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著寫著又想起這兩天心的小妾用了種新皂,香氣幽幽,皂上裹的紙還印著個的紅人,連忙吩咐小廝:“把你路姨的大塊香皂取一塊來,要那個穿嫁低著頭看人的。”
那皂紙不甚,圖畫大小也合適,正合粘在奏折里,他便人取剪子細心地剪下畫來,在了奏折后頭。
萬首輔的大作上進宮里,化天子自是要親自欣賞的。他的折子往常都是在筆墨間見床幃樂事,這回卻是直接配了圖,大紅艷一下子刺進了天子眼里。
天子驚訝道:“這不是,高亮……”
高太監連忙上前伺候。天子“啪地”合上奏折,塞到袖中,搖頭道:“朕、朕是說你獻的大喬,畫的不錯。他畫了,人人都學,再畫別的樣子,人都不認了。”
高太監笑道:“皇爺這樣夸他們,那書齋真是前世積來的福氣。奴婢聽說,這居安齋的東家父子是原先崔燮崔案首家里的下人,后來因在鄉下服侍他讀書,份極深,他放良了。
“崔案首捐出老家那間書坊后,那下人就用了里頭的工匠重干起來的。如今那書齋在京城開店,買的就是崔家城東一間南貨鋪的院子。”
天子看了他一眼,想問他這仆人開的店怎麼買了老主人的產業。
高太監哪能不知他想問什麼,連忙答道:“原來崔家不善治產,崔參議選不久,店鋪就要關門了。崔案首無奈賤賣了店鋪里的存貨,把店鋪院子、門面賣給老仆,他那老仆卻是給了高價。據說就是因這鋪子賣出了幾百銀子,有了錢周轉,他家的日子才得過下去了。”
一旁隨侍的覃相嘆道說:“這老仆倒是個義仆,恐怕就是老仆發達后念著香火,想法子幫主人家度日。”
高公公道:“正是義主義仆!崔案首賤賣貨品時,還下人把不好的貨一把火燒了,賣剩的又送到了大興縣的養濟院,那貨品繞了半座城,人人都見的,送去的全是干干凈凈的好東西。”
化天子眼中微贊許之,覃昌也嘆了兩聲。
只有梁方看高亮不順眼,干笑著說:“想不到高公公一直惦記著崔案首,連他家一個鋪子的事都說得如同親見。”
高亮瞥了他一眼,凜然道:“不是我惦記著崔案首,是前些日子大興縣給工部上書,請工部在各地養濟院、醫署推行老人床,里面就提到了這是崔案首做的。皇爺當時雖未照準,卻也贊過那床一聲‘有巧思’。梁公公事務繁忙,不知道此事,我卻要時時侍奉皇爺邊,哪怕皇爺咳嗽一聲也要當大事擱在腦子里的。皇爺贊過的人,贊過的事,容的我不清楚麼?”
他這麼一串提醒,化天子也想起了工部似乎有過那麼一道奏折,更想起了崔燮這個大齡“神”。
雖是個連詩都不會作的“神”,但人品端方寬厚,孝義兩全,天子也沒完全忘了,只是無事不會放心頭罷了。化帝想起自己對他的期許,便看了高太監一眼,淡淡問道:“他對家人,怎樣?”
高太監差不多也當崔燮是個自己人,自然都要說好的,忙答道:“這奴婢也不曾細問,只知道他為祖父風癱在床,便要人做了老人床,好祖父能時常坐起,免得久臥傷氣。大興縣因他捐濟孤老,曾去他家送了一道‘積善人家’的匾,應當見得更多,皇爺要問,奴婢便去問一聲。”
化天子聽著,微覺滿意。但因心里別有期許,對他的品行要求更嚴格些,還打算再多加考察,便對高亮緩緩道:“你先,替朕看著。待他那個……繼弟,回來,再,報與朕,看他如何待!”
江別故第一次見到容錯,他坐在車裡,容錯在車外的垃圾桶旁邊翻找,十一月的天氣,那孩子腳上還是一雙破舊的涼鞋,單衣單褲,讓人看著心疼。 江別故給了他幾張紙幣,告訴他要好好上學,容錯似乎說了什麼,江別故沒有聽到,他是個聾子,心情不佳也懶得去看脣語。 第二次見到容錯是在流浪動物救助站,江別故本來想去領養一隻狗,卻看到了正在喂養流浪狗的容錯。 他看著自己,眼睛亮亮的,比那些等待被領養的流浪狗的眼神還要有所期待。 江別故問他:“這麼看著我,是想跟我走嗎?” “可以嗎?”容錯問的小心翼翼。 江別故這次看清了他的話,笑了下,覺得養個小孩兒可能要比養條狗更能排解寂寞,於是當真將他領了回去。 * 後來,人人都知道江別故的身邊有了個狼崽子,誰的話都不聽,什麼人也不認,眼裡心裡都只有一個江別故。 欺負他或許沒事兒,但誰要是說江別故一句不好,狼崽子都是會衝上去咬人的。 再後來,狼崽子有了心事,仗著江別故聽不到,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悄悄說了很多心裡話,左右不過一句‘我喜歡你’。 後來的後來,在容錯又一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江別故終於沒忍住嘆出一口氣: “我聽到了。” 聽力障礙但卻很有錢的溫文爾
薑瑭醒來時快餓死了。 他聽到不遠處草木被踩倒的聲音後,用儘全力翻滾出去,擋住了一個人的去路。 黑衣,負劍,滿身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