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完第二日,趙姨娘才慢慢悠悠醒了。
可醒雖然醒了,上卻落下了病子。聽大夫的意思說,好像是再也不能生養,再加上這回失過多,如今只能躺在床上將養著呢。
那趙姨娘聽到這些,眼睛一翻,恨不得又要暈過去,再一想,便是咬牙切齒的恨意:如果不是大爺連一句話都沒有,如果不是被三姑娘隨便應付打了的臉,至于落到這個地步麼?
丫鬟戰戰兢兢的勸:“姨娘,您如今還有小小姐呢。”
“哼。”趙姨娘冷哼,“一個黃丫頭有什麼用?玥姐兒又不在我自己邊養著,還能有指什麼?”按族譜剛出生的小丫頭已經取名梅玥,如今養在喬氏跟前,自然不會跟親近的。想到這些,趙姨娘又是一聲冷笑,仄仄的,心里頭對梅茹的恨意便又多上好幾分。
那邊廂梅茹規規矩矩被足三日。
不生也不惱,實在是因為懶得多想這檔子事兒——跟趙姨娘慪氣簡直掉價,跟老祖宗慪氣也沒什麼好——梅茹只一門心思躲在房里重修方志。自打去年秋日接下小喬氏的這個活,如今已經四月底,再耽擱下去可就要夏了……趁著這幾日足,梅茹正好稍微收收心,想將這事兒趕辦完。
三日之后,梅茹終于得空去了董家。
聽聞是梅府三姑娘來,錢氏仍是沒什麼好臉,冷冷的、淡淡的模樣。等見到銀子,這位徹頭徹尾換了張臉皮子,笑呵呵的,跟變臉似的。不過很快,眉頭一皺,又是個為難的模樣。
梅茹瞧在眼里,知定還想要銀子。梅茹心里有氣,這會兒不聲,只慢吞吞泯了口茶,故意冷一冷。
本是定國公府出來的小姐,平日雖然沒個正行,但冷下臉的時候,自有幾分氣度。
錢氏怔了怔,小心翼翼堆出滿面愁容,訕訕嘆道:“不瞞三姑娘,我家這位妹子最近子反反復復,總不見好,多金貴的藥下去還是那副病怏怏的模樣……如今這樣,我們這府里不得又要費心思。”說到最后,又是重重嘆氣。
聽聞瑤姐姐子反復,梅茹心里一怔,待思量到什麼,頓了頓,故意蹙眉,也跟著嘆氣:“既然總是看不好,那我們府請個大夫過來,瞧瞧瑤姐姐到底怎麼了。”
“這……”錢氏滿臉為難,推辭道,“三姑娘,已經請過好幾個大夫,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說養著,你們府里也別麻煩。”
“怎麼會麻煩?”梅茹越發訝然。說著,轉頭就命意嬋派人去請大夫,又特地吩咐一句:“請閔老大夫來。”梅茹口中的閔老大夫醫高明,不是一般人家請得到的,更何況,原先董氏嫁到梅府,子不適也是由這位老先生調理。
如此一來,錢氏就不好再推,否則顯得自己真有什麼壞心思似的。笑了笑,派了個丫鬟領著梅茹去董氏那兒。
梅茹前腳剛走,后腳就進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模樣跟錢氏有幾分肖像,額頭方方的,笑起來的時候一雙眼瞇著,有些頭,正是錢氏的親弟弟——錢鐘。
“姐姐,如何?”他一屁坐下來,笑瞇瞇的問。
錢氏哼了一聲道:“你以為從梅府掏銀子那麼容易?”
錢鐘明顯懷疑:“他們每月給過來的銀子可不,如今不過多要區區幾兩銀子就計較這樣?”
“那位三姑娘著呢。”錢氏抱怨了一聲,轉瞬瞪大眼道,“難不你以為姐姐會私藏那幾兩銀子?”
錢鐘還是笑:“不管了,姐姐你每月記得分我一些就是,反正姐夫也不知道……”說著,又努努,低聲道:“姐姐,這親事兒要不先擱一段兒時間?你家這位大姑娘子骨那麼差,病怏怏的,回頭給我帶晦氣!娘也不答應……”
錢氏啐道:“你懂什麼!”
這位子骨差,但抬回來的嫁妝可不,娘家弟弟又是個不上進、只知花銷不知掙的,二十多歲還沒娶上媳婦,錢家老娘可是急死了……
如今玉似的一個人在跟前,聽憑磋,哪兒不好了?
錢氏打著如意算盤。
且說梅茹去董氏那兒,屋子里頭果然飄著一子藥味兒。
室里,董氏側躺在床上,上蓋著薄被,一頭青晃晃悠悠落在背后,說不出的形容消瘦。梅茹一見眼眶又熱了,“姐姐。”急忙上前喚道。
董氏一聽這聲音,連忙轉過來:“循循?!”有些不可思議,又對著和穗嗔道:“怎麼不進來說一聲?”
“是我不讓和穗說的。”梅茹搶著道,說著便在床榻邊坐下端詳。董氏比二月份的時候又消瘦許多,印象里那個臉頰圓潤的嫂子是真的不見了,梅茹問道:“姐姐子究竟怎麼了?”
董氏輕咳一聲,掩面道:“老病了。”
“姑娘,你還不告訴三姑娘麼?”旁邊的和穗急了。董氏埋怨的拂過來一眼,和穗道:“姑娘,那個裝病躲婚的法子還是三姑娘教的呢。”董氏聞言徹底愣住,只呆呆看著梅茹:“循循,你……”
梅茹心里有了數,先前錢氏說瑤姐姐子反復時,梅茹就猜到了一些,這回再一聽主仆二人對話,便徹底明白了,不再多拐彎子,梅茹徑自問:“瑤姐姐,你嫂子要將你許給何人?”
