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琛腳步滯住,看向。
安心上前抱住他,依靠在他的懷裡:“琛,我求求你,清醒一下吧,不要再錯下去了,我明明知道然然的目的,可卻無法阻止你的心一點點走向,我真的覺得……要瘋了,琛,求你,停住吧,不要再繼續下去了,不要。”
喬琛站在原地,忽然諷刺的一笑。
最諷刺的不是別人,是他自己。
他將安心從自己的懷裡推開幾分,雙目認真的看向。
“安心,做錯事,難道不需要接懲罰嗎?”
安心愣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甚至……沒有調查的勇氣,因爲我怕結果,差到讓我自己都無法承。”
安心凝眉:“別說了,琛,別說了。”
喬琛勾脣:“在認識安然後,有些事,即便不去調查,我也忽然覺得,我做錯了,如果安然因爲我,而承了莫名其妙的牢獄之災,那我是不是就該坦然接給的懲罰呢?”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的心裡忽然坦然了許多。
安心眼裡的淚卻是忽然就落了下來:“不是這樣的,琛,不是你的錯,那些事,你是爲我而做的,就算懲罰,也該懲罰我,不是你。我就不該活,我就不該活下來,是我錯了,我不對。”
喬琛拍了拍的肩膀:“既然你上已經有了安然的的肝臟,那你就好好的活,該我承擔的那部分,我不會抗拒,不管是怎樣的懲罰,我都會坦然接。我不想欠任何人的,所以安心,你別阻攔我,你知道的,你也攔不住我。”
他說完,鬆開,往外走去。
酒店的大門口,安然拉住了喬仁,怒吼:“你瘋了嗎,喬仁,你到底是不是瘋了。”
“如果留在那裡面,我纔會真的瘋了,然然,你不知道我的跟雅音的關係公開,意味著什麼嗎?如果真的公開了,當你真的累了,倦了,想要靠近我,來尋求依偎的時候,我就再也不敢明正大的擁抱你了,因爲那時候,全世界的人,都會說你是小三,說你不要臉。
我不能跟公開關係,我不想等到你終於想回頭的時候,我卻沒有站在原地等你,我不想錯過任何一個可能找回你的機會,所以我必須離開,必須。”
安然握拳,眼眶泛著溼氣向他,滿臉的心痛。
“仁,別再這樣折磨你自己了,我是因爲別無選擇,可你呢,你到底是爲什麼,爲什麼非要選擇這樣的一條荊棘路。你說你不想等到我回頭的時候,你卻沒能等在原地,那我今天就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會回頭,我安然,絕對,絕對不會回頭,這樣,你是不是可以放心的放手,去尋找你的幸福了?”
後,雷雅音快步追了出來,上前將安然從喬仁邊推開,對喬仁怒吼。
“喬仁,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場合,你竟然把我自己一個人丟在裡面?你這個混蛋,我一心一意的對你,你竟然這樣辱我。
你是不是忘記了,這四年,陪伴你的人是誰,你孤獨無援的時候,是誰盡心盡力的幫你,如果你不想跟我訂婚,四年前爲什麼不說?現在你想起來後悔了?那這四年,陪在你邊的我算什麼。”
“是我欠了你的,可是我不會娶你。”
安然眉心的糾結在一起,有些尷尬。
後退兩步,轉要走。
雷雅音回喊道:“安然你站住。”
安然停住腳步,雷雅音快步走到前。
兩人四目相對,都沒有做聲。
見喬仁要過來,雷雅音擡手就在安然臉上摑了一掌。
喬仁快步上前,將安然拉到了自己的後。
“雷雅音,你幹什麼,是我欠了你的,你憑什麼打安然,安然是無辜的,是我要重新追回,是我非要的。”
“你閉,喬仁你閉,你閉。就憑勾引你,喬仁,你有沒有搞錯,你甩了我,就是爲了跟一個坐過牢的人在一起的?在你眼裡,我還不如一個坐過牢的人?”
