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任青臨就死在了簡然手上。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任青臨了下可達鴨的,“一句‘老公’, 就要一條命的代價啊……”
簡然冷笑:“現在知道了, 下次還, 是不是?”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任青臨解釋,“我請學長喝可樂,就當是道歉, 好不好?”
簡然怒道:“誰他媽要喝你買的可樂!”
十分鐘后,簡然一手可樂,一手米花,胳膊下還夾了個可達鴨, 和一手可達鴨, 一手可樂的任青臨一起了場。
等待電影開始的時間,簡然一句話都沒和任青臨說。任青臨向他湊近了些,“學長, 能給我吃點米花嗎?”
簡然把米花桶塞到任青臨懷里,還是沒說話。
任青臨沉下眼, “學長為什麼這麼在意這件事?一個稱呼而已。”
“那我以后天天你兒子,你也別在意, 反正只是一個稱呼。”
任青臨側坐著, 手放在座椅的扶手上, 笑道:“可我不是學長的兒子, 學長卻真的是我老公啊。”
簡然眼皮一跳, 厲聲道:“不許說那兩個字!”
“和學長沒有關系的人都能這麼,我這個合法配偶倒不行了。”
任青臨的語氣漫不經心,嗓音還帶著笑意,簡然卻聽出了一點生氣的意思。
“除了你,還有誰會這麼我?”
“。”
簡然:“?”
“直播間里的。”
簡然明白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任青臨,“這他媽都行?我又不認識們。”
“不管認不認識,們學長‘老公’,學長不生氣;我這麼,學長就要我的命。”
“……”是他的錯覺嗎?他怎麼覺任青臨有點兒委屈呢。
簡然向來是個吃怕的人。別人橫,他更橫;一旦對方開始下來,他也就不好意思再擺這個臭臉。
“那我不是沒真的要你的命麼。”簡然含含糊糊地安著學弟,“可樂喝了,可達鴨也拿了,你還想怎麼樣。我警告你啊,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學長還生我的氣嗎?”
簡然連連擺手,“不生了不生了。”
任青臨忍著笑,湊得更近了,幾乎是在簡然耳邊說:“那以后‘老公’還要命嗎?”
簡然覺得有點不對,但還是順著任青臨的話說了下去:“不要命不要命!滿意了吧!”
任青臨點點頭,“嗯。”
簡然滿臉黑線,“你說你一大男人,別人老……那個啥,都不害臊的麼。”
任青臨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暫時沒那個覺,可能要多幾聲才能知道。”
簡然諷刺道:“你怎麼又穿品如的服啊。”
如果可以,簡然真的想讓其他人看看任青臨的真面目。沈子驍和季源希對任青臨的評價都是有些高冷的男神,學校論壇上也有不人說任青臨帥是帥,就是太冷了些,看著不太好相。簡然聽了,當時差點把門牙笑掉。
簡然看了一眼任青臨。
這人,高冷?!
呵呵,你就使勁兒裝吧,遲早有崩人設的一天。
影院里響起悉的廣電總局BGM,簡然端正坐姿,從任青臨懷里的米花桶中撈了一把,全心沉浸在電影中。
電影一共兩個半小時,全程沒什麼尿點,有幾個小故事把不觀眾都看哭了。簡然眼淚是沒掉,但或多或有些,走出放映廳的時候比平時沉默了不。
任青臨問:“學長想吃什麼。”
假期的飯點,餐廳基本都要排隊,簡然沒那個閑逸致,“去肯德基湊合一頓吧。”
可樂和米花已經被消滅干凈了,兩人一手一個可達鴨,簡然扶著任青臨朝電梯走去,迎面看到了一個人。
“琛哥?”簡然笑著和林司琛打招呼,“這麼巧啊。”他看了一眼林司琛邊的生,“這是……朋友?”
林司琛皺起眉,答非所問:“然然,你不是說你下午有事嗎?”
簡然有些尷尬,“確實有事。”
“我就是學長的事。”任青臨微笑道,“林學長,不介紹一下這位同學?”
生穿著連和小西裝外套,站在林司琛邊顯得十分小玲瓏,一臉期待地看著林司琛,后者卻不聲地和拉開了距離,“舒沁檸,中文系的,和我同一屆。”
簡然和任青臨同時說了句“學姐好”。舒沁檸略失的同時向他們出笑容,“你們好啊~我知道你們的名字。你們這是剛看完電影?”
簡然:“嗯。”
“那應該還沒有吃飯吧。我們在一家川菜館訂了位,要不要一起啊?”
簡然再次和任青臨異口同聲:“不用了。”
舒沁檸愣了愣,噗嗤一笑,“回答得這麼整齊,你們是事先約好了嗎?”
任青臨說:“學長他不能吃辣。”
簡然想的倒不是這個,他只是不想當電燈泡而已。
舒沁檸轉向林司琛,“要不咱們換個地兒?”
簡然忙道:“不用了,你們吃你們的,我和任青臨另外有安排。”
一直沒怎麼開口的林司琛說:“那下次再約。”
和兩人告別后,簡然問任青臨:“你有沒有覺得林司琛有點奇怪?”
任青臨揚了揚眉,“怎麼說。”
簡然了下,“總覺他在心虛,又有點生氣。他是不想被人發現他和舒學姐的關系嗎?”
