才回答:“他人確實是很優秀的,但是我不喜歡。”

撒謊!溫邢遠雖然按照林寶的要求的說了實話,但是在林寶眼里就是撒謊。如果是討厭的話那他昨天對陶燦宇的態度要怎麼解釋?

眼看著溫邢遠合上筆記本準備結賬了,林寶掛了電話,自從茶社門口退了出來,也沒有回房間,獨自一人出了酒店。在熱鬧的大街上逛了一氣。手機接二連三地響,林寶最后將電話關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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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心里頭極了。他很想相信溫邢遠,溫邢遠一直以來那麼疼他。溫邢遠即使騙他也是有原因的,他雖然生氣但是可以原諒。這麼多年來,溫邢遠始終如一地寵他他,溫邢遠對于他來說不僅僅是親人那麼簡單的一個存在,從十四歲被干爹親吻開始,溫邢遠陪著他長經歷,電話兩端那麼多小時的耳語呢喃,每每見面以后那麼多親的耳鬢廝磨。無數夜晚,他心心念念地盼,也有為了他患得患失要死了的心痛難過。就好像他的一部分和干爹的已經長到了一起一樣,如果連他都不能相信,林寶不知道還能相信誰?

林寶下了地鐵,隨著擁的人群晃到了人民廣場,又順著以前陶燦宇帶著他的那條路,一路晃到了南京路,晃到了城隍廟那家小吃店,點了和上次差不多的東西,他真的很了,一口氣吃了個肚兒圓。然后獨自坐在熱鬧的二樓,發呆。發呆完畢,又一路晃到了老街。陶燦宇上次和自己在這條街上的形還歷歷在目。他追著給自己拍照,一路攬著自己,以給自己暖手為理由老是要牽手。

晃著晃著,林寶瞇著眼在正午下狹窄的老街上,忽然就停住了腳步。他看著老朽的閣樓臺上一只正懶洋洋曬太的貓咪,忽然福臨心至地就想通了一關竅。

與此同時,溫邢遠自然是急得找不著人了,找不著人不算,電話還關機。所以說江山易改本難移,小東西遇到事就跑,要麼就是藏在心里表面上還一派沒事人的模樣。

溫邢遠急得焦心,平均每五分鐘打一次電話,午飯也沒心吃,最后煩躁地恨不得抓住林寶打他一頓屁。如此這般,兩個小時以后林寶沒事人一樣自個悠閑地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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