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還活著?”
——“因為您的妻子紀輕輕愿意和你分生命, 所以恭喜,你活下來了。”
“分生命?”陸勵行想起從前紀輕輕和他說過‘如果可以的話, 我愿意把我一半的生命分給你’的話, 如今看來,竟是一語讖。
“那我和, 還能活多久?”
——“你們人類的生命確實很短, 不過紀輕輕算長壽的,能活到九十八。”
“九十八, 也就是說,我和還有三十六年的時間。”
小A默默翻了個白眼。
——“分生命的意思是, 如果哪天紀輕輕死了, 你也活不了, 簡單點說,你和紀輕輕同生共死,而不是你算的打五折。”
“同生共死……”陸勵行喃喃。
——“便宜你了, 就你這不要命工作的勁,哪能活到九十八。”
紀輕輕握住他的手, 淚如雨下,泣不聲,“你嚇死我了。”
陸勵行被送上救護車, 黑帽男被警察抓捕歸案,將進行進一步的調查。
紀輕輕隨行,一路上握著陸勵行的手不放,至今還心有余悸。
剛才差一點, 陸勵行就死在自己面前。
到握住自己手掌的力道越來越大,陸勵行反握住的手,“我沒事,別擔心。”
紀輕輕低著頭,一言不發。
雖然陸勵行狀況完好,象征的去了醫院,跟著的警察向醫生代陸勵行病,說是躺下去的時候呼吸沒了,心跳停了,嚇人的很。
醫生一檢查,啥事沒有,還倍健康,最嚴重的,就是陸勵行空手奪白刃時掌心那道刀傷,以及,渾不同程度的淤青。
雖然沒事,但醫生還是建議住院觀察一天。
陸勵行心里清楚他是為什麼心臟停跳以及沒了呼吸,謝絕了醫生的好意,紀輕輕做完筆錄,當天晚上便和陸勵行回了家。
這事他們兩也沒準備瞞著陸老先生,掐頭去尾去了萬分兇險的場景。
陸老先生沉默片刻后問:“匪徒抓住了?”
陸勵行說:“抓住了,警察正在調查這件事,相信不久就會有結果。”
“老陳怎麼樣了?”
“現在在醫院住院治療,醫生說最嚴重的傷勢在后腦,但沒有生命危險,您放心。”
陸老先生沉沉點了點頭,“以后你和輕輕出門都小心點,邊帶個人。”
“您放心,我會安排妥當。”
裴姨在一側聽陸勵行說這事,張得心都快跳出來了,再三確定紀輕輕沒有傷后,二話不說準備了柚子水,讓陸勵行和紀輕輕兩人好好洗洗泡泡,去去晦氣。
迫于裴姨的威勢,兩人洗得滿的柚子味這才從浴室出來。
陸勵行站在窗前接電話,與人低聲聊著,紀輕輕看了一眼,沒打擾他,自顧自給他準備紗布和藥。
小聊了十來分鐘后,陸勵行將電話掛斷,紀輕輕讓他坐下,自己拿著紗布和藥替他換藥。
纏繞著的重重紗布解開,覆蓋在傷口上的一塊藥用棉布上有鮮的痕跡。
紀輕輕沉默將棉布扔了,用棉簽沾了點碘伏在傷口四周消毒并去除痂。
沒人說話。
陸勵行看著紀輕輕安靜的側臉,一縷頭發從耳后落臉龐。
“警方打過來的電話。”
紀輕輕低聲問道:“怎麼說?”
陸勵行眉心蹙,“那個男人有神病史,警方說他當時很有可能是犯病了。”
“犯病?”
陸勵行點頭,“不過警方也從監控錄像里得知他在綁架之前,在電梯里曾和沈薇薇有短暫的流,隨后緒變得不穩定,警方不排除這件事和沈薇薇有關。”
“那個男人說他是沈薇薇的,因為我搶了沈薇薇的戲……”
陸勵行眼底帶著沉沉的翳,“這不是你的錯,與你無關,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以后也不會再發生這種事。”
紀輕輕嗯了一聲,低頭繼續給他拭傷口。
啪嗒——
一滴眼淚落在陸勵行指尖上,留下一點濡,燙得陸勵行指尖微微瑟,紀輕輕抬頭,“弄疼你了?”
“沒有。”
紀輕輕低頭,繼續給他清洗傷口后上藥,用醫用紗布包裹好,一滴兩滴淚再次砸在他手指上。
陸勵行嘆了口氣,用完好的右手去臉頰的淚痕,“別哭,我真的沒事。”
紀輕輕不肯抬頭,臉頰在陸勵行給眼淚的手心里蹭了蹭,的臉頰蹭刮到了陸勵行手心滾燙的溫度與,還有薄薄的一層繭,不疼,麻麻的覺。
聲音哽咽,“你下次別這樣了。”
“哪樣?”
紀輕輕抬頭看他,眼睛水洗過的凈,“別為了我連命都不要。”
陸勵行笑,“你就是我的命,怎麼能不要?”
他盯著紀輕輕的眼睛,說:“我一直沒問,明明任務失敗,為什麼我還活著?”
