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佑這邊忙碌了一天,剩下的事給了底下的人,想起白日李元朗所說一事,連忙去了一趟清玉宮。
顧曦還沒睡,正在跟顧蕓兩個人打絡子,顧蕓跟學江南的手藝。
顧文佑來看顧曦,顧蕓便回去了。
“爹爹,這麼晚了,您怎麼來了?”
顧曦在外間將顧文佑迎了進來。
顧文佑淡淡看了一眼兒,只見穿著一件的水波長,上頭繡著如意紋,整個人明潤如玉,仙姿玉,難怪今日李元朗把主意打到上。
顧文佑不是個拐彎抹角的人,當下便直接問道,“曦曦,爹爹問你,你喜歡什麼樣的男子?”
顧曦聞言,面頓時一僵,吃驚顧文佑怎麼問起這事,莫不是真的要給選夫婿了?
一時呆愣如石,
“兒不知……”
“你想過宮嗎?”
顧曦聞言猛地抬頭,
顧文佑知道了什麼嗎?
顧文佑見面微微發白,以為嚇到了,
“曦曦你別急,爹爹沒讓你宮,只是問一句……”
連忙拉著,父倆坐在靠窗的榻上,
顧曦一顆心七上八下,親自給顧文佑倒了一杯茶,“爹爹何故有此問?”
顧文佑牙疼道,
“李相看上了你!”
顧曦眼底瞬間升起一希冀,可隨后又落了下來。
李元朗肯定是想去做妃子,他眼里的正妻是蕭楚楚那樣的。
不是顧曦想要那個位置,而是憧憬的是堂堂正正的夫妻之,妾室也好,妃子也罷,終究是上不了臺面的。
想要肩并肩的。
就算為正妻,也沒辦法接他還有其他的人。
罷了。
顧曦搖了搖頭,
“兒不愿。”
顧文佑臉上浮現笑容,了的腦袋,
“好,爹爹已經替你回絕了。”
顧曦抿著點了點頭。
抵達行宮的第四日,皇帝在乾坤殿接見各世家子弟,坐而論道。
世家弟子包括蘇銘等人,都想在皇帝跟前施展才華,以期重用。
眷們三三兩兩在行宮休息串門,更有不姑娘去附近的西山關買東西。
離行宮往南五里,便有一關隘,西域與長安通行皆過此關,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附近百姓也都在此買賣,儼然是西山附近最大的集市。
這邊也有不行商落腳,價格比京城要便宜不。
宦貴們結伴而行。
顧蕓拉著顧曦出來了。
不想到了西山關,下了馬車遇到了蕭楚楚和盧湘。
盧湘看到顧曦,面閃過一暗楚。
蕭楚楚倒是大大方方走過去打招呼。
“你們姐妹也來啦?早知道你們也來,我便喊你們一道的。”
顧曦應付的沖笑了笑,丟給顧蕓去招呼,帶著春梅先到了集市口。
西山關集市雖比不上京城,卻也極大,一個碩大的四合院子,回字形,商鋪鱗次櫛比,排列有序。
里頭大多數是西域來的商貨。
顧曦出蘇州,蘇州是大雍對外外貿港口,蘇家有一支航海的商隊,顧曦打小就見過好貨稍稍看了一排商鋪,便知這里沒什麼品,直到在一個拐角看到一間擺著古玩的鋪子,一時好奇走了進去。
博古架上擺著各西域來的文玩,有象牙雕,有瑪瑙,還有一些西域宮廷珍寶。
顧曦看到一只俏的首瑪瑙玉杯,不由上了心。
雕工極為湛,栩栩如生,顧曦觀之甚喜,便問掌柜的多錢。
那掌柜的上上下下掃了一眼,也知道西山行宮來了不宦貴,便知是京城里金尊玉貴養著的小姐,非富即貴,連忙起笑呵呵道,“姑娘真是好眼,咱們店里的寶貝,可是京城都沒有的,這只首杯乃突厥王庭的用之,得這個數…”
掌柜的出一個掌來。
顧曦瞅了一眼蹙眉問道,“五百兩?”
“五千兩!”
顧曦頓時吸了一口氣,將東西放下,
“坑我呢!”
說著轉就要走,掌柜的忙攔住了,
“姑娘,姑娘,不著急,您好好看,先看看,價格好說…您瞧瞧,這邊還有首飾呢!”
掌柜的往旁邊一個柜臺一指,顧曦順著瞄了一眼,果然發現一些不錯的鑲嵌寶石的金釵玉石,不由走了過去。
看中了一支手環,這個手環極為特別,通由金子打造,工藝極為細,手環形狀蛇形,蛇頭上還鑲嵌著幾塊綠的寶石,如蛇一般閃閃發的眼眸,出綠的幽澤。
蛇上也鑲嵌著各寶石,一看價值不菲。
顧曦正要詢價,哪知道一只手了過來,徑直把手中的金手環給取走了,問掌柜道,“這多銀子?”
盧湘打扮的極為端莊富貴,珠寶氣,
掌柜的相較了一眼旁十分素雅的顧曦,暗道來了個有錢的。
于是以更殷勤的笑容迎了過去,
“姑娘,這個不便宜,得這個數?”
掌柜的依舊是豎起一個五個手指。
盧湘眉頭皺都沒皺,
“五千兩?”
掌柜的立馬點頭,得意的看了一眼顧曦,笑呵呵道,“還是姑娘識貨。”
顧曦聞言氣死了,
微微昂起下頜,
“盧姑娘,這是我先看上的,你直接從我手里搶走不好吧?”
