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又一個寒冬過去,春天來臨。
今年的雲中郡雨水格外多,澆灌得大地上綠油油水汪汪一片。
就連衝陣對陣不斷,馬蹄來回踐踏的邊境之地也點綴著青綠,站在山坡上去,宛如碎裂的綠寶石——
這是謝燕來的想。
鍾長榮沒這麼覺得,他也沒見過碎裂的寶石,不過這不妨礙他看得滿面笑意。
“狗賊西涼,這段日子當起了頭烏,草都長出來了。”他說,“害得我們連捷報都沒得報。”
謝燕來道:“沒信報就是捷報。。”
也的確是這個道理,鍾長榮遙遠方,再向前就出了大夏界,也不屬於西涼,算是劃定的兩不管之地。
“這一次定要讓邊境重新劃定!”他手指點前方,“看到沒,前方百里可以建一座城池,是一絕好的防衛,而且土地沃,最適合養牧草,很多年前,楚將軍就說過,要拿下這塊地,只可惜——”他將餘下的話嚥下,旋即攥了拳頭, 豪氣滿滿, “這一次,我一定要將軍達心願。”
擴疆是每個將士的夢想,聽到這句話都會豪氣附和,可惜鍾長榮今天帶出來的是謝燕來。
“心願能不能達, 不到你這個打仗的人做主。”旁年聲音懶懶, “得看不打仗的人想不想達。”
鍾長榮豪氣頓消,堵心, 氣得想罵, 但又罵不出來。
其實先前他說那句可惜,並不是可惜楚將軍過世了, 也不是可惜楚將軍被棄用多年,其實在將軍得勢的時候, 也沒可能達心願。
他可惜的是, 勇武的皇帝沉迷於勝利的喜悅, 不想再冒險,在邊軍氣勢最盛的時候停下了攻勢。
鍾長榮轉頭瞪了謝燕來一眼, 真是煩死這小子了, 不說話, 或者說句好聽話會死嗎?
“今時不同往日了。”他沒好氣說,指了指京城的方向, “我家小姐——”
“你家小姐是皇后,不是皇帝。”謝燕來打斷他, 語重心長,“鍾大叔,你這主將也做了一年多了,說話做事能不能沉穩一些, 你難道也想像我這樣被人罵跋扈外戚?”
鍾長榮氣笑:“你教訓誰呢!”
謝燕來挑眉沒說話, 用眼神回答,當然是教訓你。
“我當然知道這朝廷不是我家小姐說了算。”鍾長榮又哼了聲, 刺了他一眼,“還有你們謝氏呢。”
他又看向前方。
“但我家小姐一定也有此等心願,且一定會爲此努力。”
他又轉頭看謝燕來。
“還有,擴疆土不是見不得人的事, 做這種事, 我家小姐引以爲傲,不以爲恥,更不會畏懼罵名。”
謝燕來嗤聲:“恭祝娘娘和鍾將軍所向披靡,爲國爲民, 流芳百世。”
站在山坡下的兵將們雖然聽不太清他們說什麼,但算著時間也差不多了——這兩人在一起超不過一炷香時間,就要吵鬧起來。
“鍾將軍——”一個副將便揚聲喊。
鍾長榮一腔惱火轉頭:“喊什麼喊!”
那將將手一,指著天:“要下雨了,將軍,咱們回營吧。”
鍾長榮擡頭看去,見原本的晴空一眨眼雲翻卷,一場悶雨正在凝聚。
“回營。”他高聲喝令,也不理會謝燕來,大步而去。
謝燕來也不理會他,在後慢悠悠而行。
山坡下兵馬齊。
一行人疾馳城的時候,淅淅瀝瀝的雨變了瓢潑大雨。
因爲懶得披雨布,短短幾步,鍾長榮一行人都衫溼。
兵士們各自散去,鍾長榮一頭扎衙,迎面就有一個兵士一手捧著熱茶一手搭著巾帕奔來——
“大人,您快——這是薑茶——一看到變天,小的立刻就煮了薑茶——”
鍾長榮心裡熨帖,雖然他不屑被人這樣伺候,但被這樣伺候也很不錯,手就去接。
那兵士卻越過他,奔到了後。
“小爺,我就知道你不會披雨布,咱們軍中的雨布做的不好。”
鍾長榮臉如鍋底,回頭狠狠瞪一眼,謝燕來已經薑茶一飲而盡,兵士捧著巾帕給他頭臉上——
“——小爺,春雨寒涼,熱水也燒好了,洗一洗,換件乾淨的衫——”
謝燕來對他的殷勤並沒有毫不悅,坦然之,喝完薑茶還點評:“太甜了,薑茶你放什麼糖。”
兵士神懊惱:“我怕小爺吃著苦,所以添了一把糖。”又道,“我這就去重新煮一碗。”
他說做就做擡腳就跑,但下一刻就被人一腳踹開。
“隊率小山!”鍾長榮罵道,“滾一邊去。”
隊率小山往一邊滾了滾,但還想繼續向前滾——
“謝校尉,巡查結束了,你還留在我這裡做什麼?”鍾長榮便讓另一個人滾,“快滾。”
謝燕來冷笑說:“還不是因爲你想事不周全,想起一件事就讓人喚我來,我現在走了,你待會兒別喚我啊,我在落城不是閒著無事可做。”
說罷轉大步而去。
小山在後追了幾步:“小爺——”但也知道留不住,“小爺,我給你拿個好雨布——”
話沒說完又被鍾長榮在後踹了一腳。
視線裡的謝燕來也看不到了。
“將軍。”小山塌著肩頭轉過來,一臉不高興,“你打我幹什麼?”
