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行之的話,讓秦婉婉放心許多,而簡行之很快鎮定下來。
其他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救秦婉婉。
他把百靈鳥到面前,和鳥眼對視:“你說的沒有結界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在外面做的所有事兒都會傳遞到里面,你在外面燒三昧真火,里面就燒三昧真火,你用雷電劈它,里面就電閃雷鳴。”
“我問你這個了?”簡行之皺起眉頭,他不需要這只鳥再提醒一遍他做了什麼,他將鳥湊近他面前,冰冷出聲,“我是問你,怎麼樣才能把婉婉帶出來!”
“這沒辦法,”百靈鳥冷漠解釋,“要麼他們兩個人死一個,境自然出來。要麼就是他們兩決出一個勝負,有一方在境認輸,那境自然會打開。外面人除了公子,誰都開不了。”
“公子?”
簡行之抓住關鍵詞:“無憂公子?”
“對啊,”百靈鳥一臉淡定,“此乃公子所有,他是主人,自然能開。”
“那你家公子呢?”
“還在路上,聯系不上。”
簡行之不說話了,秦婉婉是鐵定不會認輸,那現下打開境剩下唯一的辦法,就是秦婉婉贏,或者直接殺了對方。
他想了想,做下決定:“這珠子既然沒有結界,那就可以進去對不對?”
“是可以進去,但你進去之后,可就任人宰割了。”
百靈鳥說著,終于出一好奇:“你不是想進去吧?”
簡行之沒搭理他,直接將他塞進袖子,盤坐在地上,用神識探查青珠子。
方才一直想著怎麼打開這個珠子,現在換一個思路,就發現別有天。
這個珠子當真沒什麼結界,簡行之直接化作一道亮,就鉆進了珠子。
他剛鉆進珠子遠馬車之上的青年端著茶杯,作一頓,他想了想,微笑起來:“來得好啊。”
簡行之一落地,百靈鳥便意識到他做了什麼,在袖子里驚出聲來:“你做什麼!你放我出去!”
“我都進來了,”簡行之轉頭看了看旁邊,發現自己好像是在一條山甬道中,他抬手拍了拍石壁,了一下風向,勸著袖子里瘋狂掙扎的百靈鳥,“你在外面多寂寞,陪陪我唄。”
“有病啊你!”百靈鳥不淡定了,開始嘰嘰喳喳罵起來。
簡行之不理會他,開始聯系秦婉婉:“婉婉?”
秦婉婉沒有回應,這里好像隔絕了和簡行之的聯系,簡行之提著劍沒有作,閉上眼將神識一路擴大,神識掃過的地方,在他腦海中繪這個境的地圖,不過頃刻之間——
找到了!
他提著劍,就朝著秦婉婉方向狂奔,就在那片刻之間,甬道中突然憑空出現了無數帶著盔甲的修士。
這些修士都沒有形,仿佛是一只只幽靈穿上盔甲,他們麻麻圍住簡行之,簡行之掃了他們一圈,皺起眉頭:“邪靈?”
邪靈這種東西,本不是活,完全就是人的惡念形的臟東西,砍不死滅不盡,唯一的辦法,只能用鎮邪的雷電或者是真火灼燒。
只是此與外界隔絕,引雷并不容易,只能用自己的靈力消耗雷,這麼多邪靈,如果一個普通元嬰修士,怕是耗死在這里都殺不完。
“我說的吧。”
百靈鳥氣鼓鼓出聲:“我要被你害死在這里了!”
“怕什麼?”
簡行之嗤笑:“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666,”簡行之放著狠話,在識海里低低出聲,“如果我現在愿意接之前的電擊,那個免罰單能退回嗎?”
“啊?”666第一次聽這種要求,但還是盡職盡責解釋,“可以退回,但是要兩手續費。”
“退回吧。”
簡行之淡定開口:“還有,我現在就是在破壞男主任務,向系統申請,趕罰我。”
“啊?!”666咽了咽口水,“你確定,那這可不是十萬伏特了。”
“來吧。”
簡行之手上劍一轉,抬手抹過劍尖,藍芒法陣在劍尖展開,666哆嗦著點下“取消”免罰單的按鍵。
頃刻間,電流如瀑布沖刷而下,簡行之直接引電流到劍尖法陣,朝著前方一路揮砍而去!
