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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色戒》 第21章 魚懸甘餌

綜合三科科長的任命終於下來了,王思宇很快就到了周圍人對他態度上的變化,那些以前見了王思宇就喊‘小王幫我乾點活’的老油條們,現在看了王思宇,都畢恭畢敬地改喊:“王科長好。”

著周圍一張張獻的笑臉,王思宇起初還有些不適應,而最讓他到不適應的,就屬委辦副主任鄭大鈞,他的變臉速度之快簡直令人乍舌,王思宇返回市裡的第一天,鄭大鈞就在華星飯莊安排了他一頓,在酒桌上握著他的手連連道歉,說自己心眼小,還請老弟不要計較,以後大家都是一條線上的,咱們都是書長的人,要齊心合力為書長服務雲雲。

王思宇現在的覺,就像是看著一隻天追著自己咬的大狼狗在,突然在一夜之間就變圍著他上躥下跳的哈狗,當然,王思宇知道,如果沒有書長的賞識,鄭大鈞絕對不會對一個小科長這樣賣力討好。

王思宇的調研報告上後,鄭大鈞直接轉給了周書長,書長又親自刀,在報告上做了大幅修改,刻意回避了林業系統中暴的問題,而是把矛頭直指市委宣傳部,隨後以署名文章的形式發表在黨委機關報上,標題是《‘務虛’也要搞好調查研究》。

市委書記張在這篇文章的底下做出三點批示,要求宣傳部轉變工作作風,抓時間做好調查研究工作,變務虛為務實。

宣傳部劉副部長雖然在市委領導那裡到了批評,但他卻是春風滿面地回到辦公室的,有了市委書記的批示,劉副部長的底氣很足,他以這篇報告為契機,大力展開批評與自我批評活,接連開了三天的會,向王部長的親信頻頻施加力,活最終以辦公室副主任、宣傳科長做出深刻的書面檢查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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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在宣傳部打的第一個大勝仗,積累了半年的怨氣終於得到一次集中釋放,劉副部長在揚眉吐氣的同時,也牢牢記住了炮彈輸送者王思宇的名字。

綜合三科的實質工作容並沒有發生變化,原來怎麼乾,現在還是怎麼乾,只是恢復了單獨的辦公室,人員也都是三科的老人,只是鄭大鈞做了點微調,把兩個一貫不服管教的刺頭留給二科,把王大偉手底下的兩名業務骨乾調到三科,這樣王思宇的工作就更輕松了,但王大偉卻每天鐵青著臉,在背地裡把鄭大鈞的祖宗十八代XXXX了幾百遍。

王思宇這幾天都在和書長研究王培生的案子,按書長的意思,這事不能聲張,必須作,如果讓外界知道委辦把手到紀檢委這塊,會引發一系列不良影響,所以周松林的意思,這事最好是由王思宇自己來做,絕對不能讓外人手,他還講,此事牽涉到市委高層矛盾,更加影響明年換屆時的全市主要領導幹部的分工調整,所以絕對不能出現半點紕,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紀委對王培生的調查,主要還是源於一封匿名舉報信,經過偵查,舉報信裡很多容都是捕風捉影,無足采信,但其中有個問題倒是引起了調查組的重視,經過調查確定屬實,王培生的兒子王昆是吸毒人員,王培生在中央黨校期間,王昆有一次借著酒醉跑到宣傳部鬧事,說王培生你個大貪汙犯,再不給我買毒品的錢我就要去上面告你,你不讓我活得舒服,我也不讓你好過。

紀委調查組就抓住這條線索,想通過王昆來順藤瓜,把況搞清楚,可誰知一個月前王昆卻突然不知去向,家裡人說他得了神病走丟了,活不見人,死不見,這條線索一斷,調整組的工作就卡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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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任務重,你最近集中力跑跑這個案子。”周書長丟下這句話,就專心看文件,王思宇趕忙起告辭。

回到綜合三科的辦公室,發現鄭大鈞正背著手在屋裡轉悠,就微笑道:“鄭主任好。”

