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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舉》 第245章

在大明唯一一位現代教育出來的“專家”崔侍講勸說下, 弘治天子決定過上“管住, 邁開”的健康生活。那桌以羊為主、豬為輔的膳當場被撤下去,賜給外頭的講們加菜, 他自己和崔侍講一道改用了清湯寡水的素席。

素菜的味道當然不如好, 但是養生麼。天子近年來欠佳, 連湯藥、丸藥都吃了不,相比起來, 若只是吃些素菜、雜糧就能治病, 卻是比吃藥強多了。

飲食調理之外,就是改善生活習慣。

崔燮便從這一頓飯開始, 請天子吃罷飯后略歇一陣, 再小睡兩刻, 恰好可開午朝;午朝之后在殿里走散乏一刻,回殿又能批一陣折子;晚膳后因當今不像先皇那樣習慣看雜劇、百戲,可以把這工夫拿來再運,讀一會兒書……

這份日程與天子習慣的日程安排大上差不多, 只是多添了幾次休息時間, 在早朝之后集中安排了一節育課, 讓天子練習慢跑和養生

其實練什麼不重要,只要能保持足夠的運量,別讓天子這麼宅下去就好了。

弘治天子才聽到“四刻鐘”這個時間,心里就是一,眉間便不覺帶上了幾分愁容:“跑這麼久,豈不了前朝的‘貴由赤’了?朕是天子之尊, 何必效那行伍人的事,就沒有輕松些的健法子麼?”

崔燮讀書,不知“貴由赤”是什麼,連忙低首求教。天子卻不嫌棄他無知,反而十分樂于替他解釋:“貴由赤是蒙語,是前元衛軍中的一種賽事,自元世祖至元二十四年起,每年選軍中善跑之人,大都則由河西務跑皇宮,上都則由泥河兒至上都宮中,勝者俱有厚賞。國朝以來卻不曾辦過這樣的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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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時居然就辦上馬拉松大賽了……真是同一個世界,同一個長跑。既然前元就有人跑了,大明朝往后也可以辦辦馬拉松、不,貴由赤,全民健嘛。

他腦中略轉過這念頭,拱手謝道:“原來前朝還有這等賽事,若非陛下相告,臣竟不能知。既然蒙元既有此練兵之法,足見長跑有健之用,陛下若能試效之,久而必見其功。”

當然,跑步得循序漸進,就皇上現在這個都懶得的狀態,能散散步、打打拳,開始鍛煉起來就好。

太醫院里養著那麼多醫,肯定有擅長五禽戲、八段錦之類養生功法的。召個太醫教皇上練功,朝臣們不用擔心皇上寵信妖道佞,太醫還能在皇上練功時監控他的,簡直再合適沒有了。

天子也覺得練拳比長跑強,欣然同意,只是覺著每日早朝之后健的時間略長,每天打拳打這麼久,豈不也太累了?

崔燮看著這樣不想運的皇帝,就像看到穿越前每天窩在宿舍打游戲的死宅舍友,心里說不出的親切,含笑勸道:“陛下若不臣所說的兩樣活,也可以練馬箭、馬球、捶丸、蹴鞠、木……”

天子擺了擺手,苦笑著勸止他:“罷了,前兩天劉首輔還上書勸朕,因朕不好,不宜似先皇那般常游樂,該修,保重龍呢。”

那些游戲他都不怎麼喜,且又靜太大,若真每日這般玩樂,外臣知道了怕是又要上本勸諫。還不如就在宮院里隨意散步,跟著太醫們學養生拳,至多了踢踢毽子、練練投壺,偶爾騎幾圈馬,不要因他一人的喜好鬧得群臣不安就好。

崔老師勸天子放棄了修仙尋道,走向科學健養生,便功退,回翰林院琢磨著寫一篇詳盡的、帶健日程表的大明版《養生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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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弄皇上的東西和要拿出來給天下人挑刺的東西自然不一樣。為了寫好養生論,崔燮是推了許多場詩會、文會,在中庫里看遍醫書,還看了些講吐納煉形的道經,搜集了大把玄之又玄的詞匯,重新包裝了一遍他的偽科學理論。

到了運部分,他就更加投,在盤的現代·育·競技育文件夾里連看了好幾個晚上,才挑出一點點可用的長跑、拳擊、瑜珈、健、拉拉隊舞蹈碎片。

跑步的部分單列出來,剩下的……就當是西域傳來的健吧。

崔燮花了好長時間才融匯貫通了那些小黃片中的運片段,將其一套健。而后又將整分解基礎作,一張張畫圖片。

分解圖畫得極為細致,要是放在他那拉大片的箱子里猛拉猛轉,轉得特別快時,偶爾就能看連續轉畫片。圖片唯一的缺憾就是臉畫得平平,沒套上目前大熱的錦衛人,也沒畫三國名將,不容易吸引掏錢。

畢竟是從小黃片里剪出來的雜和運,崔燮有點不好意思糟蹋歷史名人,就隨便畫了張普通龍套臉上去。

畫完之后,他考慮了一下從瑜伽轉拳擊的難度,在雜和繡像圖后面備注了一句“須有武底之人方可練習”,而后署上自己當后新取的號,題作《崔岳孤養生論》。

岳孤山,就在遷南縣東北三里,因是孤峰獨峙,故名岳孤山,崔燮考上進士后總得有個號用,便指山為號,岳孤先生。只是這個“孤”字不大吉利,從李東先生到他的同年都勸他改個號,后來實在勸不他,就只好自己不這個晦氣的號,還是稱他的字“和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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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燮其實也想取個好聽的號,可圍著遷安的就那麼幾座山,能取的號總是有限的。遷安縣以前也出過幾位進士,取號時大都是圍著縣里這幾座山來取的,什麼“黃臺”、“次君”、“龍泉”、“佛峪”都有人過了,他又不好號“團子”、“四角”、“牛心”、“野坨”……這岳孤峰不僅是名字最好聽的,還自帶武俠氣質的呢,還有什麼可挑?