“正清溯源,天地生,雷霆為引,誅邪四方。”
簡行之將長劍往上空一拋,手上翻訣,朝兩邊一拉,一劍化作數十把劍,他抬手一揮:“去!”
劍朝著前方劈出一道長路,簡行之一躍而起,抓住中間一把,追著劍一路揮砍而過!
邪魔不近,鬼魅不生!
簡行之一路砍殺著邪佞往前時,秦婉婉躺在地上緩了緩,用春生恢復了一下,將自己挪到一旁,低低息。
旁邊黑青年趴在地上不,秦婉婉緩了緩,站起來,走到對方面前,用劍將對方翻過來。
青年面上皮已經恢復了,秦婉婉看了片刻,這才辨認出來,詫異出聲:“君殊?”
君殊聽到有人呼喚,他艱難睜開眼:“秦……秦晚?”
“你怎麼回事?”秦婉婉警惕看著他,隨時準備出劍。
君殊撐著自己坐起來,他似乎是頭疼,抬手捂著自己的頭:“我……我昨晚被沈知明帶走了……有人殺了沈知明……我走到我父親面前……我家人都死了,我好難過……晚兒……我只剩下你……”
話音未落,君殊突然僵住,他突然想起自己做了什麼。
他愣在原地,秦婉婉暗中扔了個結界在他腳下,警惕著道:“然后呢?”
“然后……”君殊低下頭,看著自己口,“沈知明來了。”
“沈知明?”
“沈知明的魔種,”君殊驚慌失措起來,他抬手開始瘋狂抓自己的口,“它在口,它開花,它吃了我爹,它還吃了沈知明!它瘋了……它瘋了……”
“君殊!”
秦婉婉帶著清心咒的聲音落到君殊腦海中,這讓他鎮定下來。
他愣愣抬頭,秦婉婉清澈的眼鎮定看著他:“我問你什麼,你回答我什麼,我會救你的。”
許諾他:“你信我。”
君殊沒說話,他愣愣看著面前,不由自主想起當年。
每一次,都是,一紅,手提長刀。
秦氏獨傳的凰刀,耍得干脆利落,漂亮極了。
可他從來不多看,他不在意,他習慣了。總覺得貪圖榮華富貴,就是想當他的妻子,無論他怎麼作踐,都會在他邊。
“你為什麼不用刀了?”他喃喃出聲。
“你吃了你父親的,是嗎?”
君殊僵住作,片刻后,他艱難點頭。
“然后你被沈知明控制,又吃了沈知明自己的?”
“對。”
君殊低下頭,他不敢面對‘秦晚’,這種事,放在任何一個修士上,都已經是邪魔了。
沒有人會原諒他,沒有人會救他。
他抖著,他想哀求,但他又期,‘秦晚’能不需要他請求,就救他。
秦婉婉看著他低著頭抖,莫名有種心悸,覺好像是里,有另一個魂魄,在無聲嘆息。
那個魂魄的記憶影響,腦海中浮現還是孩子的君殊跟著父親一起站在滿地泊里,他蹲下,朝著年秦晚出手。
“晚兒妹妹,你別怕,我和父親來救你了。”
也就是這一刻,秦婉婉腦海中突然竄過【叮】一聲清脆聲響。
【臨時任務:秦晚的愿——渡化君殊,去惡從善。積分+500,是否接任務?】
“想救他?”