董氏低低垂著眼。
梅茹看向和穗,和穗道:“要將我們姑娘配給娘家的親弟弟呢!”既然說了,和穗直接倒苦水:“三姑娘,那位爺可不是什麼好人,稍微打聽打聽就知道了!如今那家人只怕還貪著姑娘的嫁妝,眼見姑娘病這樣,還日日來著,非要急吼吼的定下這事兒……”
和穗又抹淚道:“若是三姑娘你再不回來,這事兒就該定了!幸好知道國公府大姑娘是五月份親,我們就猜三姑娘這個月定會回來的,這才能勸我家姑娘裝病躲一會兒……”
梅茹心里只覺得疼,嘆氣:“怎麼不跟二姐姐說呀?”
和穗回道:“二姑娘來過兩回。可我家姑娘是個不愿意麻煩的人,說和二姑娘走得不近,又見二姑娘子骨弱,不想勞費心,便沒有多提這事兒……”
董氏還是低低垂著眸子,一雙眼了無生機,那模樣實在人疼。
梅茹讓屋子里頭的人先出去,待里間就剩二人,梅茹捉著董氏的手道:“瑤姐姐,妹妹扯著臉皮子斗膽問一句,你可愿意嫁這樣的人?”
董氏抬起眼,那里頭全是滾燙的淚珠子,輕輕眨一眨,便通通滾下來。泣道:“循循,姐姐也不瞞你,我是早就想好了的,若是再我嫁這樣的人,這樣的苦楚,姐姐我沒別的法子,只能死了算了……”
說著從枕頭底下掏出把剪子,目定定的落在上頭。
梅茹心頭一涼,將那剪子接過來道:“好姐姐,那咱們就不嫁,咱們更不能走尋死這條路子!”
“我爹娘都去了,如今住在哥嫂家里,也只能聽哥哥嫂嫂安排。”董氏面慘灰。
梅茹道:“姐姐別急,我來想法子。”董氏怔怔看著,梅茹道:“咱們這病還得繼續裝,嚇死他們才好!讓他們起這樣的貪念!”
說話間,那位閔老大夫就到了,梅茹笑著指了指外頭這位,又沖董氏眨眨眼。
梅茹自然是在打這位閔大夫的主意。可這位老人家哪兒愿意陪小姑娘做這樣的把戲?這會子聽了這鬼主意,他連連搖頭:“不可胡鬧!老頭子我一輩子濟世行醫,可沒做過這等坑人的把戲!”說著就要走。
梅茹攔道:“老先生,您若是不說這一句話,才真是將我家姐姐推進火坑里頭,那是有命進去沒命出來!”
閔大夫步子頓了頓,還是蹙眉:“若是被旁人知道老夫子診錯脈,豈不落人口舌?”
梅茹求道:“那只需老先生說一句實話便。”
“什麼實話?”老大夫好奇道。
梅茹指著床幔里的董氏,冷冷道:“就說我這個可憐的姐姐時日無多了。”
……
閔老大夫和梅茹一道去錢氏那兒。
錢氏這回很客氣:“大夫,不知我那妹子如何?”
閔老大夫捻須,啥都沒說,只搖搖頭嘆了一聲。
“這……”錢氏不解,那邊廂梅茹也黑著臉不說話,錢氏愈發不著頭腦,正還要問,對面的閔老大夫已經起告辭,走到一半,又似不忍心回頭提醒道:“你家這位姑娘啊已經時日無多了。”頓了頓,又道:“凡是去過那位姑娘房里的更得注意著些,若是覺得悶、氣、夜里盜汗,那只怕就是過了病氣……若是真出現這癥狀,就記得找我開兩劑方子。”
梅茹聞言心中一喜,旋即激的向老大夫,滿是心領神會的促狹。
錢氏一聽這些卻登時慌了神,這幾日天天去董氏那兒,替那個弟弟說好話,如今怎麼就……時日無多了呢?
愣愣跌坐在椅子上頭,腦子里一團。
這日夜里想著閔老大夫的話,錢氏翻來覆去越發睡不著,只覺得口悶,不過氣,再一額頭,可不是冷涔涔的汗麼?
看著手心里頭的汗,再想到那位快不行的人,錢氏越發難!
翌日一早,錢氏恨不得立馬送董氏走,卻又不知該往哪兒送,這定然是落人口舌的事。錢氏正犯愁呢,丫鬟回道:“外面來了輛車,說是梅府三姑娘派來接大姑娘去他們莊子上養病的……”錢氏一聽這話登時轉臉笑了,也不管合不合適,急急忙忙轟董氏走了。待董氏一走,這位連忙命人將那院子里頭的被褥、枕頭、棉絮里里外外全燒掉了。是這樣還是怕得要命,又去閔老大夫那兒求了方子。
料兩劑方子一吃,這心里頭跳的更慌。
錢氏在家拍著大哭道:“要死了要死了,這回真的是要死了!”
錢鐘捂著口鼻道:“我可不要染這份晦氣!姐姐可別再撮合!”
錢氏咬牙道:“要不趕定下來?趁還有口氣在,貪了那份嫁妝再說……”
“姐姐,你真是要錢不要命!”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你懂什麼?”錢氏啐道。
“呵,我可不要!”錢鐘一揮袖子,跑的比誰都快,避之不及,生怕染上那絕癥病,兜一臉晦氣。
董氏跟錢鐘的事暫時擱置下來,梅茹卻仍有些發愁。
這裝病總不是個長久之計,總得有個謀劃才行。偏偏們兩個都是兒家,什麼都做不了,梅茹愈發犯愁,又暗自思量道,待大姐姐完親,先求娘親去莊子里住幾天,到時候再問蘊蘭去不去,那丫頭還總是在耳邊念叨著想學騎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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