見王思宇走進來,鄭大鈞的臉上立刻出燦爛的笑容,還沒等王思宇開口打招呼,他就已經快步走過來,一把拉過王思宇的手,輕聲道:“老弟,走,去我那坐會。”

鄭大鈞這些日子是瞄著王思宇走進書長辦公室的,有時一坐就是兩三個小時,這讓鄭大鈞更加準確地給王思宇做了定位,這小子在書長心中的分量很重,自己要及時調整心態,擺正位置,再不能在他面前擺領導架子了。

喝了會茶水,鄭大鈞就把話引到正題,說:“老弟,你那屋還缺啥啥,盡管吱聲,我去給你置辦齊了。”

王思宇忙道:“主任,我那什麼都不缺,辦公用品都很齊全的。”

“噢!”鄭大鈞有點失,“真的不缺?”

王思宇點頭重複道:“真的什麼都不缺了。”

“不對,我想起來了,老弟,我看你辦公室裡好像個文員,正好委辦現在還有空編,你有沒有什麼親屬類的需要安排?我來給你辦。”

王思宇知道鄭大鈞怕自己記仇,所以大送橄欖枝,這時忽地心頭一,張倩影現在不是剛好沒有正式工作嗎?假如真能把辦到委辦來,那可是一生食無憂了,想到這,他不暗自心,但表面上還是作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不能讓鄭大鈞把自己看輕了,想了想,他就假意推讓道:“主任,會不會太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誰還沒幾個親戚朋友,只要你開口,老哥馬上給你辦,三天之,保管給你辦得利利索索的。”鄭大鈞拍脯保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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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宇見時機,忙皺眉說:“我還真有個親屬需要安排,是個的,這兩天正為這事犯愁呢,鄭主任可幫了我個大忙啊。”

鄭大鈞聽後哈哈大笑,親地拍了拍王思宇的肩膀,笑瞇瞇地道:“老弟啊,咱們兩個誰跟誰,你就不要跟我客氣了。”

他轉回辦公桌後面,低頭從屜裡翻出幾張表格,遞給王思宇道“你讓先來把表填了,周一就能來上班。”

王思宇趕忙從兜裡出手機給張倩影打電話,撥通後興衝衝地說:“嫂子,你現在有空嗎,趕快來市委辦公室填個表,委辦這剛好有個空編,填完了周一就能來上班。”

張倩影接完電話後愣了半天,好一會才緩過神來,激得又蹦又跳,最好蹲在地上捂住,喜極而泣,這三年來最大的願就是能夠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到市委機關工作,這是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事,張倩影覺到自己要幸福的發瘋了,就倒在床上蒙上被子大聲地了起來。

直到王思宇第二次打電話催促,才猛然想起,要馬上去市委填表格,來不及給趙帆打電話報喜,就急忙換了服,簡單地畫了淡妝,又從臥室的櫃裡翻出一張銀行卡帶在上,這才飛快地跑下樓,攔了輛出租車,不到十分鍾,就趕到市委大院,在門口掏出手機給王思宇打電話,說小宇我到市委了。

鄭大鈞忙給門衛打電話放行,王思宇迎到一樓,見張倩影上穿著一件鵝黃高領套頭針織衫,下穿著薔薇印花短,正興高采烈地走來,王思宇忙領著他進了鄭大鈞的辦公室,指著鄭大鈞說:“這就是我們鄭主任。”

張倩影忙笑著出手,說鄭主任好,我張倩影,多謝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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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大鈞見高足有一米七五,長得眉眼如畫材苗條勻稱,當即就愣了一下,暗想這人不做演員真可惜了,電視劇裡那些明星恐怕都沒長得漂亮。

