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說看，天下有我這樣的二世祖嗎？”張知行與劉爵走過來時，張恪腰間繫著圍，兩隻手裡拿著刨子正蹲在客廳前的走廊裡削蘿蔔皮，“剛纔紀委江書記的人過來，還跟我媽誇咱家的保姆切土豆的水平真是高，真是高啊真是高哦，剛纔是我切的土豆，等會兒請你們好好的品嚐。”

江上元、劉爵哈哈大笑，樑格珍從屋裡走出來，手掐住張恪的耳朵擰了一下，說道：“在江主任、劉書記面前胡說八道的的獻寶，這暑假都過去大半，纔想起到新蕪看你老孃，你不是沒良心的二世祖是什麼？”

顧曉梅在後面微微而笑，笑也是看資格的，江上元、劉爵可以哈哈大笑，以示親近，要是笑得太放肆，就是不知分寸。看到過很多二世祖在長輩面前都乖巧伶俐、討人喜好，這幾乎是家庭出所浸染出來的上本能，當年，與羅歸源的兒子羅文也接過，在長輩面前不曉得表現出多麼的彬彬有禮，誰能想就這麼個彬彬有禮的宦子弟會跟他老子一樣最後都給判了死緩？只是之前張恪所說的那番話給的印象極深，卻又說不上什麼覺，或許他那種說話的語氣過於了。

說句實話，顧曉梅也沒有想到張知行的兒子會有好廚藝，與張知行的書餘東都沒有資格留下來吃飯，將事彙報完，就告辭離開。

顧曉梅自己沒有車，也沒有資格配車、配司機，不過上下班總會有順路車坐，今天小車班的司機都給留下學習通法規，就坐餘東地桑塔那回家去。

經過富貴園別墅區，顧曉梅往裡看了一眼，知道張知行一家在搬進市委大院前就坐這個別墅區裡，問餘東：“張市長家在建也有房子吧？”剛纔在市委大院看到那輛停在樑格珍平時開地福特旁邊的奔馳S600，心想自己在新蕪都沒有看到過這樣的豪華車，那些說張家在海州是豪富的傳言倒是不假，張知行夫婦在新蕪要注意影響，生活不能太奢華，這個二世祖倒沒有什麼顧慮，盡的，又想到之前在路上他所說的話，總有一種很怪異的覺。

“嗯，”餘東是張知行地書，這只是按照程序安排的，張知行並沒有指名要他當書，所以說關係親程度比之顧曉梅相當，他也沒有皮就輕了二兩、自認爲在市政府的地位就比顧曉梅還高，顧曉梅平日裡也是圍繞張知行轉，有些事也沒有什麼諱不諱言的，“顧姐不是要送你家於竹去建上學嗎？有機真要去拜訪一下，那才真正地有錢人家。換是我，指不定連市長都不想當了，張市長每天都這麼辛苦，換別人一定理解不了顧姐能常見過帶很漂亮小院子的別墅吧，那顧姐有沒有見過帶空中花園地高層公寓？”

顧曉梅想象不出空中花園是什麼概念，笑著說：“新蕪有什麼，我就見識過什麼，我的眼界就那麼點寬，哪裡見過帶空中花園的高層公寓是在頂層的臺種些花花草草？”

“是頂樓的臺種些花花草草，另外砌幾座假山、造條小溪、建座亭子，也就大半畝地吧！”

“呃！”顧曉梅當然能知道半畝地有多大，富貴園最好的別墅佔地也就大半畝地，咂咂舌沒有說什麼，心想還有假山、溪水，那公寓住宅地奢華程度還真不是所能想象的，心想市長張知行家裡就張恪一人在建，那宅子也是這二世祖一個人吧，又想或許還有那不斷變換地漂亮孩子。

餘東也就跟顧曉梅隨意聊著。這些事顧曉梅遲早會知道。至於其他自己所觀察到地事。倒不能胡地說。他地前程完全寄託在張知行地上。

到新閘小區。餘東停下來讓顧曉梅下車。笑著說：“顧姐怎麼還住這裡。就沒有想過換房子？”