秦婉婉在識海里出聲,38點頭:“對,畢竟年還是有點的。”
秦婉婉:“……”
秦婉婉沒有多想,秦晚要救,用著人家,也沒什麼好推拒。點下“接”按鈕,轉頭看向君殊:“你把事說清楚,只要你自己不魔,”說得鎮定,“我就不會把你當邪魔。”
“晚兒妹妹……”君殊呢喃,他不由自主紅了眼眶。
他想了想,了一把眼淚,知道不是敘舊的時候,他趕告訴秦婉婉:“我覺得它不是沈知明的魂魄,它進我的后,我只覺到惡念,我覺得它是沈知明的‘惡’。沈知明若是魂魄還在,它應該奪舍我,可我覺得……”
君殊思索著:“它是想用讓我變和它一樣的東西。”
“所以進你的,”秦婉婉皺起眉頭,“是魔種?”
承載著沈知明惡念的魔種。
君殊點頭,秦婉婉追問:“它方才是把你吞噬了嗎?”
“對,”君殊應聲,“但剛才似乎是有三昧真火或者雷霆降下,將它暫時鎮了。晚兒妹妹,你……”
他咬咬牙,最終還是開口:“你把我殺了吧,我怕我等一會兒會控制不住我自己。”
秦婉婉沒想到君殊會說這樣的話,愣愣看著他。
可沒有發現,君殊手里悄無聲息捻了一道法訣,只要秦婉婉答應,他就決定殺了。
他可以為他的人去死,但前提是,那個人他。
秦婉婉遲疑片刻,最終還是搖頭。
“你有這樣的心,秦晚便不想要你死。”
聽到這話,君殊終于慢慢放開手中的法訣。
秦婉婉沒有多說其他,只繼續追問:“你既然被它吞噬,與它融合,你能看見他的記憶嗎?”
“可以。”
“沈知明為何魔?”
“其實兩百年多年前,他上就有魔種了。”
君殊皺起眉頭:“那時候他還是化神,他修為高深,將魔種封印,可他師父得知此事后,擔心他無法控制魔種,于是執意殺他。他悲憤之下殺了師父,為問心宗宗主。其實他一直把魔種控制得很好,并沒有因為魔種做出出格之事。唯一一件,只是對不起你。”
君殊說著,抬眼看向秦婉婉。
秦婉婉疑:“我?”
君殊點頭:“原來當年他收蘇月璃為弟子,萬般寵,并非因為喜歡。而是蘇月璃質特殊,乃極質,頂級鼎爐,若是與雙修,可以改變質。”
“他需要改變什麼質?”
秦婉婉不明白,君殊沉聲:“青龍質。”
秦婉婉一愣,君殊繼續道:“他中魔種,殺了自己的師父,邪念難消,無法通過天劫飛升。所以他暗中認識了一個人,那人和他達協議,他有一條青龍,讓沈知明去找一個極質的子,此獲得龍丹之后,可以通過雙修之法,改變對方質。他們可以通過這個人都變青龍質,而沈知明需要做的,就是找到這麼一個人,以及,找到玲瓏玉。”
“所以……”秦婉婉喃喃,“蘇月璃,其實是他們的升仙工。”
“沒錯。”
君殊沙啞出聲:“所以他從小對蘇月璃千般寵,本不像一個普通弟子,蘇月璃以為自己可以用控男人,也是他刻意教導,這樣,日后蘇月璃就會為了權力心甘愿為鼎爐侍奉他們。”
“可是一場意外,那條青龍逃了出去,一開始他不知道龍丹你這里,后來知道后,就一直想找到你。”
“然后把這顆龍丹,挖給蘇月璃。”
秦婉婉出聲,有些沉重。
所以當初秦晚無論怎麼解釋,無論怎麼選擇,只要龍丹在上,不走,就是被挖龍丹的命運。
沈知明本不在乎秦晚有沒有真正傷害蘇月璃。
這或許也就是系統一開始不是讓洗清冤屈,而是直接讓自捅下山,哪怕被君殊抓住都無所謂的原因。
“那……”
秦婉婉還想發問,卻只聽“轟”的一聲巨響,秦婉婉后墻猛地炸開,往旁邊急跳而出,就看簡行之手提長劍,渾雷電纏繞,抬起頭來看。
“婉婉,”他著氣,聲音激,“我來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