紀輕輕低頭去收拾紗布和藥,卻被陸勵行摁下了,強行讓和自己對視,“為什麼我還活著。”
紀輕輕決定三緘其口,勉強笑道:“我也……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紀輕輕遲疑點頭。
并不想陸勵行知道自己和小A的易,如果陸勵行知道自己只能活到五十歲,四十歲,甚至更……
陸勵行今年三十,這麼算算,他沒有幾年好活了。
“可是系統告訴我,是你救了我。”
紀輕輕驚疑不定,“你知道?”
“我知道,是你和系統做易,將自己的生命分給我。”
紀輕輕保持沉默。
“你知道和我分你自己的生命是什麼意思嗎?”
“知道。”紀輕輕咬,“我從前看見過一個問題,五十年的生命和每天都花不完的錢,以及無限的生命和每天窮困潦倒,會選哪個?當時我選的前者,現在卻覺得,無論是五十年,還是無限的生命,都不重要,我只希有你在就好了。”
抬頭看著陸勵行,眼底充斥著委屈,“你騙我這麼久,把我整個人都騙過去,不能就這樣拋下我。雖然你可能沒幾年好活了,但是……”
陸勵行突然笑了,“沒幾年好活是什麼意思?”
紀輕輕一想到這個眼底氤氳一片霧氣。
“你連和我分生命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也敢答應系統的易?”
紀輕輕反問:“你明明知道自己完不任務是什麼結果,不也一樣放棄了任務?”
陸勵行啞然,半晌后才笑道:“這不一樣。”
“一樣的。”
你能為我放棄生命,我為什麼不能和你分生命?
紀輕輕心一橫,咬牙道:“雖然……沒幾年了,但是你放心,我爭取早點懷上孩子,不會讓你憾的走。”
都想好了,早點準備,說不定陸勵行還能活到看到孩子早的那天。
“懷上孩子?”陸勵行眼神微暗。
紀輕輕一邊被迫接陸勵行的吻,一雙眼睛往他手心的傷口瞄,“唔……”
手!
“別管手了,不會疼死。”陸勵行灼灼著,像是想到了什麼令他無比愉悅的事,起,頎長的兩條矗立著,欺而上,得紀輕輕形往后仰,手撐在床上仰頭著他。
床頭燈被陸勵行遮了大半,一圈影將紀輕輕籠罩其中。
“剛才說的算數嗎?”
“什麼?”
“要早點給我生個孩子。”
紀輕輕白皙臉頰染上一層緋紅,聲細如蚊‘嗯’了一聲。
“早點是多早?”
紀輕輕咬下,極難為道:“當然是,越早越好。”
“現在?”
紀輕輕不敢看他。
陸勵行一手摟著的腰,將人摁在了床上,紀輕輕穿著一綢睡很是,完勾勒出玲瓏有致的形,近在咫尺的距離,他聞到了紀輕輕上的柚子香味,淡淡的清香從發間,肩窩里,鎖骨上,從上每一寸白皙剔的中散發出來。
散發著致命的與魅力。
可是不行。
他不能再騙。
陸勵行深吸口氣,閉上眼睛冷靜片刻,再次睜開時,眼底灼熱的愫褪去幾分。
“小A說的分生命的意思是,我和你同生共死,明白嗎?”
“同生共死?”
“意思是說,你哪天死了,我也不能獨活。”
紀輕輕微楞,“就是說,分生命的意思,不是生命對半打折除二?”
“你當是商品打折?”
紀輕輕被這突如其來的解釋撞懵了。
和陸勵行都不用早死了?可以看著孩子長大人結婚生子?
和陸勵行還有很久很久的時間一起度過?
紀輕輕激道:“真的?”
“嗯,真的。”陸勵行啞聲道:“現在我的命在你手里,你還要早點和我生孩子嗎?”
紀輕輕雙手抵在陸勵行前,與他四目相對,安靜的仿佛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陸先生,你知不知道,你這算是無證駕駛,犯罪的。”
“所以呢?”
“我判你無罪好了。”
紀輕輕微瞇的眼睛愉悅地向上微揚,眼角眉梢嫵人,抱上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主的一個吻像是一個火引,徹底點燃了兩人抑許久的,意迷,兩人呼吸急促,接的溫度滾燙灼人,到了一即發的地步。
紀輕輕一把抓住陸勵行胡作非為的手,問出了一個愚蠢的問題:“你會嗎?”
陸勵行失笑,灼熱的氣息灑在頸脖。
、高、漲。
他輕咬著紀輕輕的耳垂,聲音喑啞,渾燥熱到了難以把持的地步。
“待會你就知道了。”
床頭燈暗了。
落地窗一扇未關,晚風將杏窗簾吹得高高揚起,月亮從云層里悄悄探出頭來,將月灑在臥房的大理石地板上,落了滿地的銀霜。
房間中央的大床上,高檔昂貴的綿凌散著,整個房間只聽得見細膩與沉重的呼吸聲。
可惜的是,在陸勵行的強烈要求下,接下來的床戲就此省略。
但據系統小A回憶,在關機前它曾聽到了四個字。
“老公……”
“嗯?”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