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逸就像天生知道怎麼應對盛大或莊重的場合,自然地走在陸上錦側,臉上帶著禮貌的淡笑。
連他自己都到意外。
場的時候,言逸看見玻璃幕墻邊的單人沙發里坐著一個悉的omega。
看見原覓的第一眼,言逸心里微微了一下。
像是看見了不喜歡的人,再仔細想想,這張臉給自己的悉應該源自他的知名度。
因為微博關注了他,前幾天還刷到了原覓的電影定妝照,可能是黑言論過激,連帶著自己對這個演員的印象都差了。
原覓發現言逸遠遠地看著自己,心里一沉。
莫不是要上演原配重獲寵,大庭廣眾手撕小三的戲碼了吧。
于是裝作咳嗽,不自在地把酒杯放在桌上,趁著展會開幕的間歇,去了一趟洗手間。
在隔間里獨自了煙,算著時間,言逸應該跟陸上錦去展臺了,略微松了一口氣,到洗手池前照了照鏡子。
漂白的睫弄回了正常的黑,脖頸上一圈花英文的”freedom”紋也洗了,搭配一淺灰西服,乖且收斂。
圈子里有些人知道,他和陸上錦結束包養關系之后經歷了一段事業低谷,但很快,有新的alpha愿意捧他。
與陸上錦完全相反,這個alpha喜歡乖的。
原覓洗了洗手,抬頭時從鏡子里看見了言逸,言逸沒注意自己在這兒,靠著水池專注地刷微博。
從鏡子里能看清,他在刷原覓的微博。原覓甚至看見了他的id“怎麼可以吃兔兔”。
之前因為夸了他一句演技好,就被當作反諷黑罵上熱評的倒霉網友,居然是他。
原覓輕輕順了順氣,又不敢在風頭正盛的正宮夫人面前撒野,默默祈禱言逸別注意到自己。
小寧助理拿了一件嶄新的西服馬甲過來給言逸換上,一臉歉意地拿走了言逸沾上些許酒的外套。
言逸對著鏡子調整了一下貓眼石袖扣的位置,忽然注意到原覓,偏頭禮貌一笑,釋放出友好的糖味信息素。
原覓愣了一下,回應了一點點淡淡的鳶尾花氣味,釋放的濃度遠低于言逸,為了表示對方的份地位比自己更尊貴。
“你換了腺?”原覓詫異地問。言逸的信息素比上一次見他時迫減弱了許多。聽朋友說,之前陸上錦在包廂里看中了一個和自己契合度相當高的倉鼠omega,一言不合就讓人摘他的腺。
看現在陸上錦把言逸捧在手心的架勢,應該已經換上了高契合度的腺了。
“什麼?”言逸愣了愣,迷地朝原覓眨了一下眼睛。
“……抱歉。”原覓以為他只是不想和自己多說話,尷尬笑笑,“我認錯人了。”
言逸走了以后,原覓靠著洗手池發了一會呆,拿著手機無意識地翻,去搜了搜言逸的id。
最新一條微博還是一個月前發的,只有兩張照片,照片里陸上錦從背后抱著言逸,對著鏡頭出難以置信的溫微笑,另一張照片里,陸上錦側頭吻著言逸的頭發。
那個缺筋的傻兔子愿實現了。原覓勉強扯起角,退出了頁面。
手機忽然被了出去,原覓抬起頭,對上alpha熾熱的視線。
之前跟他演對手戲主角王爺的艷alpha,現在是他的金主,也是他的丈夫。
“展會開始了,跟我過去吧。”alpha不容他拒絕,攬著原覓的腰把人帶走了,大手在他的肋骨上鉗著,盡管痛得難,原覓仍舊笑容滿面。
言逸說得對,不演戲的時候,他的演技真的不錯的。
展會進行順利,此次邀請的著名珠寶設計師帶來的一系列孔雀主題珠寶參與慈善拍賣。
設計師正是之前從PBB救出的小灰兔的omega父親,與陸上錦寒暄了幾句,話里話外激不盡,且言語間適宜地與邵文璟撇清關系。
言逸坐在單人沙發里,看著玻璃幕墻上自己的影子,了太。
沒想到自己會把“換腺”三個字放在了心上,越想越介意。
印象里有這麼回事,仔細回想起來又好像并沒發生過。
“在想什麼?”陸上錦按著他的頭了,靠坐在沙發扶手上,“累了吧,是不是疲于應付這種場合?”
