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聽穀子瞎說,小娃子能知道什麼。”
穀子娘說著又白了我一眼,生怕王洪聽了我的話跑去參軍,到時候怎麼給王大娘代。
婦人之見,我現在都懶得和穀子娘說話,看著王洪繼續道,“世出豪傑,你要真不放心老娘,就先把親了再走。”
“親?給我娘看病,家裡已經債臺高築……”
看王洪那樣子,估計這輩子就沒敢想娶親的事。
穀子娘看在眼裡也是心痛,穀子死了爹之後,王洪幫了家裡不忙,攢點小錢也全都搭在了老娘和妹妹上,要今天不說起這事,還沒發現王洪一晃都二十四了。
“這樣吧,我家有頭豬,你牽去換個媳婦。”
“啊?使不得!”
“沒什麼使不得,我家又沒地,再在後院栓兩天都瘦了!”穀子娘不由分說把王洪拖著去後院,時不時看向我的眼神,看得我心底發。
王洪一開始死活不答應,後來竟爽快同意,臨走時看著我嘿嘿傻笑。
穀子娘突然這麼大方,我當時詫異卻沒細想!!
第二天才知道,用那頭豬給我換了個媳婦!!
一大早穀子娘就起來把家裡裡裡外外收拾得幹幹淨淨,嫌我穿的埋汰,找了件箱底的服讓我換上,我還以為今天過節。
快到晌午時分,王洪帶著老娘來了,還帶了個十來歲的小娃。
瓜子臉十分清秀,清澈明亮的瞳孔充滿靈氣,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扇了扇視線落到我上,和對視的瞬間,我心頭莫名悸了下。
好漂亮的娃,長大了絕對是個人。
“喜子來了呀,快進來。”穀子娘笑得合不攏,趕上前迎接。
“陳家大嫂。”
被換做喜子的娃趕把視線移開,低頭時臉上略顯,可以清楚的看見兩邊臉頰連同後面修長白皙的脖頸整個都紅了,嫣紅白煞是好看。
王洪長的五大三,妹妹卻這麼標志,那丫命真好。
穀子娘趕招呼他們坐下,又把我喚過去,“穀子快過來拜見嶽母。”
王大娘病好了氣不錯,直接把我拉到懷裡,“穀子用不著見外,以後就是一家人了。”說著就把脖頸上的掛件取下來掛在我脖子上。
我低頭看了下,是個煙頭大的黑的小瓶子,裡面不知道裝的什麼。
應該有些年頭了,掛繩黑吧啦嘰的。
“喜子俊俏乖巧,咱家穀子撿大便宜了。”
穀子娘赤果果的眼神看得喜子雙頰通紅,小手揪的的。
倆老娘們你一眼我一語,完全把我當空氣,聽了半天老子才搞明白,今天王洪領小丫頭上門是給我當媳婦的啊!
小丫頭是漂亮,可十歲也太小了!
再說,我都還沒出過全福縣,普天之下大把人等著哥去挑選采摘,老子才不要在這窮鄉僻壤娶個媳婦待一輩子。
我趕從王大娘懷裡跳出來,“王大娘,我還小,不著急娶媳婦,你領喜子回去吧。”
“說什麼呢傻小子!”
穀子娘拉了我一把,我負氣甩開的手,等會再找算賬。
礙於有外人在,我不好表現的太老,只能下怒氣說道,“娘啊,娶媳婦這麼大事你也不和我商量,喜子才十歲,太小了。”
“又沒讓你現在就親,喜子先到咱們家住著,等過兩年娘再給你們辦婚事。”
“我不是這個意思!”老子氣的跳腳。
掃了眼旁邊一言不發的喜子,眼眸中忍著淚水,雙頰憤的變了緋,拳頭一直狠狠著,心中肯定很委屈。
在古代,婚姻大事父母之命,要是今天被我退回去,以後想嫁人就難了。
連個傻子都不要的人,誰還要?
可我也很絕啊!
