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見顧曦暈了過去,頓時唬了一大跳,起先還以為顧曦是裝的,站在那里罵罵咧咧的,后來看到不對勁,才住了。
候在一旁的春梅連忙撲了過去,將顧曦給扶了起來。
老太太看到顧曦面蒼白,才知道是真的,連忙吩咐人把扶到東次間。
老太太自己拉不下面子去看顧曦,就吩咐邊的管事嬤嬤過去瞧瞧形。
一堆下人圍了上去,順氣的順氣,喂水的喂水,顧曦很快悠悠轉醒。
大家只當是氣攻心,跟老太太吵架氣壞了才如此。
管事嬤嬤去到隔壁問老太太要不要請大夫,老太太猶豫了,現在顧曦份今非昔比,若是被老二家的知道了,不了要吃一頓埋怨。
“人如何?”
“只是臉有些差,倒是還好…”
“那就不請了,把我庫房里那半截人參拿去給驚。”老太太辦壽時,曾有人送一只人參,吃了半截,覺著味道不好,就不再用了,如今正好把它賞賜給顧曦,管事嬤嬤心里明白,二話不說去了庫房。
這邊顧曦醒了過來,是半刻都不想在上房待著,立馬帶著春梅回了二房。
只是春梅看得出來,臉還是很差勁,扶著坐了下來,“姑娘不要氣了,左右馬上陛下那邊旨意要下來,你今后也不用看老太太臉,何必氣壞了子。”
顧曦累的氣吁吁,挨著臨窗的炕上靠著大迎枕,歇了下來,懶懶的閉著眼不想說話。
不想這邊的事到底鬧出了靜,被陳二知道了,陳二立馬飛鴿傳書送去皇宮。
元寶收到信息得知顧曦被顧老太太氣暈了過去,頓時心驚跳,“這還了得!”
顧曦馬上是什麼份,元寶一清二楚,忙不迭往前面書房跑,到了門口見里頭大臣濟濟一堂,實在是不好打攪,“哎呀呀!”
元寶急之下決定自作主張帶著太醫去顧家,當即吩咐人擰了一個太醫,在門口一道上了馬,直奔顧府。
顧府門房看到元寶親自帶著太醫到了門口,唬了一跳,忙不迭連滾帶爬請了。
元寶氣憤老太太輕怠了顧曦,看都沒看門房一眼,利落顧府,帶著人直奔后院,“顧二姑娘住在何?”
門口的管事屁顛顛帶著他到了二房,又一邊吩咐人去通知老太太。
等到元寶帶著太醫殺到顧曦的閨房外,老太太也匆忙趕到了。
老太太柱著拐杖冷汗連連看到元寶,陪著笑臉上前,“元寶公公,不知道怎麼驚了您?”
“哼,老太太年紀不大,眼睛卻不大好使,咱家奉勸您還是小心著些,省得回頭后悔!”
丟下這話,與太醫直接進了院。
“曦曦姑娘,老奴帶太醫來給您問診了!”元寶沿著回廊匆匆往院走來。
里頭春梅聽到靜趕忙迎了出來,再一行人風風火火進次間。
顧曦正靠在炕上想要起,元寶忙不迭過去按住,“姑娘莫!”
隨后朝太醫打了個手勢,示意太醫上前。
太醫擰著箱子上前,春梅立馬掏出一枚手帕放在顧曦手腕上,太醫坐在一旁給顧曦把脈,顧曦十分不好意思的看著元寶,
“怎麼驚了您?”
“姑娘說的什麼話,您好端端的暈倒了,這可是了不得的事,不看個清楚怎麼放心?”
顧曦也覺得這兩日有些乏,或許是著了涼也未可知,瞧瞧也好。
老太太在一旁站著也不是,坐著也不是,面有些尷尬。
顧曦瞧了一眼,氣不過裝作沒看到的。
直到大家都在等著太醫把脈,元寶得看才示意人端來椅子讓顧老太太坐下。
不多時,元寶就發現太醫臉有些耐人尋味,
“怎麼了?”
太醫深深看了一眼顧曦,心里納悶的很,這顧姑娘并不曾婚配,怎的診出了喜脈來,莫不是診錯了?
于是他還是沒說話,又換了一只手。
這下元寶臉不那麼好看了,這莫不是大病?
診完另外一只手,太醫心里有了數,起環顧一周,“敢問姑娘的爹娘何在?”
元寶不由急了,“你磨蹭什麼,這位是顧姑娘的祖母,有什麼不能說的!”
太醫神復雜,低聲說道,
“這位…姑娘……是喜脈…”
“啥?”
“什麼?”
大家齊齊站了起來。
就連顧曦都吃驚的盯著太醫,整個人緩不過勁來。
喜脈?
顧老太太聞言一口差點吐出來,好端端的未嫁之卻被診斷出了喜脈,這可是敗壞門風的大事。
“你莫不是診斷錯了?怎麼可能懷孕?”顧老太太把拐杖一丟,沖到了太醫跟前,太醫被吼了一聲吼懵了。
元寶卻是驚喜的搖著他的手臂,
“你確定是喜脈?”
這位太醫在宮中也算是婦科圣手,不然元寶也不會挑中他,他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元寶頓時大喜,
“太好了!”
扭頭看向顧曦,就跟看一塊稀世珍寶似的,
“曦曦姑娘,恭喜賀喜,您且好好將養,奴婢這就去回稟陛下!”
元寶一邊吩咐太醫去開個安胎的方子,一邊吩咐老太太道,“此事不宜聲張,還請老太太好生照看著姑娘。”
顧老太太經過最先的震驚和憤怒后,慢慢冷靜了下來。
顧曦打宮中回來,在宮中又住了那麼久,老太太是過來人,算著日子也確實是差不多。
而宮中唯一的男人…可不就是皇帝嗎?
