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
醫院。
盛辰接到訊息的時候幾乎是瘋了一樣的趕到了醫院。
餘淼已經在醫院等著了,盛辰過去的時候他正靠在醫院外麵的柱子上吸煙。
他通黑,在白雪皚皚的世界裡,格外醒目。
盛辰走過去,耳朵鼻子眼睛都凍得通紅,他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抹掉了臉上的結冰的霧氣。「人在醫院了嗎?」
他問,聲音焦灼帶著音。
餘淼把手裡燃燒了半截的煙頭丟在了地上,腳碾碎。
然後轉往醫院裡麵走去。
「跟上。」
*
醫院頂樓。
特護隔離病房裡,盛辰跟在餘淼後,一拐角就看到了碩大病床上躺著的那個人。
他的腦袋上罩著一個玻璃罩,完全看不清他的樣子,但是盛辰可以分辨出那就是就是孟軒白。
「怎麼會這樣?他這是怎麼了?大哥,老孟他……」盛辰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孟軒白,躺在病床上上著各種各樣的管子,連腦袋都被罩得嚴嚴實實的。
「老孟!老孟!」
病房是完全隔離的無菌室,盛辰現在進不去,他隻能跑到門口不斷的拍打著玻璃想要引起躺在床上的那個人的注意。
江湖傳聞刀槍不能夠舌戰群儒的孟軒白怎麼會乖乖的躺在病床上呢!
盛辰眼眶通紅。
「老孟,你他媽的回答我呀!老孟!」
隻是餘淼手住了他的手腕。
「他現在是昏迷狀態,聽不到你的。」
餘淼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盛辰一把甩開了手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盛辰紅著眼睛盯著餘淼,說話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別看他平時弔兒郎當沒心沒肺的,現在見到這樣的孟軒白,心都碎了。
「盛辰,你別這樣。」
孟軒白這樣,餘淼也難。
隻是他不能像盛辰一樣失控。
「我為什麼不能這樣!大哥,我到瑞士那天你是怎麼跟我說的?你說老孟肯定會沒事的!你說你絕對會把老孟出來安然無恙的送到我麵前的!大哥,老孟現在躺在那裡,連呼吸都要靠著機,你之前說的話,能兌現嗎?當初他跟我走遍了大半個世界要找你,你知道他有多想你嗎?」
盛辰說著說著已經哭得說不下去了。
他知道是自己無理取鬧了。
誰都不想老孟遭遇不測,他不想,餘淼更是不想。
但是他就是生氣。
他有滿腔的怒火想要發泄出來。
吼完罵完之後,他無力的靠牆蹲下,雙手保住腦袋哭了起來。
從一開始的低聲泣變了之後的嚎啕大哭。
他哭,餘淼也不多說什麼,隻是由著他哭。
反正這一層樓都隻有這一件病房,房間裡的人都是雲辭的人。
沒有什麼需要避諱的。
等盛辰哭完了,哭累了,才靠在牆上抬起頭來盯著餘淼。
「老孟到底怎麼了?」
現在才問出這個問題確實也是有點蠢了。
但是盛辰的緒發泄之後整個人都好了很多。
看到老孟躺在房間裡麵的床上,這麼多天的擔心還有害怕都在這一刻塵埃落定了。
不管結果是好的還是不好的,他需要繼續的是另外一段心路歷程了。
所以,他想要知道老孟到底怎麼了。
「他出了點事兒。」
餘淼又點了一支煙。
這裡其實是無煙病房,煙的。
但是他說起這些事兒,眉頭掛上了鬱。
煙也忍不住的了起來。
「我不瞎,看得到他出了事兒,但是,他出了什麼事兒?」
「他的舌頭……」
「你什麼意思?」
餘淼說到舌頭的時候,言又止了很長一下。
盛辰騰的一下從牆站了起來。
目灼灼的盯著餘淼。
餘淼沒說話。
隻是走到了病床的落地玻璃窗邊,靜靜的看著病床裡麵。
目平靜。
卻又沉沉。
一邊的小護士趕走上前給盛辰解釋餘淼沒說出口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孟軒白被發現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奄奄一息了,不僅舌頭被割掉了,還被上了。
滿的牙齒也是被敲掉了無數顆。
下手的人也是心狠手辣到了極致,卻又做得極其的穩妥,沒有傷及到孟軒白的命。
但是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真的是個問題。
隻有等他醒來了他們才能進行進一步的檢檢視看他大腦裡是否損。
「不,不可能的,餘淼,你是不是找不到人了,所以隨便找了一個人來湊數?這個人絕對不可能是老孟的!老孟人緣那麼好,走到哪裡都能朋友,誰會對他下這麼狠的手,絕對不是的!」
盛辰不相信,一個勁兒的搖頭。
餘淼背著他說話。
「你要是能堅信他不是,我也希如此。」
這樣的語氣。
如果他辯解,盛辰的心裡或許還會有一點點的希。
但是他這樣,分明是已經妥協了。
怎麼會呢。
盛辰了鼻子。
「就算是他,也一定有辦法的,一定的,現在醫學這麼發達,可以移植呀,可以給他做舌頭移植手,現在不是很多人都做移植手麼?瑞士做不了我們回國做,在城,哪個醫院不給孟軒白把舌頭補好,雲辭一定會讓那個醫院關門的。」
盛辰說著就要拿手機給雲辭打電話。
卻被餘淼攔下來了。
「你幹什麼?!」盛辰不可置信的看著餘淼,「老孟都這樣了,你還不讓我給雲辭打電話嗎?大哥,不僅雲辭是你兄弟,我跟老孟都是你兄弟呀!」
「你冷靜點!」
餘淼看著盛辰。
「老孟的舌頭已經損太嚴重,隻能從神經全部切除掉了,移植是無用的。」
「移植無用是什麼意思?怎麼會無用,現在醫學這麼發達……」
「醫學再發達,也拯救不了沒有任何神經的舌頭了,更多的治療隻會讓他承更多的痛苦!!」
「更多的痛苦!!哈哈哈哈哈,那他這輩子,餘下幾十年再也不能說話了,大哥,你覺得他不會痛苦嗎?」
盛辰眼眶紅得就跟要溢位鮮了一樣的。
著手機的手並不鬆開。
「就算老孟的舌頭沒救了,我也要給雲辭打電話,這麼多年你都沒有管過我們,都是雲辭在給我們收拾爛攤子,我要通知雲辭。」
「我已經查到手的人在城了,你現在通知雲辭,或許會打草驚蛇。」
餘淼說著,目轉過去看向病床,「現在,我們任何訊息都不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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