“是不是穀子沒相中我家喜子?沒關系,就讓做妾吧,要不當個傭人給你們燒水煮飯也,喜子很聽話,什麼活都會幹……”
王大娘臉上有些尷尬,一句話頓了又頓,歉疚的瞟了幾眼喜子。
家裡太窮實在沒辦法,要是今天陳家不留下喜子,他們是要退大豬的,那喜子再過兩年也會送到別的人家去,不然哥哪娶的了媳婦?
至我們家知知底,就算做傭人,也不會虧待喜子。
“那哪,這個家我說了算,穀子還小,現在還不懂事,說話口無遮攔。”穀子娘趕安王大娘。
“可……”王大娘看了眼王洪。
王洪也是為難,總不能為了自己的幸福強買強賣,“既然他們沒有緣分,那就算了吧,我這就去喊劉家把豬退回來,然後……”
“不行!”
沒想到王喜突然吼了聲,看著我時眼底著一子狠勁,“昨天才下聘禮今天又退婚,我們王家窮,但也不能被你們這樣欺負,你要是不娶我,我就死在這裡。”
小丫頭片子想耍無賴,給哥氣的,忍不住沖吼,“你走不走?”
“不走!”
王喜幾乎是吼出來的,吼完兩行淚水一滾而下。
我¥……
要不是看屁大點小娃娃,老子真想上去扇兩掌。
本時都高高興興的,沒想到搞這樣,王大娘老淚縱橫,穀子娘也滿臉怒氣的看著我。
好像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心真他媽嗶了狗了。
“你不走是吧?那我走!”
丟下一句話,我扭頭就沖了出去。
這樣也好,有王喜照顧穀子娘,我也沒什麼後顧之憂了!
老子一定要離開這鬼地方,憑我看相算命的本事,無論到哪都能混的風生水起,要不去縣衙找蘇言廷好了,跟他一起去省府。
怒火在心頭,我腳步很快,沒多久就到縣衙了,卻被告知蘇言廷已經離開全福縣。
“該死!”
我罵了句,一屁就坐在縣衙旁邊的地上。
早知道會搞今天這樣,那天我就該和蘇言廷套套近乎,讓他帶我離開這裡算了,省府離這裡上百裡,要靠我雙走去,不知要走到猴年馬月。
兵荒馬的年代,要是到強盜怎麼辦?
除了蘇言廷,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裴長青,但又不能去找他,那家夥知道我想跑路,一定會把我抓起來。
要怪就怪這該死的穿越,給老子穿在王洪上也好啊!
陳穀十二歲的小屁孩,能幹什麼?
我氣得捶頓足,突然眼前出現一抹水羅,抬頭一看,眼前站了位十五六歲的姑娘,氣質如蘭,見我抬頭看向,淺淺一笑丟了幾個銅板在我跟前。
鐺鐺……
銅板落地的聲音好聽極了。
“小姐,是陳家的傻子。”旁邊的丫鬟趕湊上去耳語。
“哦,我還以為是要飯的,嘻嘻……”
那姑娘說著不好意思的用手絹掩輕笑,這一笑,天地失,笑罷又看了我一眼,拉著小丫鬟就要進縣衙去。
見要走了我才反應過來,趕撲上去,卻不小心把鞋給掰了下來。
“啊呀……”姑娘子一歪,還好小丫鬟扶住。
“臭小子,你幹什麼!?”
站在縣衙門口當差的沖上來就要打我,被那姑娘喝退,只好狠狠瞪著我警告,“臭小子別有眼不識泰山,知縣大人千金你也敢攔。”
“拿來!”
小丫鬟上前搶過鞋,趕給家小姐穿上。
原來是知縣千金,怪不得渾著貴氣。
等等,知縣大人家千金,不就是蘇言廷來提親的那個麼?
其實我剛才略看了眼覺得面相覺得有異,現在仔細一看,這姑娘果然是個短命相,怪不得我當初斷不是蘇言廷的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