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軍訓終于迎來了匯演那天。
清晨下樓的時候,唐溫在房間里翻箱倒柜,怎麼都找不到別在軍帽上的那枚徽章,急得滿頭大汗。
許珩年來敲門的時候,正弓腰趴在書桌下的空隙里,聽到他的聲音后立馬出頭來,甩了甩臟兮兮的臉蛋就匆忙跑去開門。
的頭發糟糟的,像個小瘋子,發上還站著地板上的絨,呼呼地握著門把。
許珩年沉默了一秒…
察覺到他詫異的眼神,立馬歪過頭,從穿鏡里看見自己的模樣后,窘迫不已,飛快關上門,出紙巾干凈臉,又急匆匆收拾了一下頭發,接著打開門——
前后的作五秒不能再多。
許珩年:“……”
他好奇地略過的頭頂,往屋看去:“你在做什麼?”
“我……找東西。”好不容易平復了呼吸。
他好奇地打量著,在不解地目中,緩緩彎下腰,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溫熱的氣息拂在的臉上,唐溫覺一陣燥熱,生怕自己的臉上還有臟東西,一陣慌地了:“怎麼了?”
許珩年過手來,在略微怯的躲閃下,輕輕摘掉了粘在頭上的絨——
“找什麼?”
他直起腰來,語氣漫不經心。
“軍徽……”松懈下來,“就是別在帽子上的那個,我找了一圈,懷疑掉到書桌夾里去了。”
說著,松開門把走到寫字臺前,擰著門思索了一會兒,又想一出溜鉆進去,誰知突然被許珩年從后拽住角。
小手撲騰了兩下,沒掙扎開,疑著轉過去。
他溫聲道:“我有。”
唐溫穿著軍裝下樓的時候,耷攏著頭,一步一個嘆氣。
昨晚許珩年問打算怎麼追,還信誓旦旦的說要照顧他呢,結果第二天就啪啪打臉了。
靠近餐桌,琴姨看見這幅模樣,關心地問:“溫溫怎麼了?”
想也沒想就嘟囔說:“我臉疼。”
“啊?”
“啊不是……”立馬抬起頭來擺擺雙手,眉眼清亮,“我沒事的琴姨。”
琴姨的目恰巧落在的帽子上,溫和的笑了笑,說:“這軍徽真好看,我記得珩年去年也發了一個。”
唐溫臉紅了一陣,默默心想,這就是一分鐘前許珩年親手給別上的……彎著角,小爪子不安分地撓了撓頭,最終還是悶著臉去廚房幫許珩年倒牛去了。
到達學校下車的時候,唐溫先一步阻攔住想要打開車門的許珩年,然后飛快地從另一邊車門鉆出去,繞過一圈,替他打開車門。
許珩年:“……”
唐溫彎著笑眼,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說好的我要主一點。”
他的眼眸亮了亮,角蜷起笑意:“那你是不是應該把我送到教室?”
“啊?”愣了一會兒,瞪大了眼睛一臉懵懂,“你想讓我送嗎?”
不假思索:“嗯,想。”
那如果被別人看到了,要怎麼解釋呀…
“那……那就走吧。”
兩人慢悠悠地踏進校門,以往許珩年都會先去教導,這次卻直直地朝著教學樓邁過去,唐溫像棵小白菜似的屁顛屁顛的跟在后面,指尖張地挲著手里的杯子。
跑校生的到校時間會比住校生晚,所以一路上也只有寥寥的注視。
走到三樓的時候,下意識地頓了頓腳步,抬頭看了許珩年一眼,后者也駐足,風輕云淡地沖抬抬下,給了一個“繼續”的眼神。
好吧……
既然說要送到門口,就不能食言。
唐溫了脯,卯足了勁兒跟著他往樓上走,結果走到中途拐彎的樓梯時,又慫著拽了拽自己的帽檐。
好在清晨走廊上并沒有閑逛的人,跟在他后磨磨蹭蹭地走著,不到一會兒就來到了高二一班的后門。
“到了。”他停下腳步,轉過。
唐溫著帽檐悄悄地往后門里看了一眼,在發現有幾個學生正好奇地過來后,匆忙地埋下頭。
“那我……那我就下去啦。”眨了眨水潤的眼睛,里氣地說。
“嗯。”他點頭。
直到看著唐溫的影消失在轉角,許珩年才信步走進教室,陸淮琛百般無聊地托著下念經,見他坐下,不懷好意地笑起來:“哎剛才那是你家…啊!是吧。”
“嗯。”他拿出課本后淡淡的回復。
“你咋回事,”他萬分不屑地抱怨,“怎麼還讓人家妹子跑上來送你。”
許珩年頓住手上的作,側過頭來,清了清嗓子:“你沒看出來嗎?”
“啥?”
他鄭重其事地說:“在追我。”
——
驕似火,在育場上聽著學校領導一眾講話,唐溫覺得自己快要被烤干了,口不止。勞務部給每個班都派發了兩提礦泉水,讓班委分發給新生,瞇著眼四看了看,發現箱子就在離不遠的男生腳下。
不記得那個男生什麼,有些不好意思。
“同學,同學……”怕被班主任聽到,的聲音得很低,再加上聲線本就和,綿綿的像陣風似的,一連了好幾聲也沒人回頭。
反倒是站在左前方的秦風,回眸看了一眼。
唐溫:“……”
自從上次在早讀上跟他鬧了戲劇的一幕之后,他似乎對唐溫失去了興趣,沒再來招惹,這也倒讓唐溫松了一口氣。
本來他也是逗玩的吧……
秦風最近也是一連曬黑了好幾個度,飛機頭被帽子遮住,蹙著額頭沖挑了挑眼皮,詢問的意圖明顯。
想了想,還是如實說:“能不能,幫我拿瓶礦泉水?”
他聽后,立馬彎過腰去從紙盒里出一瓶水,遞給。
唐溫喜上眉梢,過手去接,可誰知“謝謝”兩個字還沒說出口,秦風就把猛地把手了回去。
抬起頭來,迎上的是他揶揄的笑容。
唐溫愣了一下,就知道他肯定還會拿逗樂,有些沮喪地回手去。
算了再堅持一下好了——
見沒別的反應,秦風自討沒趣,聳了聳肩之后又把水塞給了。
“……謝謝。”低聲說。
匯演的開幕儀式舉行完畢之后,各個方隊暫且到候場區去休息,等到一會兒的匯演。唐溫攥著礦泉水瓶走到樹下,剛想蹲著乘會兒涼時,秦風就湊到了邊。
“好喝嗎?”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手中的水。
好喝……嗎?
難道礦泉水還有別的味道嗎?
雖然這樣想,但出于禮貌并不能這樣回答,只能客氣地點點頭,笑著說:“嗯,甜的。”
誰知秦風邪魅一笑,突然向前了兩步,離更近了一些。
唐溫下意識地后退,滿臉莫名其妙。
他腦一向驚為天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揣著口袋突然來了一句——
“那不如你做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