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想要多看幾眼的人也多的是，謝燕芳路途肯定不放過，而京城那些子們，或者說，藏在子們後的世家權貴，也都要看。

此時看來，怪不得都要看，的確跟以前不一樣了。

www•ttкan•Сo 經歷一場生死，一殺氣。

這孩兒一直很兇，從見第一面他就知道，但兇是戒備。

而殺氣則不同了。

殺是主出擊。

鄧弈笑了笑：“娘娘也別想太多，這皇后，當還是不當，從那一刻起，就不是你說了算了。”他又斟了杯茶，“當然，想當就更好了。”

“想，其實也是因爲我第一次會到擁有沒有過的，是多麼令人開心。”楚昭又笑著說。

鄧弈沒說話，推給一杯茶，聽孩兒又問。

“鄧大人，你一心想要做大，是爲了什麼？”

鄧弈說：“能爲什麼，當然是跟娘娘一樣，會從未擁有過的開心啊。”

楚昭一笑，拿過他推來的茶，與他面前的茶杯一。

“所以，不要在意，誰聽不聽誰的話，誰信不信誰，鄧大人，你和我是一樣的人，要做的也是一樣的事，就讓我們同心協力一起做事。”

鄧弈笑了笑，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

.......

除了表明同心協力，楚昭臨走前，還回頭又跟鄧弈說了一件事。

“先前我出宮要去見父親的時候，大人認爲我在做無用之事。”說，“雖然我這一去的確沒能挽救我父親的生命，但能陪伴父親最後一程，現在失去了他，我的心並沒有茫然飄飄無可落地，而是從未有過的堅定，踏實。”

鄧弈哦了聲，神木然：“娘娘高興就好。”

楚昭便對他一笑：“沒有意義，也能讓人開心。”

......

......

夜沉沉，前朝的燈火更昏暗，更鼓打過，皇城門也要落鎖了。

鄧弈起送楚昭後，並沒有迴轉太傅殿，而是站在廊下看夜。

“皇后知道太傅對的助力，這是來謝太傅了。”小吏笑道。

如果不是鄧弈下了聖旨，楚後哪能與中山王談，此時此刻已經死在中山王府，也不會有城裡花瓣雨相迎，倒是可以給滿城縞素祭奠。

鄧弈沒說話。

“皇后看到了對太傅助力的重要。”小吏接著說，“來與太傅結盟啊。”

雖然鄧弈一個人也足夠權盛，但能多一個盟友總是好，而且還是皇后。

而且如今這個皇后的確勢盛。

鄧弈依舊沒說話，忽的擡腳向前。

小吏一愣忙追上：“大人，您這是？”

“我回家去一趟。”鄧弈說。

小吏一時都沒反應過來鄧弈還有家——一個月能回去一兩次吧，太傅府幾乎只是用來收禮的庫房。

小吏忙跟上，喚衛來備馬清街道。

鄧弈的歸來讓沉睡的太傅府也一陣忙，還夾雜著驚呼聲。

“二爺！你怎麼回來了！是不是被免職了？失權了？這府邸要被抄了吧？”

中又有婦人急急說話。

“阿二啊，雨下過好幾場了，你爹和你哥哥的墳要修啊。”

“娘，我這幾日不忙了，親自盯著去修。”

.......

.......

楚昭洗漱更後，輕輕走進寢宮，裡外安靜沉沉，夜燈昏昏。

讓阿樂和小曼去休息，自己則向側殿的睡榻走去。

先前蕭羽夜晚驚總要陪著睡，這次回來齊公公告訴，蕭羽已經能自己睡了。

但回來匆匆，也還沒想好搬到哪個宮殿去，暫時還住在這裡。

剛走了幾步，室腳步輕響，人影晃，蕭羽探頭看，輕聲喚“姐姐。”

楚昭嚇了一跳：“我吵醒你了？”

蕭羽抱著竹筒搖頭：“姐姐你忙完了嗎？我還沒睡，在等你。”

吃過宵夜哄睡了蕭羽，纔去見鄧弈的，沒想到這孩子本就沒睡啊。

“竟然學會騙人了。”楚昭走過去，手他額頭。

蕭羽咯咯笑起來。

楚昭忙捂住他的，噓聲：“半夜不睡覺，皇帝也是要被訓誡的。”

蕭羽果然不出聲了，一手捂著笑著點頭。

楚昭視線落在他懷裡抱著的竹筒——說是能自己睡了，其實是這孩子騙齊公公他們的吧。

心裡輕嘆一聲，攬著蕭羽的肩頭向一轉。

“走，我們快去睡，要不然，明天早朝起不來，就要被文武百笑話了。”低聲說，“還會被太傅抓住機會罵。”

蕭羽用手捂著笑著點頭。

躺在寬大綿綿的龍牀上，楚昭長長吐口氣。

“許久沒有睡過這麼的牀了。”轉頭看蕭羽，“阿羽，接下來我們都能睡的踏踏實實了。”

因爲牀嗎？蕭羽沒覺得牀了就能睡踏實，不過，楚姐姐回來了，他也能睡的踏實了。

他點點頭，閉上眼。

（本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