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琰站在浴室里刷牙, 剛睡醒還略帶朦朧的腦袋也漸漸清醒過來。
他把昨晚到現在發生的事過了一遍,越想越覺得顧遇琛是故意的。
故意“折騰”他,讓他早上醒不來。
這樣的話, 顧遇琛就可以順理章地送謝晉去機場了。
可是顧遇琛為什麼這麼做呢?
謝琰一邊洗漱一邊想這個問題, 直到洗漱完下樓都沒想明白這個問題。
不過謝琰也不是糾結的人, 想不明白他就直接不想了, 顧遇琛不和他說, 自然有顧遇琛自己的道理, 他是相信顧遇琛的。
不過——
謝琰暗地想, 雖然不問顧遇琛原因, 但他也要讓顧遇琛知道,他生氣了!
王火火生氣了,后果很嚴重!
顧遇琛是傍晚的時候才到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心虛的心理,他回來的時候還給謝琰帶了一盒蛋糕。
謝琰瞬間被甜甜的蛋糕俘獲, 吃蛋糕的時候,決定看在蛋糕的份上, 不和顧遇琛計較今天早上的事。
說是不計較, 但到了晚上, 謝越想越覺得這麼放過顧遇琛不行,一定要讓顧遇琛知道他王火火的厲害,看他以后還敢不敢再這麼做!
于是, 顧遇琛被謝琰趕到客房去睡了。
昨晚折騰了他一晚上,今天分開睡,讓顧遇琛冷靜一下的同時,也要樹立謝琰的威嚴。
顧遇琛這才意識到謝琰或許已經猜到什麼了,便用這樣的方式懲罰他。
顧遇琛也沒有為自己辯解, 按著謝琰親了一口,還真去了客房。
這下子到謝琰愣住了。
這就走了?
都不為自己辯解一下?
他也不是那麼不好說話的人,或許顧遇琛對他說幾句好話,他就不讓顧遇琛去睡客房了呢?
但話是自己說出來的,總不能馬上收回來,謝琰把自己埋進被子里,重重地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哼給誰聽的。
顧遇琛自然聽到了,他沒忍住笑了笑。
兩人鬧的靜不算大,但也不算小,住在同一層樓的顧爸爸和顧媽媽聽到了。
顧爸爸還在擔心夫夫倆是不是鬧別扭了,他推了推顧媽媽,“要不你去看看怎麼回事?”。
顧媽媽倒是淡定,本就沒有顧爸爸那麼著急,“沒事,你別瞎擔心,免得到時候讓小琰尷尬。”
“都分房睡了,還沒事?”顧爸爸不信。
顧媽媽就和他打賭,“要不我們打個賭,我賭最晚到明天早上他們就和好如初了。”
“我不和你賭。”顧爸爸在床上挪了挪,靠近顧媽媽一些,“就沒賭贏過你。”
言外之意就是相信顧媽媽的說法了。
顧媽媽笑得依偎進顧爸爸的懷里,哪里是沒贏過,只是從來都不想贏罷了。
還真讓顧媽媽說中了,本就不用到明天早上,幾十分鐘后顧遇琛和謝琰就沒事了。
謝琰在顧遇琛去客房后不久,就躺在床上翻過來滾過去,手機也玩不下去了,視頻也不想看。
躺在床上窩進顧遇琛懷里已經了習慣,顧遇琛一下子不在邊,謝琰就覺得邊空的,怎麼躺都難。
可是讓顧遇琛睡客房的話是謝琰提出來的,他這會兒也不好意思去把顧遇琛喊回來,那多沒面子啊?
十幾分鐘后。
謝琰拿過手機,點開和顧遇琛的聊天界面。
看到顧遇琛的頭像后,他又有點不甘心地用手指了幾下。
他嘆了一口氣,手指點開輸框,想把顧遇琛給喊回來。
沒面子就沒面子吧。
面子值幾個錢?哪里有顧遇琛重要?
謝琰在輸框里輸完“算了,原諒你了,快回來睡覺。”這句話,正打算發送的時候,房間的門被敲響了,悉的聲音傳了進來。
顧遇琛:“琰琰,我可以回來睡嗎?”
謝琰的第一反應是起去開門,他的腳剛落到地板,他的作就緩慢下來了,并且在心里告訴自己,要把持住。
謝琰又坐回床上,正想把輸框里的輸的文字給刪除掉,才發現剛剛自己的作太迅速,不小心到了發送,那句話就這麼發送出去了。
王火火:算了,原諒你了,快回來睡覺。
謝琰:……
手啊手,你怎麼就這麼迫不及待?說好把持住的呢?
門口的顧遇琛收到消息,發送的時間和自己剛剛敲門的時間差不多,也就是說就算他不回來,謝琰也會發這條信息讓他回來。
但在這件事上,他只能裝傻。
一定要裝作是他先來敲門,然后謝琰才原諒他的這個順序。
顧遇琛心思得很快,一邊給謝琰回信息,一邊隔著門問謝琰,“琰琰,那我進來了?”
