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馨顯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沒幾天,馬陛就正式通知他,集團可以接李朝附,出兵朝,但要重新遞國書。
這是題中應有之意,現在求援對象變了,當然一切文書都要重新寫了。
當然這種事,李德馨也得請示才行。他小心翼翼問道:“那國號用……”
“中國!”馬陛正答道:“人民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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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馨借用天朝的驛傳系統,八百里加急請示在鴨綠江上漂著的國王陛下。
李昖擔心日本人隨時會殺義州,所以平時都是住在船上的,好隨時過河,以免被俘。
他都這樣子了,哪還顧得上挑三揀四。。反正不管爸爸換誰,都不影響他天朝孝子的份。
很快,李德馨就接到了新的國書,馬上遞給馬陛,請他代爲轉呈。
這時馬陛的副手,那位不茍言笑的林將軍告訴他,總司令部出兵的命令,已經下達到了在唐山的中國子弟兵第一軍。大軍不日即可出征了!
李德馨聞言愣怔良久,方朝南跪地痛哭連連。發誓世世代代效忠新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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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山市。
接到朝作戰的命令後,第一軍第一時間打點行裝,用極短的時間做好啓程準備。
因爲他們還在耽羅時,軍部就已經開始定時接收,總參報局轉來的倭態。
別忘了, 九州島當年可是被趙昊改造了‘油菜花經濟’, 雖然是通過堺商株式會社和耽羅商會進行間接的控制,但並不影響九州島經濟對集團的高度依存。
自從臣秀吉統一九州,強令農民改種糧食後,九州商人的生意便大影響, 黎民更是重新返貧。加之進攻朝鮮的大本營在九州, 商民負擔最重,自然更加怨恨這隻該死的猴子, 居然爭相給‘唐人’提供報。
在日的唐人, 都暗中爲集團服務兩代人了,早就建立起完善的報網, 源源不斷將報傳回國……
所以日軍的兵力,指揮, 每個軍的人員構, 後勤況等等……就連每個軍團長的個人特點、作戰方式, 甚至生活習慣,第一軍全都有詳細的報。
更離譜的是, 總參還給他們詳細的朝鮮地圖。而且是軍用級別的, 不是那種府用的象版。
就是傻子也能猜到上頭的用意了。
也幸虧如此, 他們才能在登陸唐山,發現已經無仗可打後, 緒一直保持穩定。
唐山市長唐護祿也將與他們同行。他剛剛接到命令,兼任東北公司總經理, 現在盤錦港也歸他管了。他要趕去看看,港口設施、水路通有什麼要急改進,以便更好的爲第一軍提供後勤保障。
哦對了,作爲江南集團直屬子公司, 東北公司總經理是行政五級……
來送行的除了唐山衛戍司令蔡亮將外, 還有在三河之戰後,第一次回到唐山的鄭一鸞將。
所以說, 該出手時就得出手啊。要是隻有唐山保衛戰的功勞,他們仨可能也就是一人升一級。
雖然總司令部有聲音說,鄭一鸞率軍追擊的終點,距離唐山市轄邊界在103公里, 超過規定作戰範圍整整3公里……
但經過一番辯論, 最終還是決定以三河之戰的最後火地點計算,這樣就是99.8公里,勉強算他過關。
不過蔡亮還是不敢回唐山,唯恐被兩米高兩百斤的武達司令給抓去練格鬥……
現在得知第一軍要去朝鮮打倭寇了, 他終於敢回來送一送。
果然沒有出現大家喜聞樂見的三顆金星痛毆一顆金星的火場面。
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告別的時候,武達握著他手不鬆開,微笑道:“我代第一軍全將士謝鄭司令。”
“呵呵,武總客氣了……”鄭一鸞覺右手像是被鐵鉗子夾住一樣疼。但他現在是將軍了,可不能在部下面前出醜。只能咬牙忍著,也暗暗發力。
“這可不是客套話。老話怎麼說的來著,吃水不忘挖坑人。我們第一軍能養蓄銳到現在,多虧鄭司、令啊!!”見他還敢反抗,武達手上加力,一顆鋥亮的頭青筋暴起……
“塞翁失馬,焉焉知非福……”鄭一鸞的確也很強,但跟這種巨靈神一樣的魔鬼筋人,還不是一個等量級的。他覺自己骨頭都要斷了,不由自主的冷汗直流,只好認慫,小聲賠笑道:“叔,我錯了。”
“下次還敢?”
“再也不敢了……”
武達這才放過他道:“還有點力氣。回去用紅花油好好抹一下。”
“食,這才哪到哪?”鄭一鸞若無其事的甩甩手。
但告別的時候,他卻揮的左手。
右手他麼已經腫熊掌了……
“起碼半個月,拿不了筷子了。”蔡亮幸災樂禍的小聲道。
“沒傷筋骨就算運氣不錯……”鄭一鸞卻直呼僥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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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送第一軍的中國海運船隊,沒有繞過遼東半島去朝鮮,而是北上七百里,在盤錦港靠岸。
遼東巡郝傑已經率領遼東衆文武,在碼頭恭候多時了。
郝傑已經不是大明的兒了,人家還是正經的集團幹部,行政四級的遼東管委會主任!