崔岳孤、岳孤先生,一看就是出武笈的高人!

他最初忽悠天子健時,只講了短短一頓飯的工夫,這套《崔岳孤養生論》寫出來,卻是足足手掌外緣那麼厚一沓,配上致的彩箋紙和饾版印刷,也夠當本書賣了。

印!出書!

他印了這麼多本書,這還是頭一本他親手撰寫的,不是集四書中文字,也不是當編輯求來稿子刊印,可以從頭到尾只印他一個人名字的……

管他有人看沒人看,印出來送人,留個紀念也是好的!

他把修《實錄》得的三十兩賞銀都投進去作本,印了幾摞彩圖書,遍分給恩師和翰林院同僚、相的同年,還有最相信他的張家父子等人。剩下的則印普通的黑白版,擱在居安齋里慢慢賣,就跟當初的《四書對句》一樣,也不管賣得賣不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這本養生論在外頭竟頗歡迎,連黑白版都賣得快。翰林院諸學士們更是都開始合理安排工作時間,坐久了非要起來站站走走,不似從前那樣坐下就一忙到底了。

這自然不是因為他們要找借口懶,而是有李學士現說法,背地里與挑他養生論病的人論戰。

不管別人從五行、吐納導引上挑出什麼病,李先生都巋然不,舉出長子兆先和自己的例子擋回去:“小兒當初查出重病,正是用了和衷的導引吐納之法,逐日康健。先父駕鶴仙游時,我初從詔獄回家,亦有些羸弱,我們一家居喪時哀慟并至,唯因用他之法,才不至于毀敗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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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生生的例子擺在這兒,比什麼縹緲的方道法不都可信?

李老師在背后力學生不說,還有位堅定支持者張國丈,收到書后二話不說就遞進宮給皇上和娘娘參考去了。

弘治帝從召崔燮問對后,便幾位大伴盯著膳房給他安排素食,平日讀書理政間隙也常起來走一陣。如今拿到印得更詳盡的論著,自是要對照其上所寫的飲食、運、起居方式試用。

別的倒都好堅持,就是育課時間太長。天子怎麼也活不了那麼長時間,太醫們也不敢皇帝累著,教皇上練幾節八段錦,看著他小跑兩步,再做做按導引,也就算運過了。

雖然這運略顯敷衍,但因天子的飲食結構、生活節律健康了,運也比從前增多,仍是漸覺輕盈有力。轉年元旦時一連幾場祭禮大禮下來,他竟沒有從前那種疲累不支的覺,晚上回來還能與皇后共寢。

這可不比吃仙丹靈驗麼!

天子好了,也自不大迷信了。再想起太子初生時,曾發下經牌群臣作贊,還要大肆封贈神仙之舉,不免有些愧疚,悄悄與皇后說:“朕當時竟被神仙之說所,險些做出任用僧道之舉。虧得皇后為朕舉薦忠臣,調好了朕的,朕竟不知該如何謝你。”

張皇后笑道:“皇爺還要與妾說這個謝字麼?何況崔侍講亦非妾所薦,而是經妾父力薦,陛下不也是因此知道他有過人,才召他進宮講解養生之道的?”

能進賢臣,這確實是國丈的好

天子點了點頭,憐地說:“皇后為朕誕下元子,朕尚不曾封賞國丈,這回又得他薦崔卿為朕調養,自該更有封賞。”

本該也賞賜崔燮,可他去年才升侍講,再加就實在遷升太快。倒是他父親被罷職后便奉著他的祖母,與他兩個弟弟回了鄉間;他在京里的宅子沒個夫人主持,卻有許多庶母同住,還有兩位國舅出,有許多不方便,正該賜他一所宅第。

這也是他早先就答應了兩位國舅的,崔燮與北鎮司謝瑛住得近些,方便那位謝鎮崔家教導國舅。

這事本該發給禮部辦,可給特特地給臣子賜住另一個臣子家隔壁的院子,其中還夾了他為小舅子學武的私心,若大臣知道了,面上須不好看。

弘治帝便朝臣手,掏私庫買一座宅子給他。高太監深天心,主請命道:“奴婢聽說,那位謝鎮也因家中迎奉了寡嫂來住,怕叔嫂不便,早搬到了城南一帶。若禮部人誤選了他家舊宅的房子,崔侍講挨著個寡婦居所住,豈不反害了皇爺一番好意?奴婢愿替皇爺辦妥此事,崔侍講早日住進皇爺賜的新居。”

正月十五的長假結束后,天子便下詔封張國丈為世襲壽寧伯,授榮祿大夫、柱國,并順帶賜了崔燮一座宅子。

就在謝瑛新宅右手,與崔家在京里那座大小差不多,正院之外也割劃出幾座小院,足可留兩位國舅常住。西側卻更多出一座淺窄的花園,與謝瑛宅中的園子只隔了一堵短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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