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馬上任
在薛華鼎正式到市電信局上任的這段時間裡,長益縣郵電局的人事變也改變很大:高子龍和蔡志勇都如願以償地當上了局長和副局長。郵政長馬長波提拔爲局長助理,顯然是準備將來錢海軍退休之後由他頂上去的。
加上薛華鼎走後不久,高子龍按他早計劃好的,將所有室改了科室,也就是所有長都變了“科長”。
升的升,改名稱的改名稱,可以說長益縣郵局在薛華鼎走後,士氣反而大漲。
其中讓黃貴秋和秦懷遠苦笑不得的是他們二人都復原職,只不過他們職務的前面都掛著一個“代”字:黃貴秋代辦公室主任、秦懷遠代郵政科科長。
他們二人的心到底怎麼樣,只有天知道:所有人都說如果當時他們安分守己的話,他們肯定已經是副局長了。
不說長益縣郵電局的送市電信局的迎,反正都是老套路,無非是祝賀、喝酒、謝、希等等。只苦了薛華鼎可憐的腸胃,接著沒日沒夜的酒薰陶,吐了無數次也痛了無數次。除了郵電系統的,縣裡一些機關單位的領導和一些與郵電局有往來的廠家、企業也過來爲薛華鼎祝賀。
一天,賺錢忙不過來的羅豪也聞訊專門時間請薛華鼎吃了一餐晚飯,飯後還請他打了幾個小時的保齡球。打球休息的時候薛華鼎也把周衛兵想找他的事說了,羅豪笑道:“我那屁同學是打我的牌子在搞。你想那樣的事我會手嗎?做市政工程賺的錢是多,但眼紅這一塊的更多,只要我幫那個人的忙,那就意味著我染指了這個事。靠,他周衛兵算老幾?”
薛華鼎笑道:“那你怎麼回答你那同學的?”
“回什麼?我那同學哪敢提這事,就混了幾餐吃的,然後一個兔子不見面,跑了。我是後來才聽別人說的這個事,我還在找那個混混呢。”羅豪回答道。
“哦,我還以爲他們真的見了你呢。”薛華鼎隨意說了一句。
“你知道是誰告訴我的嗎?”羅豪問。
薛華鼎略微思考了一下,道:“你老婆?”
“是的。……,咦,不對啊,你怎麼知道是我老婆說的?你對又不悉。”羅豪有點驚訝地問道。
薛華鼎笑道:“呵呵,別那麼小氣了。我不是認識你老婆才知道,是有人認識你老婆。周衛兵的那個書說他的表姐是你老婆的同學。那天……那天吃飯的時候私下對我說的。”薛華鼎怕說出開車送他而讓羅豪誤解。
羅豪恍然大悟地說道:“哦,我知道了。那個陶小麗吧?那妞很正點,我跟我老婆確定關係後見過幾次,很有氣質的,說話也靈古怪,我是不敢和說話。”
薛華鼎認同地點了點頭:“你還真說對了。說話膽子又大,有時候我還不敢接的話。”
羅豪笑道:“呵呵,什麼都敢說?最拿手的是玩曖昧,讓你心就是拿不到手。對了,你知道和那個什麼周衛兵的關係不?”
“不知道。估計是人關係吧。”薛華鼎搖頭,但又擔心自己太八卦,他接著又說道,“你都說那麼正點,周衛兵肯定要追。”
“呵呵,真不知是替高興還是替悲哀。不過,你可是冤枉那個周衛兵了。你這麼說肯定也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景吧?”羅豪笑道。
“哦,難道里面還有其他典故?”薛華鼎有點驚訝地笑問。
羅豪故著神地說道:“天機不可泄。反正你也很看到,的事你就不要了解什麼了。不過……”說到這裡,羅豪沒有再說,而是笑著看著薛華鼎。
“我懶得問。你也不要不過了。……,再打一局?打完就洗澡睡覺。”薛華鼎問道。
“你心虛吧?我們才休息多說幾句不行?”羅豪曖昧地笑道,“如果你想找一個紅知己,我倒是可以幫你這個忙。怎麼樣?那妞不錯吧,除了厲害點。而且我可以保證覺得還是黃花妹子一個。”
薛華鼎想到陶小麗在自己車上說話的那一幕,實在不相信說那些話的還是,不過他也沒興趣找什麼人,也不想繼續與羅豪談論這些問題。所以說道:“我管是什麼,對這種太厲害的人無興趣,只有逃跑。”
“哈哈,同!”羅豪笑道,“打球去,再來一盤!”