顧遇琛:撲倒.jpg
顧遇琛:謝主隆恩.jpg
忽略之前信息發出的時間,這一通下來,也算是給謝琰搭了樓梯,謝琰勉為其難地順著樓梯下來。
謝琰朝著門口喊道:“原諒你了,進來吧。”
門打開,穿著睡的顧遇琛回了進來。
他一走進房間,就坐到謝琰旁邊,一把攬住謝琰的肩膀,認錯態度十分真誠,“琰琰,我錯了。”
謝琰強自下上揚的角,努力板著一張臉,語氣嚴肅地問顧遇琛,“哪里錯了?”
“我不應該在知道你第二天一早要出門的況下,故意折騰你,讓你第二天醒不來。”顧遇琛認識問題認識得很深刻。
不過還是沒有說自己這麼做的原因。
謝琰轉頭深深地盯著顧遇琛看了好久,就在顧遇琛以為謝琰要追問下去的時候,謝琰突然傾過來在顧遇琛臉上親了一口。
謝琰:“這是獎勵,獎勵你勇于認錯。”
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這個晚上,他們什麼都沒做,謝琰回到悉的懷抱,很快就睡著了。
一夜無夢。
第二天,顧爸爸起來看到又恢復黏黏膩膩的顧遇琛和謝琰,朝顧媽媽豎起一大拇指。
還是顧媽媽看得準。
顧遇琛和謝琰的矛盾哪里有隔夜的?或許還不能矛盾,可能只是夫夫之間的趣罷了。
還好昨天沒堅持讓顧媽媽去看看,不然得搞個大烏龍。
李澤欽和安遠兮在村里玩了三天,于五號早上和義診的隊伍一起回k市,謝琰和顧遇琛他們在村里多留了幾天,趁著小長假的尾回到k市。
轉眼間,八天的國慶長假就過去了。
顧遇琛回去上班,而謝琰去上班的同時,每天也拿出半天的時間去畫室學畫。
雖然謝琰只把這個當做是興趣,但既然決定要學了,謝琰就不會抱著三分鐘熱度的心態去學。
他每天都準時去上課,認認真真地消化老師教的容,完老師布置的作業,倒也慢慢上手了。
謝琰學畫畫的畫室離衡東地產有點距離,倒是離yc大廈很近,走路就只要十分鐘左右的距離。
于是謝琰每天都會在畫室里待到顧遇琛快下班了,然后才收拾好自己的畫,去接顧遇琛下班。
這個畫室收的學生很,大部分和謝琰一樣,都是有其他職業,只把畫畫當做興趣來學的。
老師也知道他們的心態,所以并不是很嚴格,整個畫室整的氛圍還是比較輕松的。
今天的課程結束,謝琰看了眼時間,距離顧遇琛下班還有一個小時左右,其他學生都走了,他選擇留下等顧遇琛下班。
于是他重新拿了一張畫布,開始構思畫什麼。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畫布上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人像廓。
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謝琰心里很清楚,這是顧遇琛。
以他現在的水平自然不可能畫人像,但既然都把顧遇琛的廓都畫出來了,那他就嘗試地畫一下。
至于丑不丑的問題?
到時候畫完了是送給顧遇琛的,他倒要看看顧遇琛敢不敢說丑。
謝琰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揮舞著畫筆開始認真創作。
太過投,以至于忘了時間,也沒意識到有人走進來。
那人直到謝琰停筆才出聲,“畫完了?”
謝琰循聲看去,看到一個長發青年。
這是教謝琰油畫的老師。
老師名蔣培起,也是這個畫室的老板,以前是k市藝學院油畫專業的一名老師。
蔣培起很符合大部分人對學藝家的認知。
他留著一頭長發,平時畫畫的時候就用一橡皮筋束起簡單的馬尾,什麼都不做的時候,就任由頭發披散下來。
他雖然培起,但人很瘦,無論什麼服穿在他上都有一種空的覺。他的五分開看很普通,但是湊在一起,就有一種獨特的韻味,很耐看。
蔣培起走到謝琰的旁,問謝琰:“我可以看看你這幅畫嗎?”
謝琰點頭,“老師請。”
或許因為畫顧遇琛的原因,謝琰只覺得自己剛剛在畫這幅畫的時候,很是酣暢淋漓,下筆如有神助一般,對品也很滿意。
所以蔣培起提出要幫他看畫的時候,謝琰馬上點頭,像一個考了好績想得到老師夸獎的學生一樣。
蔣培起往前走了一步,看到了謝琰的畫。
謝琰還在一旁解說,“老師,你以前不是和我說過,我的畫畫的雖然不怎麼樣,但最難能可貴的是,我的畫里仿佛有,能看到希……”
謝琰的目落在自己畫的顧遇琛上,“他就是我的和希的源頭。”
“是有點進步,”蔣培起先肯定了一番,最后還是沒忍住嫌棄道:“所以你就把你的畫這樣?鎢燈的?還是蠟燭的?我課上講的線你都聽哪里去了?”
謝琰:“………”
我和你講煽,你和我說技!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