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最后一句,嗓子陡然啞了,帶了些哭腔。
心口一,江玄瑾皺眉看著。
李懷玉沒哭,鼻尖都沒紅。很是鎮定地站起,了摔得極疼的膝蓋,微微跛著腳往外走。
“夫人?”乘虛站在門口,看著的臉,錯愕地睜大了眼。
江玄瑾撐起子,就看那人背影平和,聲音平靜地道:“照顧好你家主子。”
然后就走了出去,連回頭看他一眼都不曾。
臉沉了沉,江玄瑾靠在床頭,上好不容易有的一又消失了個干凈。乘虛進來,神很是復雜地坐在床邊問:“您還是不肯原諒夫人嗎?”
“你不是也不希我輕易原諒?”
“屬下……”乘虛嘆息,“屬下是覺得夫人當真做錯了,該給些教訓。可是……都這樣了,您也要給夫人一個臺階下呀。”
“怎麼樣了?”江玄瑾抬眼,眼里滿是嘲諷,“我還沒給教訓,只說幾句重話,你看是什麼反應?”
做錯事的人分明是,一點道歉的誠意也沒有就罷了,還活像是委屈了似的?
猶豫地看自家主子幾眼,乘虛小聲囁嚅:“夫人這樣……也算是理之中。”
怎麼就理之中了?江玄瑾皺眉看著乘虛,眼神很是不能理解。
咽了口唾沫。乘虛斟酌一二,吞吞吐吐地道:“昨兒小爺就替您出過氣了,騙夫人去藥房拿沒有的藥材,夫人擔心您的傷勢,還出府去了藥堂,結果小爺就讓人把關在了外頭,聽說是在門口坐了一夜。”
關在外頭了?江玄瑾一愣。
所以昨兒沒來看他,難不是因為被江焱關在外頭進不來?
乘虛接著道:“今兒進門的時候夫人什麼話也沒說就去給您熬藥了,端著藥來問屬下能不能見您一面,說兩句話……屬下聽您吩咐攔著了,看起來很傷心。”
“不知道是誰告去老太爺那里,說夫人沒照顧好您,夜不歸府,夫人就被關起來了,要是沒記錯的話,從昨日您傷開始到現在,夫人一口飯也沒吃過。”
一宿沒睡,一口飯沒吃,忙里忙外給他煎藥,還畫畫逗他開心,換來的就是一句“各過各的”,的確是有些委屈呀。就算是有錯在先,乘虛覺得,也不用把人趕走那麼狠吧?他方才看見夫人的眼睛,已經是紅得不像話了。
慢慢坐直了子,江玄瑾眼里滿是不敢置信:“你為什麼之前不告訴我?!”
乘虛心虛地低頭:“您也委屈了,屬下總不能幫著夫人說好話吧?本以為您朝夫人發發脾氣也就過去了,誰知道……”
誰知道您反應那麼大,竟直接把人趕走了?
想起方才那眼神,江玄瑾心里猛地一沉,抿想了想,低聲道:“去把人尋回來吧。”
都過了這麼久了,人哪里還在?乘虛帶著人出去找了一圈,別說墨居了,整個江府里都沒人。
床上的人終于是慌了,扛著傷披下床就要往外走。
“主子!”乘虛風連忙上來攔他,“已經派人出府去尋了,您別急,您這樣沒法坐車也沒法騎馬的!”
江深和江焱聞訊趕來,一人一邊將他回去,不明所以地問:“怎麼回事?”
江玄瑾皺眉看著江焱。
意識到跟自己有關,江焱著頭皮道:“如果是小嬸嬸的事兒的話,我有話說。之前我就想說我已經替您報了仇了,您不用那麼生氣……可您沒讓我說出來。”
包好的傷口又滲了,江玄瑾著拳頭微微著氣,寒聲問他:“誰讓你管這事的?”
“就是!”江深在旁邊幫腔,手就把江焱往門外推,“快回去寫你的文書去,別瞎摻和。”
說的是斥他的話,可這作卻是在保護他。江焱也覺得自己頂不住小叔這又尖又冷的眼神了,連忙順著二叔的作就往外跑。
江玄瑾死死地盯著門口。
“哎,你別把氣撒在晚輩上啊。”江深嘆息,“弟妹不見了?又不會走太遠,派人找找就行了。你看看你上這傷,別等人找回來你的傷勢卻又加重了,多讓人心啊。”
“那個人。”江玄瑾咬牙,“當真想跑,不知道能跑多遠。”
“噯,只要心里還惦記著你,總是跑不遠的。”手把他按回床上,江深輕松地道,“放心吧啊。”
惦記著他?江玄瑾之前不敢確定,現在更不敢確定了。而且那子,大夫說過要好生養著的,眼下這麼折騰,可還得住?
李懷玉是得住的,但白珠璣明顯會拖的后。
翻墻離開江府的時候就覺得頭有點暈,本來以為是沒吃飯的,但是走了三炷香的功夫,也開始了。
街上人熙熙攘攘,時不時有人回頭看一眼,小聲議論兩句。聽見了,無非也就是說什麼落魄貴婦之類的,完全沒人意識到需要援手。
走了半條街,背后突然傳來馬車飛馳的聲音,街邊的百姓紛紛驚呼避讓。
懷玉也察覺到了危險,但現在眼前一片花白,是憑著習慣在往前走,想控制自己子往旁邊讓,實在是艱難得很。
“小心哪!”旁邊有人驚呼一聲。
車夫死死地扯著韁繩,駿馬嘶鳴,馬蹄高揚,懷玉茫然之中只覺得背后一痛,接著整個人就撲摔出去,跌在地上的一瞬間,天地驟然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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