鍾長榮喲了一聲:“我打你你就給我臉看?那謝燕來——”他手指著已經沒了人影的門外,“去年將你都打哭了,你怎麼見了他還跟見了親爹似的?”
說起去年的事,小山的眼圈陡然紅了,就好像被打時的慘痛又涌上來。
“將軍你懂什麼。”他鼻音濃濃說,“你們只看到我哭了,沒看到謝小爺也哭了,他一邊打我一邊自己也哭,這說明什麼?說明我太讓他失了,他對我寄予厚,打在我,疼在他心——我沒爹,我爹要是在,大概也就謝小爺待我這般了。”
鍾長榮聽得愕然,好氣又好笑,什麼鬼話。
他並不知道謝燕來和小山怎麼回事,好像自己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來報謝燕來把小山打了一頓,把人趕回來。
他也不當回事啊,謝燕來來了邊軍後,私下跟人打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這狗脾氣,天生惹人嫌。
當然其間也有將軍跟他遞風涼話,說小山是鍾長榮的人,謝氏自然不會用,提醒他謝氏跟他們不是一心,也要防著這個謝燕來。
這話鍾長榮自然也不理會,謝氏跟他的確不是一心,但這個謝燕來麼——
他就是個沒心的!
鍾長榮微微走神,小山蹲在地上嘀嘀咕咕:“我傷了小爺的心,我發憤圖強一年,希小爺能看到我——”
鍾長榮擡腳踹他:“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我給你兵給你馬,讓你當隊率,領兵殺敵,你不想著報答我,竟然只想著讓謝燕來看到,讓他看到有什麼好的。”
“將軍,跟著謝小爺殺敵可過癮了。”小山反駁,說起這個眉飛舞,“小爺殺敵,那是奇計,速快,手狠,他打的仗,那都是一戰讓西涼兵一個不剩,兇得很。”
謝燕來這小子打仗是很兇,打起來不要命一樣,所以鍾長榮每次都忍不住擔心。
“兇,死傷也兇。”他嘀咕一句。
“纔不是呢。”小山立刻又反駁,“小爺打最兇的仗,私下訓練的兇,戰場上護著大家也兇,小爺可不是胡拿人命換戰功的,他可聰明,會打又能打,他領的很多兄弟都過他相助,否則早就死在戰場了,我雖然沒這個榮幸跟小爺一起作戰,但小爺那次打我,打得看起來狠,但避開了要害,我屁多,他就只打屁——”
鍾長榮實在聽不下去了,再次踹他:“住口,都回來一年了,還是這副鬼樣子。”
小山起就走。
“哎哎你幹什麼去?”鍾長榮又喊,“你那什麼薑茶還有嗎?熱水燒好了,在哪裡?我也淋溼了——”
小山頭也不回:“熱水燒好了,在鍋裡,大人你自己去舀著喝兩口,喝完了自己在鍋裡泡一泡,我還有事呢,今日該我們隊巡城了。”
鍾長榮氣得瞪眼,怎麼到他就隨便喝兩口熱水就行了?
“你這臭小子,你還知道你巡城呢,竟然還鑽到我這裡給人獻殷勤。”他罵道。
要踹也踹不著,這小子一溜煙地跑出去了。
鍾長榮罵罵咧咧地自己去洗漱,剛換下衫,有信報送來,一說是京城來的,鍾長榮顧不上穿戴整齊就接過,打開看若有所思,在屋子裡來回走了幾步,最終停下來,似乎做出了艱難的決定。
“來人。”他吩咐,“把落城謝校尉喚來。”
.......
.......
謝燕來披著一雨氣闖進來。
“鍾將軍。”他喝道,“我先前說過,別隨便找我——”
鍾長榮瞪了他一眼:“有個新任務。”
謝燕來站在廳,擡手了眉上的雨水,眼斜飛:“末將,不遵令。”
鍾長榮冷笑一聲:“去趟京城。”
謝燕來涌到鼻頭的冷笑頓時停下,手指在眉頭一凝。
京城啊。
遙遠的京城裡有許久沒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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