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去吧。”
易揚看了坐在沙發上不想挪的許辛夷一眼,給了一個眼神。
許辛夷無奈起,繼續一副小媳婦氣樣跟在易揚后,上樓回房。
易揚先進門,坐在沙發上往后一靠,看著一步恨不得三步挪的許辛夷,頗有種一雪前恥意氣風發之。
“關門。”
挪到沙發邊上的許辛夷握了拳頭,面對易揚的使喚,不得不挪到門口去關門。
“老公……”
“倒杯水來。”
——“我忍!”
——“你給我等著!”
許辛夷忍辱負重給他倒了杯水。
易揚接過,無比挑剔,“沒有溫的嗎?”
——“殺人犯法殺人犯法,許辛夷你冷靜一點,別沖!”
許辛夷忍著想把面前這杯水往易揚臉上倒的心,扭曲著微笑說:“我去倒!”
說完,恨恨下樓去給狗男人倒溫水。
五分鐘后,許辛夷端著溫熱的一杯水上樓,遞給易揚。
“老公,水來了。”
易揚接過,“多謝。”
卻不喝,擱面前小桌上。
——“他果然是在整我!”
——“狗男人今晚你必死!”
“我和許微茵的事,我想剛才在樓下我的回復你應該清楚了,以后我不想再從你里聽到懷疑我和許微茵的事,記住了嗎?”
許辛夷點頭。
“至于你昨天讓我去睡客房的事……”
“老公,昨晚我也是氣急了,你別生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易揚揚眉,“現在怎麼不說睡沙發睡客廳了?”
——“狗男人得寸進尺是不是?”
——“是不是想要把我上梁山一拍兩散同歸于盡?”
“你如果不解氣的話,我也可以去睡客房的。”
——“說得好像誰愿意和你這個王八蛋睡一張床似得。”
說完就想走。
“算了,”易揚阻止想去客房睡的打算,“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咱們誰也別再提,以后沒事不要和我大吵大鬧,記住了嗎?”
許辛夷點頭。
看著易揚的側臉,倏然想起許微茵那孩子的事。
試探地問道:“那……老公,你四年前,和許微茵有沒有過一段?”
易揚面容沉靜,頓了頓,說:“沒有。”
表面來看似乎看不出什麼,但他停頓了一下。
就這停頓的瞬間,許辛夷憑借人直覺,嗅到了一不同尋常的味道。
他在思考怎麼回答自己。
所以兩人在四年前,肯定有過什麼,或者是易揚不愿提及的事。
否則他的回答不會遲疑。
“是嗎?”許辛夷注意著他的表。
易揚眉心微蹙,看向許辛夷,“剛才在樓下怎麼說的?怎麼保證的?再說一遍。”
“……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我以后再也不會懷疑你了。”
“那你剛才在問什麼?”
“我……我只是好奇而已,真的!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老公,我相信你,你也得相信我!”
易揚一副不想在這件事上有過多糾纏的語氣,“行,我相信你,那麼這件事你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嗎?”
許辛夷想了想,搖頭。
“既然你都清楚了,我想我們之間應該沒有其他的誤會,那麼我們的關系什麼公開?”
話題一轉,許辛夷微微一愣,“什麼?公開?”
“怎麼?有顧慮?”
“有!當然有!”許辛夷震驚回神,一臉全為你好的表,“老公你看,我現在名聲這麼差,如果讓別人知道我是你妻子,他們肯定會笑話你的,還有爺爺和媽,說不定也會被我連累,別人家的媳婦個個都是賢良淑德知書達理,雖然我也不錯的,可是現在的社會,人心浮躁,流言說什麼他們就信什麼,人云亦云,本沒有自主思考的能力,我這個委屈沒什麼,不能讓你們。”
易揚若無其事說:“你放心,爺爺和媽不會介意,我也不會介意。”
“不行!”許辛夷義正言辭,“我介意!”
“所以?”
“所以我想,等我名聲好了之后咱們再公開夫妻關系,老公你覺得怎麼樣?”
“名聲好了之后?那我豈不是得單一輩子?”
——“狗男人你就只配單一輩子,哪里配得上我這麼漂亮的小姑娘?”
“怎麼會,老公你說笑了。你放心,不會很久的!等我那個《貝貝升職記》上映之后,《凰途》也快了,到時候我肯定能洗白。”
易揚沉沉看著,似乎在思量。
——“反正打死我也不公開。”
——“有什麼好公開的。”
易揚沉著臉打量許久。
“老公,你信我!”許辛夷一瞬不瞬著他,眼底充斥著懇求的眼神。
易揚轉過頭,“行了,你洗澡去吧。”
那副嘚瑟的死樣,許辛夷全靠自己耐力,才忍住了自己蠢蠢的拳頭。
“老公,你真好,那我先去洗澡了。”
說完,迫不及待鉆進浴室。
洗過澡后,許辛夷上床準備睡覺,易揚靠在床頭正翻著一本雜志。
“老公,你看什麼呢?”
易揚將封面翻給看。
《B·W》的雜志。
還是那期的。
許辛夷笑笑,沒有說話。
易揚將目放在雜志里許辛夷那張尺度頗大的照片上,隨口說了一句:“過兩天有個慈善晚宴,你陪我一起參加。”
“慈善晚宴?可是我們……”
“不公開關系,你就不能陪我參加?”
“可是……”
“就這麼定了,”易揚將《B·W》雜志合上,擱床邊的床頭柜上,點評的語氣十分平淡,“下次不要拍這麼骨的照片,爺爺和媽看見了不好。”
“……”
夜深人靜。
許辛夷躺床上,看著枕邊睡的人的側臉,試探地低聲問了句,“老公,你睡了嗎?”
沒靜。
睡眠還真好。
可憐輾轉反側,思來想去睡不著。
四年前的事易揚肯定對撒了謊,說這件事明絕對有。
許微茵段數那麼高,狗男人說不定套了還不知道。
又或者知道卻不說,故意瞞。
不行,孩子的事一定得弄清楚。
是易揚的,趁機離婚。
不是易揚的,找機會再離婚。
打定了注意,許辛夷悄悄起床,在帽間到一把剪刀,赤著腳貓著子,悄無聲息地走到易揚床邊。
就剪兩頭發,做個親子鑒定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想著,許辛夷俯手向易揚頭頂去。
床頭燈在后,背的在易揚上投下一片森恐怖的影。
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揪著易揚額前的一小撮頭發,咔。
了。
里做個鑒定怎麼就那麼難呢?
一個兩個位高權重的人都拿一個人沒辦法。
真是無能!
就在許辛夷竊喜之時,正好對上易揚恍惚睜開的雙眼。
兩人四目相對。
剪刀在床頭微弱的燈下,滲著瘆人的寒。
拇指與食指間還著一小撮易揚的頭發。
空氣靜了一靜。
許辛夷咽了口口水,拿著剪刀在易揚眼前咔咔兩聲,毫無底氣地問:“老公,我說我只想給你剪個頭發,你……信嗎?”
易揚瞌睡全醒。
眼神無比震驚地看著許辛夷手上舉著的剪刀,以一種難以置信的語氣,說:“許辛夷,你是不是想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