“才住了四年多就換房子。多可惜啊。我可沒有這力折騰……”

“聽說衛嬸也住這裡。顧姐在這裡見到過？”

“衛嬸啊。在小區裡也只見過幾回。沒有在張市長家見得多。”

說起張知行家地瘸保姆衛嬸。顧曉梅又想起三年前生地羅歸源案。那可是給新蕪摘掉一個大毒瘤。全市人民拍手稱快。

據說事的直接導火索就是因爲張恪跟羅歸源的兒子羅文爲衛嬸在市招待賓館工作的兒衛蘭爭風吃酣所致。

前兩年，顧曉梅還在小區裡能經常能看到那孩子，漂亮得，到底有沒有給羅歸源的兒子下藥得逞，各有各的說法，只不過羅歸源跟兒子都給判了死緩是因爲另外的罪行，後來衛嬸一直給張知行家當保姆，加上張知行夫婦還將衛蘭認作乾兒，有些事倒沒有人敢隨意議論。再後來，衛蘭又回學校讀書，又跟於繡同一屆考進東大，還真是相當不錯的孩子之前生那麼多的事，也只是生活在底層的悲哀吧。

顧曉梅這纔想起來這個夏天在小區裡還沒有看到過衛蘭，這次也沒有隨張知行的兒子回新蕪來，該不會一直都留在建吧？

顧曉梅替餘東關上車門，就往小區裡走去。

新閘小區算是新蕪比較新的小區，因爲新建時有些像衛蘭家那麼的拆遷戶安置在小區，給外人的覺，小區的檔次就有些低，其實小區的環境還算不錯，顧曉梅一家四口住三室一廳的房子，雖說房型格局比較湊，但在新蕪還算是不錯的；再說自己剛當上市政府辦副主任就急著換房子，傳出去也不好聽。

顧曉梅打開門，看到丈夫跟兒子兩人打著赤膊坐在客廳裡下棋，抱怨道：“你們兩個大老爺，在家裡就不能先將晚飯做起來？妹妹人呢？”

“妹妹賴在陳寧玩，”臉上稚氣未消的於竹擡起頭看了他媽一眼，又說道，“爸爸說也要難得一回給領導伺候地幸福，你不是說今天會早回家做飯地嗎？”

顧曉梅回房間換

普通的家居短衫出來，跟丈夫嘮叨：“張市長家的公朋友回新蕪，江主任、劉書記晚上都在張市長家吃晚飯，我才能早回家……”

“你見過張市長他兒子，有於繡說的這麼誇張？”於衛笑著問，“都說龍生龍、生，張市長的兒子不可能像於竹說的這麼沒有家教吧？”

“我沒有跟你說過羅歸源的兒子？這些二世祖地本，沒有火眼金睛，一兩次能看底細？”顧曉梅拿著圍系在腰上，準備去廚房手做晚飯，想了想，又跑回來告誡兒子，“你給我拎清楚了，那個小子你去招惹，就當作不認識，你跟你爸都是悶頭葫蘆，指不定給人家賣了還幫人家數錢那小子即使純潔也有限，帶著朋友來新蕪也就算了，竟然還帶著漂亮孩子過來……”

“那一定是我們的校花陳妃蓉！”於竹想也不想的就猜是陳妃蓉，“我們學校都公認陳妃蓉是他的朋友，經常看到他們一起圖書館上夜自修……”

顧曉梅張了張，拍了拍額頭，心想這算什麼事啊，這小子公然帶兩個朋友到新蕪來渡假啊，真不曉得他怎樣才能將這兩個孩子之間地矛盾擺平的，兩個孩子都是難得一見地花容月貌，一般男孩子能有其中一個當朋友大概就知足了，也只有這種二世祖式的花花公子纔不會珍惜這樣的孩子其他事不說，這小子是花花公子那鐵定的了。

顧曉梅咂了咂，跟他老公說道：“那個孩子也還真是漂亮看你還有臉說龍生龍、生張市長是張市長，誰能肯定說張市長的兒子一定品端良？”