他是江浙閩粵之外,第一個得到高幹份的巡。一是爲了獎勵他捕奴兒哈赤之功,二是因爲遼東此時的重要地位決定的。
郝傑知道,集團不搞重文輕武那一套。而且他是集團新人,更要改一改原先的作風,對武達十分客氣的以同僚之禮相見。
武達是戚家軍出,自然懂得對方這是在向自己示好,便也客氣的還禮,然後沉聲問道:“戚總鎮呢?”
“元敬兄抱恙……”郝傑剛要習慣的上片湯話,又趕改說大實話道:“唉,他老人家已經幾個月足不出戶了。”
“請中丞帶路,我有東西要轉給他。”武達說著,從副手中接過一口漂亮的金釘黑皮箱。
“好好,請上車。”郝傑忙笑著點頭,讓車伕將馬車趕來。
武達不暗暗點頭,爲了儘快融集團,這位郝巡也是拼了,居然連集團沒人坐轎都打聽到了。
集團並沒搞過形式主義,但是趙昊從來不坐轎子。下面人便猜測,可能是因爲這種‘人擡人’的方式,不符合他反奴役的理念……於是高管們紛紛改乘馬車。上行下效,轎子漸漸便在集團絕跡了。
其實趙昊只是單純覺得馬車寬敞,適合放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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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東總兵府所在的廣寧城,就挨著盤錦港。
車行一個時辰,便到了總兵府。
見中丞大人親自駕到,親兵趕跑進去通稟。不一會兒,戚繼的小兒子興國跑出來,恭迎兩人大人府。
“你父親的病好點了沒有?”郝傑和悅問道。
“勞中丞掛念,好一陣壞一陣。”戚興國苦笑一聲,對武達解釋道:“去年冬天太冷了,癆病又犯了。”
戚繼六十大壽時,戚家軍老部下都去給他做過壽,是以小戚認得這個兩米大頭。
一進後院,便聽到一陣老人的咳嗽聲。
進去臥室,只見戚繼閉眼躺在病牀上,確實蒼老了很多。
去年冬天集團和朝廷一開戰,他才發現自己上了趙昊的當。
說得好聽,什麼讓自己接手遼東準備徵倭。不過是用花言巧語把自己調到關外,不給自己摻合戰的機會!
這下皇帝肯定認爲自己跟趙昊是一夥的了。
他五個兒子,分別祚國、安國、昌國、報國,興國。你就想想他有多國吧。
戚繼有口莫辯,心裡別提多煎熬了……
整日裡心抑,能不舊病復發麼?
兩人上前噓寒問暖,戚繼也不睜眼。跟這兩個反賊有什麼好說的?
郝傑尷尬的看看武達,後者點點頭,並腳立在戚繼牀前,先從公文包中拿出一份紅燙金的緞面的委任狀,雙手舉在他眼前,沉聲道:
“報答大帥,集團大會和總司令閣下誠摯邀請你,擔任中國徵倭軍總指揮!”
戚繼的眼皮跳了跳,終於閉不上了。
“中國徵倭軍?”
“是,徵倭軍作戰任務爲全面對日作戰!下轄中國子弟兵陸軍第一軍,海軍第七艦隊,以及中國海運北方遠洋船隊!”武達說著,啪的一併腳道:
“軍長武達,奉命前來聽候大帥指示!”
“你們第一軍多人……”戚繼忍不住問道。
“應到51232人,實到51232人!”武達高聲稟報道。
“這麼多?”戚繼登時眼裡就有了。給他這麼多兵力,那可不是把倭寇趕出朝鮮那麼簡單!
“是!總司令指示!”武達高聲道:“他看厭了香山楓葉,今年要在富士山賞楓!”
“這他麼都六月了!”戚繼登時極了,掙扎著坐起來道:“快扶我起來!別浪費時間了……”
“元敬兄的病?能行嗎……”郝傑忍不住兌他一句。
“只要能打到倭國去,老子什麼病都沒了!”戚繼登時像年輕了十歲,哈哈大笑道:“他們罵就罵吧,我現在只想幹日本!”
“愣著幹嘛?快,把爲父的甲冑取來……”他瞪一眼兒子道。
“不用了,我帶來了。”武達笑著將那個皮箱放在牀上,一按繃簧,喀嚓打開。
裡頭是一摺疊整齊的陸軍將帥軍服,跟武達上穿的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上頭的肩章不是金星,而是一枚更華麗的日月七星徽。
“這是……”
“這是陸軍元帥制服。”武達鄭重介紹道:“在子弟兵軍銜序列中,這是僅次於大元帥的軍銜。目前只授予元帥一人,就連金副總司令也只是四顆金星的大將軍銜。”
“這不合適吧?”戚繼推辭道:“我還寸功未立……”
“元帥看這裡。”武達掀起箱蓋,只見絨襯上還有一行金字:
‘授予子弟兵之父。
——趙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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