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兵丁直往后躲。
但下一刻,那年走上前來。
刀尖刺了他的咽,他的鮮濺了年一臉。
那兵丁不知道,他激起了這個人并不完善的年,骨子里難得的一仇恨緒。
那是在這年極小時、也被這般挾持在角落,看著自己父母被段崇一刀一刀手刃的黑暗回憶。
兵丁睜著眼死在段十四的刀下。
他收回了刀。
按他平日里的習慣,此時辦好了事,便要向眼前的主子復命,再借著去做接下來的事。
但他環顧了一圈四周,卻皺了皺眉。
主屋之中陳尸幾人,看上去一片狼藉。
忘了。
他忘了主子吩咐過,不要讓臟了永寧公府。方才盡是下意識的行為,倒是忘了主子不讓他在這殺人了。
段十四有點懊惱。
就在這時,他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懷中綿綿的,有種他極為陌生的淡淡的甜香。
他低下頭。
是個小孩。
方才接件似的將接住,倒是忘了,是個活人。
他正要將君令歡放開,就見那小姑娘抬起了頭。
一雙水汪汪的杏眼,是極為溫和漂亮的深棕。這會兒那雙眼里正含著淚,眼睛一眨,睫上的小水珠便簌簌地抖。
那小姑娘噎一聲,顯然是被他嚇到了。
段十四早習慣了這種帶有恐懼的眼神,松開胳膊,便要將放回地上。
卻聽那小姑娘糯糯地開口了。
“……謝謝哥哥。”綿綿地說。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段十四心口撞了一下。
他靜靜和君令歡對視了一眼。
他并不知自己此時的模樣有多嚇人,眼神有多冷,只見得小姑娘一愣,淚珠子又止不住地從眼眶里往外滾。
他頓了頓,接著面無表地將君令歡放了回去,轉向君夫人抱刀。
“屬下辦事不力,此后自去主子那里領罪。”他道。
未能完主子要求,讓國公府中見了,此一罪也。
……似乎將國公府的大小姐嚇哭了,此二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