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江在大觀口鄉段足足有五六公裡,甚至比江廟鎮段還長一些,其中有幾段河灘寬闊,沙石層厚實,只不過都在河道附近,很多連當地村上的幹部都說不清那究竟屬於水利上管還是國土上管。
這些地帶水期很容易被淹沒,而枯水期則大多在外,趙國棟甚至悄悄實地踏勘了一番,找出了幾個可供選擇的地段。
他也觀察了一下,篩沙石的人並不多,零零散散,除了大觀口鄉已經於江口縣南端邊緣,銷路很難打開這個原因外,還有一個製約著沙石外運的原因就是路的問題,無論是拖拉機還是農用車都不得不翻越高坎進河下裝車,這也讓很多司機不太願意到這裡來拉沙石。
不過這難不倒趙國棟,只要能夠找到銷路,這些河灘沙地之間的距離相差也不過就是一兩公裡,而高坎問題也不難解決,稍許花些神墊上一些泥土沙石就可以形一個緩坡供拖拉機和農用車下河。
他甚至已經確定了選擇何作為自己沙石生意的起點,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銷路。
銷路問題他也不聲的做了一些工作,幾天下來大觀口鄉黨委政府一幫人和豪爽大方的趙國棟迅速絡起來,而在趙國棟的有心結識下,鄉上分管國土、建設、通的副鎮長唐思模與他的關系進展很快。
在趙國棟約約流出自己兄弟因為常年待業在家想要采砂混口飯吃時,唐思模拍起了脯保證一個星期之幫助把手續跑完,只是在沙石出路上唐思模也只能說盡力而為,幫趙國棟介紹一些建築老板,在鄉政府工程不足的況下,沙石銷路更多的還要靠這些私人老板來打開。
趙國棟也知道這種事也不可能一蹴而就,何況他也沒有把希寄托在大觀口鄉這邊。
信心來源於廠裡這邊得到的消息。
他從汪飛那裡趙國棟聽到了廠裡準備要修建兩座天燈球場和一個游泳池,另外還要裁彎取直重新修一條幾百米的水泥路,直接通往省道江廟鎮通往平川縣小谷鎮段,原來那條路彎曲不說,而且已經破爛不堪。
這是一個機會,雖然兩個燈球場場地和三四百米百米水泥路看起來算不上什麼大工程,但是對於剛剛起步的趙國棟來說,卻是一個難得的機遇。
如果能夠讓負責承包這兩個工程的建築老板用自己砂場的沙石,那至一兩個月這個砂場出產的沙石都不愁銷路了。
古志常發現自己還是小看了這個小夥子。
從趙國棟救了小鷗之後,古志常就不聲的打聽了一下這個老趙家的大小子,安原省公安專科學校畢業,正兒八經的科班生,雖然不太清楚為什麼從刑警隊調回江廟,但是以古志常多年來看人的本事,此人絕非池中之。
當趙國棟找上門來他就知道對方必定是有為而來,但是對方話語很懇切,而且要求也並不過分,只是要自己幫助介紹認識一下負責修建廠裡這幾個小後勤工程的建築公司負責人,並沒有提其他特殊要求。
“國棟,你說的都沒有問題,那邊的負責人我很悉,江口縣第二建築公司的楊經理,這個公司其實就在江廟,只不過打的是江口縣的牌子。他本人也是江廟鎮人,相當直爽一個人。不過,你說你弟弟負責供應沙石,他從哪兒弄來沙石?”
古志常知道趙國棟肯定有路子才敢找上門來,但他還是想要問清楚。
“大觀口鄉河壩裡,距離咱們廠也就三四公裡路。
我三弟整天閑在家裡,老四又快要畢業了,看樣子也是考不上學,兩個大小夥子呆在家裡,家裡負擔也重,不給他們找碗稀飯吃,難道還要靠父母一輩子?”趙國棟不卑不。 “嗯,大觀口那邊?那邊雖然遠了一點,但沙石質量不錯,比江廟這邊都要好。開采沙石手續都辦好了?”古志常點點頭。
“古叔你放心,我辦事肯定按照規矩來,不會胡來,沙石質量盡管放心。”
“嗯,如果老楊那邊真能說好,你就得盡快備料,幾個工程要一起開工,沙石用量不會小,怕你供不上。”
“嗯,多謝古叔提醒,這邊馬上就開始運作生產,我會讓德山多找幾個人。”趙國棟聽的古志常這麼一說,估著事多半了,要知道江口第二建築公司這麼多年一直是包攬了廠裡的活兒,古志常分管總務基建這麼多年,就這幾個小工程的沙石,應該不是問題。
著趙國棟消逝的影,古志常坐在沙發裡琢磨著,桌上兩盒蒙頂茶是趙國棟帶來的,值不了幾個錢,也就一個心意,何況別人救了自己兒,論說連茶都不該收,不過對方是晚輩,上門來帶點東西也合禮數。
“老古,這老趙家的二小子要去河壩裡挖沙?”說話的是老古老婆,一個標準北方腔的大個子人,“這可是苦差事。”
“嗯,廠裡不招人,大小夥子出去找找飯吃也是好事。”古志常也懶得解釋,“我倒是覺得小峰都該像老趙家這幾個一樣出去磨礪磨礪,就他現在這副德,整日和那些狐朋狗友鬼混,遲早得為一個窩囊廢。”
“呃,去河壩淘沙?你也想得出?就小峰那子骨也吃得下那個苦?廠裡的工作他還未必乾得下來呢。”人嚷嚷起來。
“行了,我不過說說而已。”古志常有些煩悶,“別人家的能行,小峰就不行?我看讓你慣這樣,我們還能管他一輩子?”
並沒有出乎趙國棟的意料,和江口第二建築公司經歷楊天培的見面十分順利,一場較酒下來,楊天培和他公司幾個人都只能讓趙家兩兄弟扶著送回去。
當一行人跌跌撞撞告別時,楊天培只是要求趙國棟一定要保證需要時能夠提供足夠的沙石,其他都不是問題,這讓趙國棟心中最後一塊石頭終於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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