他趕忙也出手輕輕地跟張倩影握了一下,眼角盯著張倩影長上的黑吞了口口水,暗說這種尤怎麼自己以前就沒遇到呢,倒便宜王思宇了。

張倩影填完表格,鄭大鈞就趕蓋了辦公室的公章,又拿著表格屁顛屁顛地跑進書長辦公室,周書長聽說是王思宇介紹的人,當即簽字同意,鄭大鈞就喜滋滋地走回來,說了,檔案回頭讓人事科去辦,接著又從屜裡拿張卡出來,“小張你回頭照上相片上,你剛來委辦上班,門衛還不悉,上班的時候一定別忘記帶上卡。”

張倩影沒想到事辦得居然會這麼順利,本來隨還帶著五萬元的銀行卡,看來這錢也不用花了,心裡開心到極點,臉上就笑靨如花,鄭大鈞見笑的時候眼角眉梢風萬種,就更是眼熱心跳,忙點著煙,狠狠地吸上一口。

王思宇把一切看在眼裡,就忙說:“嫂子沒事了,你先回吧。”

張倩影這才又歡天喜地地離開,一邊走一邊掏出電話給趙帆打過去,哭著說:“老公現在有天大的喜事,你趕回家一趟。”

見張倩影走出辦公室,鄭大鈞才長長出了一口氣,呼吸也勻稱了許多,暗想這可真是個妖啊,玉吹彈可破,哪個男人能不被迷得神魂顛倒的,可惜便宜了王思宇這小子了,慨之余就衝王思宇丟過去一個曖昧的眼神,說:“老弟你行啊,這樣神仙一樣的人也能泡到。”

王思宇趕忙解釋:“主任你可別瞎想,這可是我一個哥們的老婆,我得嫂子的。”

鄭大鈞就‘嘿嘿’笑,著茶杯坐到轉椅上,喝了一大口,‘咕咚’一聲咽下,這才蹺起二郎,慢悠悠地說:“你小子就裝吧,好吃不如餃子,好玩不如嫂子,我可是過來人,別講什麼朋友妻不能欺的道理,如今這年頭,該出手時就出手,千萬別客氣。”

王思宇心裡就苦笑,暗想我倒是想不客氣,可哪有那個豔福啊。

兩人閑扯了一會,鄭大鈞就神兮兮地說:“老弟,明年市委主要領導換屆,柳副書記的年齡已經到杠了,很可能會退下來,咱們的書長大人呼聲很高啊,他這次可是競爭常務副書記的有力人選,你現在很得書長賞識,以後發達了可別忘記照顧老哥一下,我在委辦呆得年頭太久了,有機會的話還是想往外縣挪挪。”

按鄭大鈞的職務級別,如果下放到下面的縣裡面,無論是做副縣長還是副書記,進常委會那是絕對沒問題,但是在機關裡,他往事走的路基本就走死了,上面還有四個書長著,想要擢升,那是比登天還難。

但要想下放到縣裡,也沒那麼容易,市直機關的一乾副們也都排著一溜長隊,別說以鄭大鈞的能量辦不到,就算是書長說話,也未見得十拿九穩,但假如書長當了常務副書記,手裡有了人事權,那就不同了,鄭大鈞的算盤打得細,為了將來打算,提前拉攏王思宇最劃算,場上就是這樣,有時候比的不是誰權力大,而是誰更能在領導面前說上話。

王思宇忙說鄭主任你放心,將來有機會一定幫你說話,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鄭大鈞這種人王思宇是不打算深的,但也不能得罪,畢竟他現在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如果不能理順關系,自己以後的工作就會艱難很多,這點道理王思宇還是懂的,更何況,如今他還幫了自己一個大忙,張倩影的工作問題能夠得到解決,他也是打心眼裡開心。

聽了鄭大鈞的話,王思宇就暗自琢磨,既然連鄭大鈞都想到周書長想要競爭常務副書記,那書長本人就更不用說了,怪不得最近周書長對外面的事那麼熱心,別人躲都躲不及的事,他卻主攬過來,看來書長這是在抓住機會向張書記表現啊,那個宣傳部的王部長也是市委常委,想必也是周書長的競爭對手,如果能功把他拿下,於公於私都是件大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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