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張國舅還不知大明律有多長，忐忑地答應了。小張國舅這會兒倒慶幸起了被兄長搶走錦衛錦的差事，長吁了口氣。

然而崔老師也沒放過他，溫地說：“延齡的志向是當將軍？那就要認認真真地學兵法戰陣之，還要和你兄長同學些軍中常用的律法，以免賞罰不均，失了將士的心。”

張延齡心頭跳，頓時陷了比兄長學得還多的恐懼里，瞪大眼睛哀憐地看著崔燮。

崔老師卻毫不憐惜他們，拿出兩張手抄的講義給他們擱在桌上，嚴肅地說：“你們兩人為太子妃之弟，鴻臚寺卿之子，份舉便牽涉著皇家與朝廷臉面，行止必須要為世人儀范。為師昨夜翻遍《漢書》，挑出了幾家堪為表率的外戚，其中漢大將軍衛青與驃騎將軍霍去病正是你們心中羨慕的軍功赫赫之人，今日我就先從《外戚傳》與《衛霍列傳》講起，給你們豎個學習的模范！”

兩個小學生低頭看向講義，看不出史書中寫的容如何，先看見了兩段傳后工工整整的家庭作業：

讀并背誦講義中所錄《衛青霍去病傳》全文，《外戚傳》衛青一段。

列舉衛、霍所功業，及其擅長的戰。

試分析二人及其對戰事的影響。

從文中找出衛青圍單于后十四年不復再擊匈奴的原因，可略論之。

寫出衛霍戰功赫赫而“賢士大夫無所稱”的原因。

……

一條條問題列下來，幾乎占了滿滿一頁，看得兩位小張國舅哭無淚。偏偏他們能不做大將軍、不做鎮使，卻不能不做國舅，除非他們敢說不姐姐做皇后了……

可他們舍得嗎？他們舍得有用嗎？

就是他們現在不當鎮使和將軍都沒用了！

崔老師真誠地看著他們，鼓勵道：“你們小孩子不定，今日想做這個、明日想做那個，也是常有的事。哪天若不想再當鎮使和大將軍了，要改作別的，也只管跟先生說。先生家里也有幾本可供查閱的史書，無論你們要做什麼，先生都能找出前代外戚中相類的人教你們學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