任青臨看著簡然,“學長觀察別人敏銳的。”
“你這是在贊同我的看法?”
任青臨不置可否,換了個話題:“學長,明天我們回你家吧。”,
簡然看任青臨的確實問題不大,道:“行,回去我就訂機票。”
吃完飯,任青臨被學長送回了寢室。簡然沒多待,和房輝馮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房輝馮看著自己室友步伐穩健地走到臺,忍不住道:“我瞧著你問題也不大啊。”
任青臨說:“輕微扭傷而已。”
“那你還要人學長接送,咋那麼氣。”
任青臨沒理他,收完服回來看了眼手機,簡然和林司琛各給他發了幾條微信。
簡然然然:【圖片】
簡然然然:機票訂好了。
.R:好的學長。【轉圈圈】
.R:我的份證號,學長是翻結婚證知道的嗎?
簡然然然:……關你屁事。
任青臨勾了勾角,切到和林司琛的聊天界面。
林司琛:?
.R:?
林司琛:看來上次說的話,你本沒有聽進去。
任青臨懶得回這種無聊的消息,拿上巾和服去洗了個澡,等他回來,林司琛的消息又多了幾條。
林司琛:以朋友的名義待在他邊,他的關心和照顧,卻對他抱有在他看來惡心的想法,你不覺得這樣很可恥嗎?
林司琛:我是過來人,你的心我能明白,但你得克制自己,你不能影響然然正常的社生活。
林司琛:我勸你盡快和他保持距離,不然他以后有了朋友,你會更難。
任青臨切回和簡然的聊天界面。
.R:學長,你那個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包發我下。
簡然然然:?
簡然然然:我已經了給你表包的工人了嗎?【地鐵老爺爺看手機.jpg】
任青臨把表包轉發給林司琛。
他以前不怎麼用表包,可自從和簡然聊天聊多了以后,他漸漸領悟到了表包的奧妙,在某些語境下也會用些合適的表包。比如現在,他除了發這個表,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心。
林司琛:如果你想為然然好,還是趁早放手吧。
.R:你放手了嗎?
林司琛:我知道他是直男后,就下定決心只和他做朋友。
.R:那你還約他看電影。
林司琛:你怎麼知道的?
.R:他告訴我的。
林司琛:……朋友之間看個電影都不行?
.R:別人行,你不行。
林司琛:什麼意思。
.R:你要是真的只把他當朋友,我沒意見。只怕你不是。
林司琛:說的好像你有資格提意見一樣。你是他什麼人啊,男朋友?呵呵。
任青臨有種把結婚證直接往傻比臉上甩的沖,但是他必須考慮簡然的——小學長現在還不想別人知道他們的關系。
任青臨有些想笑。他自認為可以很好地進行緒管理,沒想到竟然被這個傻憨憨氣著了。他心里很清楚,問題不在林司琛上,而是在簡然上。每次遇到和簡然相關的事,他就沒有辦法和平時一樣冷靜,沒必要在意的事他會在意,沒必要吃的醋他會吃,和其他竇初開的十八歲愣頭青沒什麼區別。
.R:哦
林司琛:???
林司琛:你就不想說點什麼嗎?
.R:簡然是哪里人。
林司琛:廣州啊,你這都不知道?
第二天,任青臨和簡然來到機場。拿到登機牌后,任青臨拍了個照發朋友圈。
簡然問:“你干嘛?”
任青臨說:“告訴別人我不在北京,不用約我。”
簡然沒想太多,“好主意,那我也發個。”
三個小時后,飛機準點在白云機場降落。簡然一打開手機,微信就被消息淹沒了。
【無厭組】
柯言:簡哥,我今天在垃圾桶里看到你的電影票了。你為什麼拒絕我,去和別人看了?【委屈】
沈子驍:有況。【你們城里人真會玩.jpg】
老季:@簡然,然然出來解釋!
沈子驍:人呢???
老季:等等……然然你回廣州了?又和任青臨一起???
老季:你怎麼走哪都帶著他啊,你是已經和他綁定了?
沈子驍:綁得死死的,分也分不開。【笑】
柯言:昨天電影也是他和一起看的嗎?【嚎啕大哭】
簡然發了一個熊貓頭閉的表包,把群消息給屏蔽了。他看到林司琛也給他發了條微信,問他現在是不是在廣州,他剛要回,任青臨提醒他該走了。
拿完行李,簡然給他媽打了個電話。
簡母一頓冷嘲熱諷:“哦,你還真的回來了啊,我還以為你臨時又有事,回不來了呢。”
簡然:“別鬧——你和我爸來接我們了嗎?在哪呢。”
簡母:“沒,你陳叔去的,你聯系他吧。”
簡然掛了電話,有些郁悶。聽他媽的語氣,貌似還沒消氣啊。
簡然在停車場和自家司機匯合,一上車就向司機打聽:“陳叔,我爸媽不是說親自來接我們嗎,怎麼又換你來了?”
陳叔啟車子,從后視鏡里看了任青臨一眼,“這個……”
簡然問:“到底什麼事啊?你直說吧。”
陳叔的語氣既好笑又無奈,“他們昨天大吵了一架,現在正鬧冷戰呢。”
簡然一臉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