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腳給夫踹瘸了,怎麼就沒給他直接踹殘了!】
這天之后,季哲遠頭疼的老病說犯就犯。
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好,半宿半宿鬧失眠,后半夜好不容易睡著了,又開始做七八糟的夢。
他夢見張寒在他前面不遠慢慢走著路,他在后面跑起來追,邊追邊喊寒寒。張寒應聲轉過,肚子沒了,懷里抱著個看不見臉的小寶寶。季哲遠剛要靠近,一雙手從張寒后出來,徐妄突然出現,一把抱過張寒的寶寶,然后面無表的看向季哲遠,說:“離我們的孩子遠一點。”
三、四步的距離,季哲遠卻好像怎麼跑都靠不過去。
又一雙手從后面環住徐妄,和徐妄懷里的孩子,蘭老板那張臉探出來,皮笑不笑的看著張寒,把徐妄那句話再重復了一遍:“離我們的孩子遠一點。”
張寒抱著胳膊蹲下,捂住臉開始哭泣,哭聲聽起來特別傷心。
“寒寒!”季哲遠猛一下被自己喊醒了,他一睜眼,看到酒店的天花板,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是做夢了。他腦仁鈍鈍的疼,額頭涼颼颼的,一抹全是汗。
季哲遠按著太,支著腦袋在床上坐著,坐了好一會兒才起去浴室沖了個澡。洗完出來還不到七點,外頭天都沒亮呢,季哲遠出了酒店,開車就去盯公司的展會進度去了。
張寒那天把他從家里趕出來了,季哲遠之后再去,全吃了閉門羹,張寒對他拒絕的態度非常明顯了,他見不到張寒的人,也狠不下心告訴張寒,他孩子的爸爸背著他跟別人好上了。
季哲遠打心眼里就不相信徐妄會對張寒負責任,徐妄一個beta,跟一個alpha攪和在一起,同時又搞大了omega的肚子,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徐妄跟姓蘭的搞在一起,注定沒辦法有自己的脈,所以他腳踏兩條船,想騙張寒給他生孩子。
徐妄不是東西,張寒不能和他在一起,可張寒的心又全在他上。
季哲遠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這輩子遇事都沒這麼畏手畏腳的猶豫過,原先理事的果斷狠厲都他媽不管用了,他不想張寒疼,但真相太過殘忍,一刀子捅下去總會見到紅。
他不知道該做什麼,該怎麼去做,他只能暫時逃避開,強行把注意力轉到工作上面去。
公司的展會籌辦得很順利,他不在的那幾天,季徵宇著頭皮總算是把場子撐起來了,楊寧浩在旁邊陪著呢,好歹也能幫襯不。
正式開展的第一天,白天有剪彩儀式,晚上舉辦方在隔壁酒店辦了場酒宴,邀了參展的各個公司團隊一起慶祝,季哲遠帶著自己的人全員出席。
酒宴在酒店的頂層,季哲遠和幺弟夫夫倆一個電梯,他弟正在和他說工作上的事兒,他漫不經心的聽,眼神過明的玻璃窗落在一樓大廳。
他們乘的這個電梯,是那種半封閉的玻璃梯,此時正緩緩地往樓上升,這個角度視野足夠好,從季哲遠的高度朝下看,剛好能俯視到整個大廳的邊邊角角。
好巧不巧,他余掃過去,正好捕捉到一個眼的影,正順著走廊,大步向大廳走過來。
是徐妄。
季哲遠頓時皺起眉,手掌撐在玻璃上,仔細辨認了下,的確是他,他為什麼會在這里?
下一秒,走廊盡頭又轉出來一個人,走路步伐一高一低的,胳膊上還拄著個拐,正是蘭老板。
季哲遠盯著那兩個人怔了一下,忽然想起來,這次展覽的場地就是蘭老板的地盤,那舉辦方開慶功宴,一定也會把他請過來。
季徵宇毫無眼力見,還在旁邊一板一眼的做匯報,季哲遠喝了句住口,季徵宇推推眼鏡,哦了一聲,扭臉看了眼邊的楊寧浩,不出聲了。
季哲遠臉都要玻璃上了,死死盯著那兩個人。
徐妄甩開在前面走得飛快,蘭老板跟后面拄著拐瘸了兩步,停下不走了,拿拐杖跺了跺地板。徐妄收住步子,停頓一下,回頭看他。蘭老板也不知道跟他說了什麼,徐妄又返了回去,手拉了一下蘭老板,蘭老板順勢把半拉子往徐妄上一靠。
季哲遠隔著老遠,跟電梯里看得簡直火冒三丈。
媽的,一對兒狗男男!
季哲遠跟心里一通罵,心說當初那場架打的,他臉上挨了一下,對方也沒落好,他一腳給夫踹瘸了,怎麼就沒給他直接踹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