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峙有些憾,不該裝這個,早知道就給崔岑一個沒有選擇的選擇就好了。
他不相信崔岑看不懂他這一策的好。
只不過……
哎……
他終究還是有些高估崔岑的決斷了。
作為謀臣一般搞個上中下三策,是正常作,這樣才顯得有格,顯得自己智計無雙。
遇到任何事都能拿出好幾個解決方案,這得有多牛。
不然憋半天憋不出一個計策,那說出去多沒面子!
可惜,裝這種事終究是要配合的。
劉峙心中嘆氣。
無奈的抿了抿,再次躬道:“臣這第二策便是順勢而……”
……
“以退為進,順時而,呵呵,真是好計策……沒想到崔岑手底下倒也還是有些人才。”
興慶宮中,看著手中折上的容,眼中不住出一贊賞之。
不過他更加贊賞的卻不是這個劉峙,而是王玄策和劉穆之這兩人。
剛定下分化拉攏的計策,這才多久,居然連崔家部的高層會議容都能拿到了。
這等計策,怪不得當年能夠在西域單人獨騎憑空從三十六國手中拉出一支軍隊,然后轉滅了三哥的一個邦國。
想到此,他不住贊賞的看了王玄策一眼,夸獎道:“玄策的拉攏分化之策看來已經見效了,不錯,不知道這個傳遞折的人究竟是誰?”
“這個……”
王玄策咧一笑,目有意無意的看看劉穆之道:“這個事穆之比臣更清楚,陛下……”
“哼,朕不問他,就問你。反正他有事也是瞞著朕。”
趙信像個小孩子一樣賭氣的哼了一聲,有些任的道。
劉穆之等人聞言不由苦笑,“陛下,臣已經認錯了,而且陛下也寬恕了臣的罪責。”
“你認錯了,但是卻沒有改錯,而且認識的還不深刻。”
趙信再次一聲冷哼,瞥了他一眼,沉的道:“再說了,誰說朕原諒你了,只是暫時記下而已。”
“是,臣一定深刻檢討。”
劉穆之無奈的苦笑。
其他人也都低著頭笑。
聽到趙信這麼說,就知道趙信雖然還沒消氣,但是已經不像之前那麼惱怒了。
之所以這麼說,一來是耍脾氣,二來也是敲打劉穆之,讓他明白什麼做下不為例。
所以眾人也都只是笑,而沒有為劉穆之求什麼的。
至于那個寫折的人,趙信沒有再問,王玄策也沒說。
不過趙信大概也猜到是誰,反正也跑不出那幾個人之一。
隨即話題一轉再次轉到那份折上。
“這個劉峙確實有些能力,可惜終究還是眼太窄,以退為進,想的倒好,可惜,他終究還是輕視了朕。
此人難道還以為朕和數月之前一樣是孤家寡人嗎?崔岑要是敢請辭,朕就讓他永遠回不來。
他莫不是以為朕還是數月之前的那個孤家寡人嗎?
順勢而,倒是有點麻煩,但也不足為慮,而且這一策太慢,崔岑必然也不會選。
若是朕猜的不錯,崔岑選的應該就是這第三策了……
以彼之道還施彼,呵呵,這是要朕下令殺忠臣啊,呵呵……”
趙信冷笑著將那封折丟在桌面上,甚至都沒問劉穆之等人怎麼應對,直接對門外道:“吩咐下去,朕今日略有微恙,明日朝會暫時取消!”
什麼狗屁以彼之道還施彼,你以為你是慕容復嗎?
不就是想要讓用史清流來反朕殺害忠臣嗎?
朕躲在家里睡大覺,看你這些史怎麼攻擊。
劉穆之等人聞言都是一愣。
他們沒想到皇帝居然用這一招。
不他們沒想到,早就收到風聲,等著看熱鬧的各派朝臣們同樣沒想到。
當掌印太監曹雄的公鴨嗓子在朝堂上喊出那句,“圣諭:今日朕略有微恙,免朝~!”
原本安靜的好像山雨來一般的朝堂瞬間一陣。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
一眾崔黨黨羽本來眼珠子都紅了,一個個的凝神靜氣,就等著刺刀出鞘了,聽到這麼一嗓子,直接懵了。
什麼況?
免朝?
你特麼在逗我嗎?
我四十米長刀都磨的锃亮了,你跟我說免朝。
喂喂,我這刀這麼長,怎麼回去啊?
不僅是崔黨,同樣懵的還有,完全不知道自己等人已經在死亡的刀刃上反復橫跳了幾個來回的馮忠等人。
他們的彈劾奏章雖然已經送丞相府和史臺,但那只是流程而已,誰都知道,這兩個地方都是崔家把持的。
奏章送到那種地方,要是有用就有鬼了。
他們也等著今日早朝,直接當庭發難呢?
甚至馮忠等人都做好赴死的準備了,出門前甚至吩咐家人把棺材都備好了。
結果……
馮忠第一個就急了。
“等一下,曹大伴請留步!”
馮忠一聲斷喝,住曹雄,“敢問曹大伴,陛下究竟染何恙,可曾召醫診治?”
曹雄聞言回頭看了他一眼,十分不爽。
王瑾被拿下之后,便是他掌管了東廠,對外面的況他自然知道,而且皇帝也沒有瞞他。
他自然知道皇帝今天是裝病,也知道是為了什麼裝病,見馮忠居然還一副盛氣凌人的問,不由一聲冷笑道:“馮卿,為外臣卻打聽陛下的龍,這合制嗎?”
馮忠聞言一愣,隨即臉一變,連忙退后一步拱了拱手。
旁邊一個崔黨黨羽見此,不由嘿然一笑,嘲諷的道:“常聽人說,馮卿乃是儒林名仕,怎麼居然連這點避諱都不懂嗎?不會是有什麼不臣之心吧?”
馮忠卻聞言瞥了一眼,冷笑道:“汝是何人,可曾讀過圣賢書,怎敢在老夫面前張狂?!”
那人聞言嘿然一笑,“呵呵,卿大人未免太看不起人了,本人雖然沒有卿大人的名聲,孔孟之道卻也不敢或忘。”
“呵呵,即使如此,為何不知君臣之道,不知禮義廉恥?”
馮忠再次一聲冷笑,居高臨下般的看著此人,冷聲質問道。
“你!”
那人沒想到馮忠言辭如此犀利,聞言老臉一陣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