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2月14日下午15時,燕京cbd九宗地塊投標大戲塵埃落定,有道集團順利拿下了心儀的z2b地塊,以274260萬元競得。
三興則在第一競標壁後,轉而全力追求z2a地塊,最終如願到手。
競標會上,有道跟三興在z2b地塊上的爭奪只是小曲,真正的高是冒出一塊只有一家參與競標且報價與底價完全一致的“神奇地塊”。
儘管現場坐著的全是有頭臉的人,報價出來後,還是發一片噓聲。
真的是太“神奇”了!
拿有道競得的z2b地塊來說,有道報價27.42億元,底價爲17.43億元,溢價高達57%。
其他幾幅地塊也大同小異,溢價基本在45%—60%之間。
只有這一塊地,報價與底價分毫不差,零溢價。
在外行看來,這種報價水平簡直神了!
在行看來,這種報價簡直太不要臉了!
競標會結束後,通過幾次酒會跟邊學道結下的老馮第一時間打電話,先是祝賀有道拿下z2b地塊,隨後抱怨“環境越來越差”。
老馮有發牢的理由。
這次競標,老馮的公司參與競標三塊地,他的三個報價平均溢價達到75%,基本全是最高報價,可結果全都在評標階段出局,白忙活一場,顆粒無收。
自己溢價75%拿不到地,有人零溢價拿地,換誰也會不爽。
不爽不僅僅因爲地和錢,更因爲事關臉面。
說句最實在的,無論是誰,無論有多大能量,能提前知道底價是你牛,能被定拿地也是你牛,可你能不能理得“高級”一點?20多億元的東西,你在報價時加個5000萬或1000萬行不行?哪怕你加100萬也行啊!
像現在這樣,底價是多報價同樣是多,兩個數一模一樣,準不差,是因爲想省錢嗎?不是!
出價者就是想告訴所有人,老子事前知道底價,老子偏偏一不加,老子就是這麼牛,以後再競標都識相點繞著老子走。
電話裡,老馮嘆著氣跟邊學道抱怨:“這麼多年,今天我也是真開了眼了。”
聽出老馮語氣裡的失落,功拿地的邊學道笑著開解:“就當遇到神仙了。”
說者無心,聽者耳。
一個小時後,老馮在智爲微博上發言嘆:“今天燕京cbd核心區土地投標,覺遇到神仙了。有一塊地,只有一家投標,標底是25.35億元,出價也是25.35億元,分毫不差。”
爲知名企業家,老馮這條微博一發出,如同巨石投湖,激起漣漪無數。
僅僅兩個小時,轉發量就達到驚人的20萬,留言也達到8萬,“神仙地塊”迅速傳開。
耐人尋味的是,網友們慨最多的不是招投標暗箱作,而是“連老馮都這樣被欺負何況我們”。
相比大量跟風網友,數燕京本地人的評論似乎更“接近真相”——“夠不夠格拿cbd那幾塊地,老馮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小馮同志,你覺得在cbd中心區蓋公寓往外賣多錢一米才合適?”“局外人摻合這事,老馮你要謹慎啊!”
建議謹慎的是忠言,可惜老馮沒看見。
12月15日,國幾家經濟類報紙對“神仙地塊”進行了詳細報道,門戶網站紛紛轉載,輿論大熱。
15日上午10時,老馮在微博上回復朋友留言:“這種覺很不好。”
然後,幾個小時後,發生了一件讓他覺更不好的事。
書告訴老馮:“一位鄭先生從澳門打來電話,請您不要在cbd的事上發言了,不然會發生不愉快的事。”
書彙報完,老馮第一時間發了一條微博,把書的話發到網上,最後附了一句“已經報警”。
得知消息後,邊學道打老馮電話詢問況,老馮先是輕鬆地說“咬人的狗不”,隨後拜託邊學道讓微博負責人“把熱度降下來”。
很顯然,老馮知道自己這次莽撞了,只是事已至此,有進無退。
邊學道也有進無退。
年底前最後半個月,集團各項事務集中總結匯報,忙得不可開。
百忙之中,邊學道出一點時間,參加了一次有道影視傳部的劇本槽點會議。
參加劇本槽點會議是邊學道個人興趣之一,因爲他喜歡聽編劇們梳理劇結構的合理,和劇中人對話思維行的邏輯。
也多虧邊學道時不時來旁聽一下,使得劇本槽點會議這種“耗時耗力”的口水型會議得以保留,逐漸演化爲一個員穩定的團隊。
坐在會議室裡,隨手翻看桌子上的劇本,邊學道忽然被幾行臺詞吸引住了目。
《大明王朝》裡,馮保因爲搶報祥瑞得罪司禮監裡的大太監們,司禮監秉筆太監呂芳教育自己這個不的乾兒子說:“我教你兩句話你記住!一句是文們說的‘做要三思!’什麼‘三思’?‘三思’就是:思危、思退、思變!知道了危險就能躲開危險,這就思危!躲到人家都不再注意你的地方,這就思退!退下來了就有機會,再慢慢看,慢慢想,自己以前哪錯了,往後該怎麼做,這就思變!武說的那句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看到這句臺詞,再回想jackm的話,邊學道有種瞬間頓悟的覺。
自己開外掛用幾年時間走了別人幾十年都未必走得通的路,已然如此功,又何必貪心奢未來幾十年都要走得像之前這幾年這樣快、這樣順、這樣穩?
而就算真功了,走得太快太遠,人不會寂寞嗎?企業繼續擴張的話,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人上有人,前世自己眼中高不可攀的老馮,在另一些人眼裡算什麼?自己在他們眼裡又是什麼?
之後一整天,邊學道陷一種遊離的狀態,人在辦公室裡坐著,不工作,也不思考,就是發呆。
一直到邊爸打來電話問元旦怎麼安排,邊學道才如夢初醒,整理思緒,筆給小盈星和小善琢寫信。
父親寫給自己孩子的親筆信。
信裡,邊學道這樣寫道:儘管寫這封信時我並不在你邊,但我心裡非常你,這份甚至超過天地間的萬。我希將自己的力量、信仰、勇氣、和都給你,讓照耀,讓雨滋潤,使你擁有一顆自由、喜悅、充滿希的心,知道自己爲什麼而生,爲之追尋,一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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