於衛眉弄眼的笑了笑，說道：“哪個小夥子看到漂亮孩子不喜歡，都跟於竹悶葫蘆似地？”

“我們學校本部的同學都說陳妃蓉是東大地校花，我看到過，漂亮是漂亮，但不一定就是東大最漂亮的，他們都沒有看到小寧，等下學期小寧到本部後，他們就會知道誰纔是真正地校花了。”於竹眼睛盯著棋盤，自顧自的說道。

“你不是將小寧當妹妹吧，不要一個勁地將小寧掛邊。”顧曉梅說道。

“我哪有？只是客觀評價一下，”於竹爭辯道，“自己妹妹長得漂亮就能說啊，關鍵我自己的妹妹長得像爸爸，一點都不好看。”

“哪有這麼說自己妹妹的？小心妹妹回來跟你鬧。”顧曉梅說道，想著不能繼續打岔，不然就要將晚飯耽擱了，走到廚房，想到陳育家的兒跟隨張恪一起到新蕪來的唐、陳妃蓉比較，還真難說哪一個更漂亮一些，各有各的特質。從來都不希兒子將來找的朋友太漂亮，清楚自己兒子有些太向了，還是普通的孩子適合他，這個社會太複雜，再說陳育家兒的病能不能治還是問題，心想或許真要儘快從這裡搬出去。想到這裡，顧曉梅就喚丈夫要廚房來商量。

“於衛，你過來一下。”

“什麼事？”於衛手裡還拿著棋子，坐著不，問他老婆有什麼事。

“新建的濱江小區對外銷售房，對市委市政府的工作人員有優惠，我們是不是找個時間去看看？”顧曉梅問道。

“這不是才換房子沒多久？跟陳廠長他們當鄰居蠻好的，爲什麼又要搬家？再說濱江小區只對市委市政府的工作人員有優惠，這不是明擺著給國家幹部送好嗎？”

“這個事你就不要管了，我們也只能堅持不收人家錢。逢年過節人家送禮過來，實在退不了還不是換了錢讓你捐出去有些事是避免不了，你要將自己搞得清廉如水，在市政府裡面什麼工作都做不下去，現在社會就是這種風氣，就正而八經的過來求辦事，也要帶著禮上門你一直都在誇張市長清廉，張市長不也還收禮，收了禮不也還是我親自跑幫他賣掉再捐出去？”顧曉梅說道，“濱江小區是對國家幹部優惠，但是再優惠，他們也沒有虧本賣給我們，我們就拿公開地優惠價，也不貪額外地，還怕別人說什麼？”

“你就不怕影響不好？”

“張市長剛到新蕪還直接買別墅住，他就不怕影響不好？”顧曉梅說道，“不做虧心事，有什麼怕影響不好的？”顧曉梅倒是想起黃昏時張恪跟說的那番話，跟在張知行邊，向以往那樣過度的琢磨領導的心思反而會無法適從，心思簡單一些或許就找對工作的脈絡了。

“我說不過你，打結婚就認識到你子厲害，後悔藥都買不到，”於衛了脖子繼續跟兒子下棋，“你問問於竹跟妹妹願不願意搬？”

“我覺得住這裡好的。”於繡也學他爸爸了脖子，不過他知道這種大事，他跟他爸爸都做不了主，反正要搬也是一時半會兒也搬得了地。

這時候門鈴響了起來，於繡擡頭說道：“小寧來了，妹妹只會用手拍門。”忙爬起來去開門。

顧曉梅從廚房門探出頭，看著陳育家的兒真是明麗清豔，那雙清澈流的眼珠子讓人看了就覺得有心的爽涼氣息，只是材略瘦削了一些，也愈顯得清秀俗、國天香，這樣地孩子再長大些就是禍水自己家的黃丫頭跟陳育家兒站在一起也有些太不起眼了。

“顧姨好，聽於竹說今天晚飯是顧姨親自做，小妹拉我過來吃晚飯，我就沒有客氣……”陳寧俏皮地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