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好半晌,梅茹像是才恍惚回過神,眨了眨眼,問:“殿下呢?”
“王爺在皇上那邊呢。”靜琴回道。
梅茹怔了怔,還是坐在那兒。子不舒服,頭暈目眩,更覺得冷。一想到這兩天的事,還有那種垂死的掙扎,便覺得無力,傷過人的手還在輕輕抖。再想到傅錚,梅茹心間有些沉,還有點難堪。
這人定然已經知道那天夜里和傅釗獨的事,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更不知道的解釋傅錚會不會信。
梅茹心里沉甸甸的,沒什麼胃口。用了小半碗粥,傅錚就回來了。他上還是在遼東穿得厚厚的長袍,風塵仆仆的模樣。
四目相接,梅茹連忙要起來,傅錚已經快步過來按住。
他的指尖沾著外頭的寒意,摁在肩上微微有些涼,還有些沉。梅茹心頭愈發沉重。看了看他,傅錚卻撇開眼向旁邊幾案上的粥。他蹙眉道:“就吃這些?”
他明顯不高興。
梅茹不知他到底因為什麼不高興,不自在道:“我吃不下了。”
“你子不舒服,得再吃一些。”傅錚還是沉聲叮囑。
覷了眼他的面,梅茹再吃了一小口。心里還是有些慌,又有些難堪。傅錚原本就知道和十一好的事。這人一向無比忌諱。如今不知他是真的信了還是故作樣子。梅茹有心要跟傅錚解釋,可這人不問,就不知該怎麼開口。
傅錚不開口,梅茹便自忖矮了一截,到底是做錯了事,對不起他。
在傅錚沉著臉看著之下,梅茹將那碗粥給吃完了。
這日夜里傅錚歇在梅茹帳中。
丫鬟們伺候二人梳洗完,便無聲退了下去,剩他二人獨。
跟這人獨,梅茹總是有些尷尬,何況還有些難堪。絞了絞手,就聽傅錚客氣道:“阿茹,今日又要委屈你了。”
梅茹一怔,不解的抬眸。
傅錚指著書案道:“你安心睡吧,我去那兒坐一會兒。”他的意思很明顯。這帳中就一張榻,他留給了,他說過不、不委屈的……梅茹瞬間明白過來,倏地怔在那兒。
定定看著傅錚,傅錚也看著。
這人漆黑的眸子里滿是猩紅的,不知他多久沒歇息過了……梅茹忽然有點難,低著頭,慢慢往里面挪了挪。
梅茹輕聲道:“殿下,過來歇著吧。”
那人不,梅茹只能抬頭向傅錚。
暈黃的火燭底下,坐在那兒,烏發散在后,是難得示人的。他都好幾個月沒有看到了。傅錚瞧在眼里,心撲通撲通跳了好幾下。沉了沉臉,他以退為進道:“阿茹,還是委屈你了。”
梅茹搖搖頭。
傅錚歇在外頭,梅茹睡在里面,二人安靜躺下來。
這夜靜的可怕。
梅茹小日子還在呢,手腳冰涼。也不知丫鬟們是不是忘了,這天夜里沒有給備下暖爐。梅茹直躺在那兒,冷的不行。本睡不著,只覺得煎熬。忽的,傅錚了的手。梅茹一僵,然后的手便被他握住了,暖在男人心窩子里。
他的手很大,掌心溫熱,隔著的中,口也是熱的。
梅茹不說話,眼睛眨了眨,忽然就紅了。
下一瞬,傅錚默不作聲地將擁過來。他子是熱的,就那麼捂著冰冷的子。梅茹抵著他,眼淚就這麼掉下來了,本克制不住。傅錚替拭淚。他的指腹糲,刮得梅茹臉疼,那眼掉得更多了,像一串串珍珠。
安靜的夜里,梅茹小聲噎著解釋:“我跟十一弟真的是清白的。”
“我知道。”傅錚寬道。其實不管梅茹跟十一弟有沒有什麼,他都選擇信任的。只要這人在他邊就好了,還計較太多做什麼?
“你不知道!”梅茹忽然有些生氣。
傅錚笑:“我知道。你原先跟十一弟確實好,可自從嫁了我,心里就沒有他了,是不是?”
梅茹臉一紅,嗡嗡道:“我心里從來都沒有他。”
聽到這話,傅錚心口驀地了一,他有句話忽然特別想問,可他又不敢問,傅錚只是將這人擁得更靠近自己。
這人的心跳聲就在耳畔回響著,梅茹好半晌,終于又問:“殿下,你怎麼會來?”
傅錚本該在遼東,現在突然過來,恐怕會被治個擅離職守之罪。
聽出梅茹的擔憂,傅錚了的頭發,笑道:“前些日子遼東那邊有場大捷,我正安排人給父皇報信呢,恰好手頭遇到一些事要找父皇商議,所以就來圍場了。沒想到上你的事。”
梅茹沒說話,看著傅錚,傅錚也著。
暗夜里,兩雙眸子都很亮,亮的像外頭的星子,引著他,勾著他。
沒有任何言語,他俯過來親。
男人的薄而,梅茹子僵了僵,心跳得很快,不知所措,只能連忙閉上眼,卻沒有躲開。
這一世傅錚對好,還如此真心維護、信任,梅茹不是不知道,不是不激。如今能做的,大概就是和他這樣走下去。
傅錚親了親的眼,又流連地親了親的,然后離開。
梅茹睜開眼,這人離得很近,眼底還布滿了勞累的,他不知多久沒睡了,只為了趕回來見。他甚至連回來的借口都想好了,先前還故意騙。梅茹心底了一。
傅錚輕聲說:“阿茹,跟我去遼東吧。”頓了頓,他親了親的手,又說:“我放不下你。”
梅茹臉紅紅的,“嗯”了一聲。
傅錚就笑了。他笑起來眉眼舒展,特別的好看,那雙眼里就一個人的影子,是這世間最不舍得放手的珍寶。
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