說完又對掌柜道,
“掌柜的,凡事講個先來后到,既然在我手里,得我看了不要了,再給旁人看。”
掌柜的不由為難起來。
這個盧湘顯然是個出手闊綽的,怕是二話不說就買了。
可偏偏顧曦在先。
他支支吾吾看向顧曦,不愿問道,
“那敢問姑娘,您要嗎?”
顧曦看了一眼依舊被盧湘把玩著的手鐲,這種形狀還是頭一回見著,顧曦確實喜歡,可價格又高了些。
春梅將顧曦神收于眼底,問掌柜的道,
“掌柜的,五千兩貴了,別把我們當傻子,這樣的金手鐲在京城也就幾百兩的價,不過是形狀特殊了些,值得費五千兩?誰上千兩買了你的東西,便是冤大頭!”
春梅說完瞥了一眼盧湘,暗示之意明顯。
掌柜的氣個半死,擔心盧湘聽了春梅的話,到最后也不要了,或者將價格低。
“不一樣的,我這個是古董,是宮廷之……”
他不理會顧曦主仆,看向盧湘道,
“姑娘,您覺得如何?們嫌貴了,我不賣給們,您要是喜歡,我可以一點!”
盧湘慢悠悠把玩著手里的鐲子,與丫頭相視一眼,那丫頭朝搖搖頭,“姑娘,奴婢記得大爺曾經買過類似的鐲子,實在不行,咱們回去自個兒打造一個,五千兩確實貴了!”
盧湘聞言便把那鐲子放了下來,看向顧曦輕輕笑道,“顧曦妹妹,我見你實在喜歡,就讓給你得了。”
把手鐲重新放顧曦的手中。
顧曦低頭看了一眼那鐲子,鏤空的設計,那掐的手藝實在是湛,最后看向掌柜的,“七百兩,再多我不要了!”
掌柜的聞言差點跳腳,咬著牙道,
“八百兩,姑娘,您要是不要就算了,我也不賣了!”
掌柜的手從顧曦手中把鐲子取了回來。
春梅氣個半死,阻止道,“喂,我們小姐又沒說不要,你搶什麼搶!”
掌柜的問顧曦道,
“那您到底要不要?”
顧曦最終點了點頭。
掌柜的嘆了一口氣,準備給們裝盒子里,不想顧曦出手,“給我吧……”
直接將那鐲子給戴了起來,細細觀賞著。
盧湘定定看向那鐲子,暗暗松了一口氣。
隨后顧曦順手將那瑪瑙首杯也買了,總共一千三百兩銀子。
春梅付了錢,主仆二人準備離開,
盧湘跟著出來了,出門檻,下了臺階便喚道,“顧曦……你等等我,我有話跟你說。”
顧曦止住步子,也沒回頭看,冷冰冰道,
“我跟你之間還有什麼話說,初次見面,你在太池差點害死了我,我心知肚明,上次在盧家,你挑撥人針對我,我也心知肚明,我倒是想問你,你到底想怎麼樣?我礙著你什麼了!”
盧湘邁著步子悠悠走到跟前,含笑著,緩緩道,“陛下表哥喜歡你……”
顧曦聞言瞇了瞇眼,定定盯著,臉已如寒霜,“盧湘,你找錯了人吧,要當皇后的不是我,是那蕭楚楚,你整日跟姐妹深的,卻來尋我的麻煩,你何苦呢?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
盧湘角一勾,緩緩搖頭,
“你可知為何蕭楚楚至今還沒得陛下青睞?”
顧曦寒著臉沒吭聲,
“是因為你,別人都不知道,只有我發現了陛下與你之間的端倪,那日你差點被宣郡主打傷,陛下表哥張不已,宣欺負你,他替你撐腰,后來你去林子里,他也跟了去……顧曦,我這輩子從來沒見他對人如此上心,你何德何能?”
顧曦聞言滿目驚愕。
昨日去林子里,他是跟了自己去的?
“顧曦,只要有你在,他就看不到別人……”盧湘眼底閃現著嫉妒的芒,最后狠狠剜了一眼,轉離開了。
顧曦閉上眼,緩緩吁著氣。
春梅連忙扶住顧曦,瞪了盧湘背影一眼,連忙勸道,“姑娘,您別把的話放在心上,就是嫉妒!”
顧曦心里卻難的,盧湘都看出了端倪,李元朗也把目盯上了,難道最終還是要宮嗎?
看盧湘這架勢,怕是不會放棄皇帝,只要蕭楚楚被立后,便可封妃,屆時盧湘也會宮,難道要跟這些人斗一輩子?
顧曦緩緩搖著頭。
不要!
這邊盧湘走遠后,悄悄問丫頭,
“可妥當了?”
丫頭定定看著,“都妥當了,姑娘放心。”
盧湘暗暗勾了勾,“那就好。”
隨后尋到了蕭楚楚,二人發現沒什麼好逛的,隨意買了幾樣小東西便一道上了車。
“楚楚,你打算怎麼辦?昨日的事你也看到了,陛下表哥對顧曦心心念念的,只要有顧曦在,他眼里可看不到你。”
蕭楚楚的耐心也終于有了些許松,垂著眸把玩自己的玉鐲,嘆息道,“是啊,顧曦一日不宮,陛下怕是不會要別人。”
盧湘聞言眉頭一皺,拔高了音量,“你還打算宮?若是了宮,您以為陛下以后還能寵幸你?”
蕭楚楚聞言扭頭詫異看向盧湘,
“你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想顧曦宮?”
盧湘沒說話了。
蕭楚楚對上冰冷的神,心中大駭,
“盧湘,你想做什麼?”
盧湘幽幽看向,笑了笑道,
“蕭楚楚,我跟你做個易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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