再看元寶那張和驚喜的神,腦中頓時一片清明!
可惡!
顧曦不僅了皇帝的人,還懷了皇帝的子嗣,而偏偏自己把氣暈了!
老太太一想起剛剛的事,現在還一陣后怕,腦筋一陣轉遛后,立馬知道要怎麼辦。
“公公放心,先前是老糊涂,接下來一定好好照顧著曦曦,不會讓有任何閃失。”
顧老太太是個明的,當下吩咐人去煮燕窩粥,又各式各樣的東西給準備起來,趁機在元寶跟前表現了一番。
顧曦依舊在震驚中沒回過神來,
懷了皇帝的孩子?
春梅在一旁激的哭了起來。
“姑娘,您…熬出來了…奴婢恭喜您!”
顧曦依舊呆呆的,想起來了,這個月的月事確實是推遲了兩日了,月事一向準,只是因著近來忙碌疏忽了,沒想到便是他們的孩子來了。
顧曦心五味雜,說不出興,自然也不會失落,而是一種飄飄的,覺很不真實的覺,有些不知所措。
肚子里現在有個孩子了?
明明平坦著呢。
看向自己的肚子。
這邊太醫開好的方子,老太太喊來心腹嬤嬤親自去抓藥,很清楚,在旨意下來時,此時不能聲張出去。
這邊元寶又帶著太醫趕忙奔回皇宮,這一回可顧不得里頭還有大臣,直接帶著太醫就進去了。
“老奴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元寶跪在地上行了個大禮。
皇帝正在埋首看折子,三省宰相并肖老爺子正坐在里頭,原本大家在商議立后大典的事,乍然聽到元寶如此激的聲音,都吃驚看了過來。
“什麼?”皇帝還很懵。
元寶激的眼淚都蒸了出來,
“陛下,顧曦姑娘有喜了!”
“!
皇帝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一字一句問道,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曦曦姑娘懷了您的孩子了!”
元寶捂著自個兒先哭了起來,
“陛下,老奴替陛下高興呢,您二十多了,總算是有后了,嗚嗚嗚,嗚嗚嗚!”
三省宰相:“。……”
探究的視線皇帝和元寶之間流轉。
嘖嘖,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真不愧是吾皇陛下!
不過此事確實是令人激。
李元朗當即顧不得形象,也激的跪了下來,
“天佑我大雍,恭喜陛下!”
“臣等恭賀陛下!”
皇帝雙手在案上,心久久不能平復,
曦曦懷了他們的孩子,那是他們的骨……太好了……
顧曦一旦懷了孕,三省宰相看法立馬不一樣了。
對于這些關心江山社稷的老臣來說,皇帝子嗣可是第一位的,以至于先前對顧曦的置疑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李元朗將剛剛三省宰相呈上來的那封立后詔書,呈給皇帝,語氣前所未有的和緩,“陛下,您還愣著做什麼,這道詔書我們三省已經蓋過印了,雖是天子之婚,可也得父母之命,再讓太后娘娘按個印便好了,您快些去吧,顧家娃懷有孕,不得耽擱了。”
皇帝激的手都有些抖,帶著幾分不知所措,目定定落在那詔書上,吸了一口氣后,立馬接過,朝元寶一擺手大步往外走,“宰相們稍后,朕馬上回來。”
李元朗著皇帝疾步出書房,忍不住眼眶潤,“這還是老夫第一次看到陛下如此激越,真是太好了。”他扭頭吩咐蘇瞬卿道,“瞬卿,快些喊來禮部尚書,將天子聘禮準備好,等詔書一來,立馬發往顧家。”
“遵命!”
這邊皇帝腳底生風般往慈安宮奔,元寶跟在后面跑的氣吁吁。
這陣子太后不佳,與顧曦之間的事,他還不曾跟太后稟報,眼下卻是不知道從何說起,心里一遍遍打著腹稿。
待到了慈安宮,進了殿,便見太后已經被人扶著坐了起來,看樣子神不錯。
“皇帝,怎麼這個時辰來了?”也不到晚邊請安的時候,太后神愉悅著皇帝,病了好一陣子,直到這兩日才緩過勁來,只是細細瞧著皇帝的臉,卻發現了不對勁。
皇帝二話不說袍直接跪了下來,
“兒子有錯,特來跟母后告罪!”
“我兒這是怎麼了?起來說話。”太后微微愣住,皇帝起來神訕訕,
“母后,兒子有件事一直瞞著您。”
“嗯,你說。”
“兒子其實心悅顧曦已久。”
“什麼?”太后頓時吃了一驚,“曦曦?”
“是的。”皇帝一五一十把自己跟顧曦之間的事給說了出來。
太后聽完后,先是對六王爺的狼子野心差點奪走了顧曦清白而惱怒,后來知道兒子與顧曦修正果,又是歡喜不已。
“喲喲,皇帝呀,你可真是能耐了,都敢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太后瞪著皇帝。
皇帝面發窘,哭笑不得,
“母后,現在更重要的事要告訴您,曦曦有喜了,懷了您的孫兒!”
“果真!”
這下太后就激了,連忙扶著宮的手站了起來,“皇帝,你可別哄哀家,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剛剛元寶帶著太醫去顧家親自確認的。”
太后喜得跟什麼似的,
“哎呀呀,太好了…我的曦曦誒,就知道我跟這孩子有緣…那你還杵在這里做什麼,還不趕快派人去把曦曦給接進宮來!”
太后說完這話,神又認真起來,
“皇帝,曦曦了苦,如今又懷了你的骨,是大功勞一件,你準備給什麼位分,哀家告訴你,可不能委屈了。”
皇帝定定看著,一字一句道,
“中宮皇后!”
太后訝然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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