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鞅的策略,基本上是爲秦人劃定了一條從遊牧行國迅速轉化爲農耕專制君主國的道路。
首先,採取南北面制度,在北部的河中、天山以西草原地區,設置北面,又稱之爲五部翕侯制,治宮帳、部族、屬國之政,但各部翕侯的兵權歸於秦君。南面則治大宛、克特里亞等地,設置郡縣,將城郭裡的波斯人和塞人編戶齊民。秦君也會按照過去三十年的傳統,進行四時巡守,以保證對草原翕侯的控制。
其次,制定法律,這一點倒是不用愁,雖然過去三十年裡,秦人在遊牧遷徙中丟了冠,但他們效仿昊朝的法律卻一直保留著。
第三,也是最爲重要的一點,因爲秦人人口不過二三十萬,其餘七八十萬均是塞人、薩迦人、烏孫人、月氏人、西域胡等,爲了防止秦人被同化,便定下了秦人高高在上的“國人”地位,並且要恢復華夏冠。
有趙渠樑帶頭,在秦人力恢復冠倒是不難,但衛鞅卻不滿足於此。昊元130年(公元前346年),波斯帝國的統治越發衰竭,秦人乘勢攻下了西北面的花剌子模,消滅了波斯人在這裡羸弱的統治,還征服了古國赫瓦里澤姆。
眼看秦人已經徹底在這片土地站穩腳跟,衛鞅便請求趙渠樑在藍氏城頒佈了一道名爲《易服令》的法令。
“秦君尊重波斯人、塞人信仰,但所有秦君南面治下的貴族,百姓,也要遵守秦國的規矩!”
“凡今之後,以一年爲限,河中郡、大夏郡、火尋郡(花剌子模)、大宛郡三城郭里閭,若有再著波斯帽、長袍者,是在本國,而心在波斯。自今以後,犯者俱加重罪!”
在苛刻的秦法下,一年之,這些被秦人用大炮征服的地方,統統改了服飾,當然,後人也考證說,這是衛鞅和趙渠樑爲了讓他們囤積在府庫裡的麻布、葛布能夠賣出去。
過了一年,又一道更加令人不滿的《束髮令》又從藍氏城的秦宮裡發了出來。
“各郡一年使城郭里閭百姓效仿國人,盡行束髮,遵依者爲我國之民,遲疑者同逆命之寇,必置重罪;若規避惜發,巧辭爭辯,決不輕貸!”這是一道嚴令,只能執行,不許違抗。在衛鞅看來,被秦人征服的兩百萬波斯人、塞人是否束華夏髮式,絕不僅僅是一個頭發問題,而是一個政治問題!他其實把束髮髻作爲的“良民證”使用!同時,也是爲了防止不到三十萬的秦人,慢慢湮沒在海量的被統治者中。
這項法令引發了不人的抗議,但在“束髮則留頭,不束不留頭!”的殘暴口號下,大多波斯人和塞人還是默默遵守了,束髮也比被殺好,最憾的,就是各地的理髮師紛紛失業……
昊元138年(公元前338年),秦國的疆域已達五千裡,北至康居,東臨蔥嶺,西抵奄蔡,南至健陀羅,蔚爲大邦,了東西方貿易的樞紐,一些中原學者通過這裡前往波斯希臘,希臘的學者亞里士多德也到過秦國遊歷,還教授了秦國太子駟一些時日的數學和自然科學。
在幾乎征服了整個中亞地區後,趙渠樑去世了,他被尊爲秦孝公,而衛鞅也年過六旬,於彌留之際……
看著滿屋子穿著中原冠的妻妾兒,其中不乏因爲混而有金髮碧眼高鼻樑的小子。
但衛鞅卻欣地說道:“縱然百年之後,秦人已盡爲胡容,相貌不似中國。然中原冠,章服之,依舊能傳承下去,老朽和君上想在這蔥嶺以西建立一個西方華夏的想法,也會由後人延續下去……鞅死而無憾矣!”……
昊元139年(公元前337年),秦孝公和衛鞅死後第二年,也就是秦國的新君趙駟元年。
這一年,阿塔薛西斯三世之子阿勒西斯全家也被謀殺,庸碌無爲的亞尼亞總督被衆人擁立爲王,史稱大流士三世。大流士三世在位期間,各個地方總督擁兵自重,中央與地方的矛盾也深刻的激化,波斯帝國東有秦國,西有馬其頓希臘,憂外患不斷,這個老大帝國已經走到了盡頭……
又過了三年,昊元142年(公元前334年)春,23歲的秦君趙駟帥十萬之師,帶著大炮、長矛、騎兵組的新式軍隊,開始向波斯高原進發。
幾乎同一時刻,在琴海對岸,同樣是23歲的馬其頓國王亞歷山大,也率約3萬步兵、5000騎兵、160艘戰船組的聯軍,在小亞細亞登陸,東征波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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