指著安然,滿臉的不屑。
“你懂什麼,”喬仁冷眼,吼道:“我最討厭你們這羣大小姐的自以爲是。”
“你說你討厭我?喬仁,”雷雅音跺腳:“你混蛋。”
“對,我混蛋,我就是要跟安然在一起,死,都要跟死在一起。”
安然閉目:“夠了。”
從喬仁後走了出來,看向喬仁:“你總說想要保護我,可是我不得不告訴你,我所到的這些傷害,也是你間接給予的。我真的不明白,你的執著到底能給你帶來什麼?給我帶來什麼?我不願意跟任何人做什麼亡命鴛鴦,死,我也會自己死。”
說完走到了雷雅音的面前:“雷雅音,我是坐過牢,可坐過牢的人,不都是十惡不赦的,你可以用你的一張隨便傷害別人,但別人也有不接的權利。”
表平靜的說完,直接擡手摑了雷雅音一掌。
雷雅音沒想到會打自己,懵了一下。
安然看著:“這是我還你剛剛那一掌的,我這個人,從來不會無辜人恩惠,但也絕不會再無辜人欺辱。我不欠你什麼,所以別趾高氣昂的站在我面前囂張。你是千金大小姐沒錯,你父母有理由慣著你,但我沒有理由順著你。
這個喬仁,我不要,你喜歡就拿去,好好珍惜,以後把他給我看牢了,讓他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你最好帶他出國,再也不要回來了。你若看不住,就不要把怒火遷怒到別人上,因爲,那是你無能。”
說完,側從雷雅音邊走過,下了臺階,往遠走去。
喬仁看著淒涼的背影,閉目。
雷雅音凝眉,咬脣,捂著自己的臉頰,蹲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走出很遠,安然因爲地面不平,腳上又穿著細高跟,所以步伐不穩,崴了一下腳,跌倒在地。
坐在地上,久久都沒有一下,心下一陣淒涼。
將臉埋在自己的膝蓋上,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真想在這裡放聲大哭呀,可是多奇怪,心裡越是悲傷,就越是不知道該怎麼哭纔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頭頂忽然出現了悉的聲音。
“在這裡幹嘛?”
安然擡眸,看向長玉立,出現在自己前的男人。
對他笑了:“你怎麼出來了。”
“找你。”
對他出手:“那你能拉我起來嗎?”
喬琛握住的手,一用力,將扯了起來。
兩人站在樹下,四目相對。
因爲穿著高跟鞋,也不需要仰他了。
此刻,他忽然覺得,兩人就這樣站在這裡凝視對方的樣子,做歲月靜好。
看到眼中的霧氣,他蹙眉,“我知道你慣裝堅強,不會輕易掉眼淚,你想哭,我不阻攔,但不許因爲別的男人哭。”
勾脣一笑:“誰說我是因爲別的男人哭了,我腳崴了,都怪你,讓我穿了這麼高的高跟鞋。”
喬琛彎,將抱起:“那我對你負責。”
安然環抱住他的脖子,目落在他的臉上。
看著他的側,頭慢慢的靠在了他的肩上,閉上了雙眼。
雖然所託非人,可現在,真的很需要這樣一個寬厚的肩膀來讓自己依靠。
因爲心裡,真的荒涼。
“你這樣,你的安心又要難過了。”
“我若不這樣,你難道就不會難過了?”
安然凝眉,未語。
“喬琛。”
“嗯。”
“今晚你雖然幫了我,可我不會激你的。”
“我知道。”
“我對你的恨,半分也不會減。”
喬琛凝眉:“沒關係。”
“我沒有辦法不恨你,因爲,如果當年我媽媽沒有死,我沒有坐牢……那我不會過上現在這種生活。”
喬琛沉默著,慢悠悠的走在車水馬龍的街頭。
兩人就像是一道風景。
枕在他肩上,聲音似是悠遠。
“我不會原諒你,不會原諒安家人,不會原諒……那晚毀了我一切的那個人。”
喬琛眉眼間帶著悲傷:“那個人?那個人是誰?”
想到那夜地獄一般的折磨,環抱著他脖子的手了幾分。
“一個……畜生,別問了。”
這之後,不再說話。
他將抱回到車裡,讓司機下車,他親自開車載來到醫院。
檢查過的腳踝後,並沒有很嚴重。
醫生給上了藥,包紮,讓這幾天,儘量不要用到自己的腳,這樣用不了幾天就能康復。
車開到家門口的時候,已經睡著了。
喬琛將一路抱回了房間,放到了牀上,將被子扯到了上,蓋好。
他坐在牀畔,就這麼靜靜的凝視著。
看著的睡,他的心臟像是跳了一個節拍。
剛剛在醫院,醫生給治療的時候,是沒有喊一聲疼。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堅強的……好像真的不需要人來疼一般。
可是,他心裡卻很清楚,沒有人比更脆弱。
他手握住的手,眉心微微蹙起。
他要怎樣,才能溫暖?怎樣,才能讓不要那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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