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芷彤這時候會到海州來,張恪興的放下電話,很抱歉的對許思說:“許思姐,家裡來客人了,不得不回去,明天我來找你。”
“回去吧,”許思嫺靜的站在那裡,笑了笑,“明天,許思姐還要出去找工作呢,下回專門請你吃飯。”
聽到許思打算去找工作,就知道沒把自己的話當回事,張恪苦惱的笑了笑,不多說什麼,只說了句:“剛回來,要不你先歇幾天,社會調查的事,記得幫我做。”許思橫了他一眼:“我會空做的。”張恪不曉得許思會不會認真去調查新造紙廠的資料,跟許思父親打了聲招呼,就攔了一輛出租車,往機關大院趕去。
下了出租車,張恪飛奔著上樓,進門就將撲進懷裡的小芷彤抱起來,在雕玉琢的小臉上狠狠親了一口,見芷彤的媽媽謝晚晴坐在沙發上,跟媽媽聊天,招呼道:“晚晴姐,你怎麼今天到海州來?”
“這次過來把公司在海州的業務給結了,芷彤聽說我來海州,鑽到車裡就不肯下來,所以一到海州,就先奔你家來了。”
謝晚晴將堂兄謝瞻趕出海裕公司,才發現海裕公司早了千瘡百孔的爛攤子,不得不收業務進行大整頓。自從車禍發生之後,海州辦事這邊更是了一團糟,業務人員差不多都撤離了,謝晚晴便想先將這裡的業務給結束掉,更何況車禍是在海州發生的,謝晚晴踏上海州的土地,心裡總有鬱。
張恪自然曉得謝晚晴出於什麼理由要把海州辦事給撤掉,但是他不希如此,頗爲憾的說:“啊,我還以爲晚晴姐有辦事在海州,可以常帶芷彤來看我呢……不過還好,我還是可以經常空去省城看芷彤,高一的功課不算。”
謝晚晴聽了張恪的話,微微一怔,看見芷彤摟著小恪的脖子,心裡想:要讓芷彤再次開口說話,徹底消除車禍帶給的心理恐懼,小恪無疑是最能幫助的人,但是小恪讀高中後,學習就會很張,也沒有法子經常到省城來。
謝晚晴在此之前,一心想將海州的業務給結束掉,以後不用到海州來,聽了張恪的這句話,又猶豫起來,畢竟對芷彤來說,這不是最好的決定:“辦事的人都撤回去了,想不結束也不行了,不過我還可以帶芷彤常到海州來看你的。”
張恪見關掉這邊辦事的決心也不堅決,順著的口氣說:“我有一個朋友在找工作,本來打算介紹給晚晴姐,現在就算了……”
“你什麼朋友?”樑格珍對兒子什麼朋友,總是很張,“說的跟大人似的,還要幫朋友介紹工作,你先把自己的學習搞好,不要什麼朋友。”
謝晚晴笑著說:“小恪做事最有分寸,不會朋友,看他在這多半個月的表現,只怕我們年人,都沒幾個比得上他,芷彤他爺爺還說,小恪長大,指定有大出息呢。”又轉過頭對張恪說,“那讓我想想。”
張恪頗爲憾,謝晚晴只是說讓想想,而不是說先見自己朋友一面纔想想,可見沒有轉變心意。
爸爸晚上有應酬,張恪與媽媽陪謝晚晴、芷彤到小區前面的酒店吃過晚飯,又回到家裡聊了很久,只媽媽在場,又不便多聊海裕公司的事,臨到最後,還是芷彤不肯定,連說帶騙的才讓鬆開手,張恪的T恤衫給抓得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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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謝晚晴又帶著芷彤登門了,對張恪說:“能不能見見你的朋友?”看到芷彤對小恪那麼依賴,爲了芷彤能儘快開口說話,也要常往海州跑,就算不急著在海州發展業務,用個人把辦事保留下來也是好的。
張恪沒想到過了一夜,事又有了轉機,肯定是小芷彤的關係,讓晚晴姐搖擺不定。
許思家沒有電話,電話打到許思家巷子口的便利店,拜託人去喊許思。張恪記得許思昨天說要去找工作,就怕已經出了門,那只有到勞力市場堵去了。九四年,海州市還沒有供人員流通的人才市場,只有一個小規模的勞力市場,主要爲這兩年來從企業減下來的下崗職工服務。
“一大早有什麼事?”許思微微氣,九四年電話費不便宜,許思從家急衝衝的跑到巷子口,開口說話,氣都順不上來。
“幫你聯繫上工作的事,上午你空出來一下,見面合意就能定下來。”
“怎麼可能?”許思在電話那頭不相信張恪的話,“我昨天就隨口一說,你能幫我找什麼工作?”
許思的工作當然不問題,小叔張知非剛將公司搬到市裡來,正千頭萬緒的忙著,隨便塞一個人,完全不問題,關鍵張恪另有打算。
“多不可能的事都發生了,你再信我一回。”張恪不跟許思多說,約好九點到前門的肯德基店見面,就把電話給放下來了,抱著芷彤回到客廳。
樑格珍跟晚晴在客廳裡說話,見小恪打完電話,笑著說:“你纔多大的人,怎麼想著要幫朋友介紹工作?這個人可靠不可靠,你晚晴姐的公司,你不能隨隨便便的就介紹一個人進去。”
張恪將芷彤放自己的膝蓋上,對晚晴姐說:“晚晴姐覺得我可不可靠?”
晚晴笑著說:“本來想把這邊的事都給結了,很多業務都放棄了,剩下也沒有多事,把辦事保留著,也有藉口經常帶著芷彤來看小恪哥哥,樑姐,小恪做事很讓人放心的。”
瞧這麼稱呼的,謝晚晴姐剛滿三十歲,風韻韶華,正是渾散發*人魄力的年齡,張恪覺得喚晚晴姐,比喚謝姨,更心意。與許思約好九點,時間還早,但是很多想法要先通好才行。
張恪抱著芷彤先下了樓,看著謝晚晴從後面跟上來,說道:“海裕公司做到今天的規模很不容易,我知道海裕公司目前有些困難,但都是暫時的,只要謝晚晴有決心,相信很快就能把公司理順。當然,我也能理解晚晴姐放棄海州業務是出於什麼考慮,但是這麼好的資源不去充分的利用起來,我還是覺得有些可惜,如果晚晴姐信任我的話,”張恪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見謝晚晴眼神有些飄忽,知道提這樣的建議,會出乎的意料,“我能不能利用這些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