趁著周圍沒人,言逸把陸上錦拉進樓梯間,躲進門后的狹里。
“哥……我覺得不舒服。”言逸悶聲說。
陸上錦心里的弦又繃直了,從脖頸腺到了一遍:“哪兒不舒服?去醫院嗎?”
“不是……”言逸抓住他的西服袖口,把著他的手按在自己左前,“這里變空了一點,就像收到了你‘今晚不回家吃飯’的短信,你發過這樣的短信嗎?”
“沒有。”陸上錦結了,扶著他的肩膀安,“我每天都盡量早回家,實在不開的時候也給你打了電話,對不對?”
言逸的眼神仍舊悵然若失,喃喃問:“我們的契合度很低嗎?”
“不!不會!”陸上錦把他抱住了,惶恐地捧起他的臉頰親吻,“別這麼想……求求你別這麼想……”
腺又生長了,不知道增長了幾歲。
alpha的張反應超出言逸的想象,他釋放出一點信息素安他的alpha:“我只是問一下,沒關系,我不會離開你的。”
他的alpha總是不自信,言逸心疼地握了握他的手:“不好意思,我提了你介意的事吧。”
他變得有點疏離。陸上錦不知所措,只能抱得更,略顯笨拙地轉移話題:“嗎,二樓的自助餐應該合你的口味,我陪你去。”
言逸不想影響陸上錦的工作,但又覺得他的alpha需要一點陪伴。
“好,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言逸微笑。
陸上錦無助地站在他面前,默默牽起他的手:“我的時間都可以給你……這個展會也只是想讓你開心。”
不知道是不是起到了反效果,下次要開一個胡蘿卜展嗎。
陸上錦嫻地挑了幾樣言逸喜歡吃的蔬菜水果和甜品,正專注決定拿哪個口味的布丁,一雙手臂地摟在腰間,接著omega的溫熱了過來。
“我喜歡吃什麼你都記得。”言逸托起自己挑選的一盤,“我都沒有了解過你喜歡什麼,我拿的這些你喜歡嗎?”
陸上錦看了一眼,就知道一定是自己喜歡吃的。心里揪得更,一瞬間他腦子里掠過一個念頭——現在就標記言逸,等言逸清醒以后也離不開他了。
他們在獨立休息室里坐在一塊兒吃飯,吃著吃著就喂了起來,喂了一會兒就抱著滾到了沙發上。
陸上錦從背后進言逸,在他頸后的腺上吻了又吻,尖銳犬齒抖著輕蹭脆弱淡紅的皮,猶豫半晌,痛苦地移開了。
言逸以為會被咬穿腺,閉著眼睛等待著標記的刺痛,等來的卻是纏繞周的安信息素。
陸上錦惶恐地抱著他,用強于平時百倍的安信息素言逸,像青年一樣問他:“言言,這樣舒服一點嗎?”
言逸快被極致的溫溺死在陸上錦懷里,艱難地扭轉子陸上錦的臉頰:“很舒服……你怎麼了,在怕什麼……唔、慢一點……我都是你的……”
陸上錦吻他的,順著耳朵吻到腺,虔誠地像親吻神像的腳尖。
過度釋放安信息素讓陸上錦到痛,腺被一雙無形的手,把他能給的安都釋放給言逸用來彌補契合度的缺失。
“你不是我的……”陸上錦的聲音忍哽咽。
你越來越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