……
到市電信局正式上班一週之後,相關升遷的應酬才終於告一段落,腸胃纔開始變得正常。升了的薛華鼎竟然整套瘦掉了三斤,完全不是什麼人逢喜事神爽那麼簡單。
其實薛華鼎在級別上也暫時沒有升,還是科級幹部。其職責倒是不,他主管的是移中心、計算機中心、新技開發中心等三個部門。按人事科劉科長私下給他的信息,本來市電信局向省管局打的報告是建議薛華鼎直接提拔爲副局長,但在省管局組織的考察和民意測驗中,薛華鼎的得分並不高,特別是有人對上面反映薛華鼎有打架鬥毆的前科,現在省城公安局還在調查這件事。在事還沒有了結之前不宜提拔這種有問題的幹部。而且還有匿名信說薛華鼎的那套別墅也可能存在經濟問題,否則一個縣局的局長哪裡有錢購買一套幾十萬的房子。
這些都是模棱兩可的說辭,也有人說打架的事完全不是薛華鼎的責任,公安局當時就放薛華鼎走就證明了這一點。至於別墅早就幾年前就有人反映並調查過了,說明薛華鼎沒有任何經濟問題。
但省局的一位領導在討論薛華鼎的會議上,就憑這些所謂的“證據”發難,並說薛華鼎太年輕,應該再磨練磨練,這樣對薛華鼎個人和組織都有好。
雖然姚局長在省管局據理力爭,但最後省管局一把手拍板再觀察薛華鼎一段時間,先任局長助理,表現好再當副局長。
薛華鼎後來還發現一個小小的問題,那就是他的工資也比以前了十幾元,因爲他的職位發生了改變。
薛華鼎完全不在乎這一個月十幾元錢的小錢,只是想到省管局那個林副局長故意這麼爲難自己就到一點氣憤。薛華鼎也肯定這個林副局長今後還可能利用手中的權力會一次又一次地刁難自己。
“媽的,難道我就一直穿你的小鞋?”薛華鼎恨恨地想。
不過,初來乍到的薛華鼎可沒有心思計較這些,他必須儘早進工作狀態,不能讓那些“政敵”、旁觀者抓把柄和看熱鬧。上班沒有多久,他就深自己所主管的三個單位進行調查。
等他了解得差不多後,薛華鼎召集了三個單位的主管領導開會。三個主管領導都是三十多歲,四十不到的男子,聽到薛華鼎的電話都準時趕到了薛華鼎的辦公室。
薛華鼎笑著給他們每人一包清荷煙,並遞給每人一瓶礦泉水,然後說道:“我是新來的,還是在上週的會議上大家集見了一個面,也算是半個人吧。今天開這個會,也不算是一個正式的會,就我們幾個人相互聊一聊,我希你們能把我看一個朋友,能夠把你們所想的,你們所希,包括你們的工作方面和我個人方面的要求都可以說一說。當然,有些事我還不能答應一定能幫你們解決,或者說我自己能按你們的要求嚴格做到,但我可以保證,我一定會努力地使你們到滿意。……,呵呵,誰先說?張主任,你先開始怎麼樣?移中心是我們市局發展潛力最大、業務收增長最快,投資也最大的部門,你們的工作在整個電信局可是舉足輕重。”
移中心主任張金橋,一個三十五六歲的漢子,臉黑黑的很壯,完全不像一個技出的人,唯一能看出一點知識分子苗頭的就是他鼻子上夾著的大框眼鏡。他見薛華鼎點他的名,就笑了笑,推了推眼鏡,說道:“我對薛局長一向是懷敬意的,我記得二年前,你們縣政府的那個基站出了故障,我們市局的技人員過去理了幾次,還是薛局長建議我們調整小區配置才解決。同時也給了我們一個啓發,從那時候起我們就開始真正重視網絡優化隊伍的建設。”
計算機中心主任、新技開發中心主任聽了一愣,想不到縣局來的他還有這麼一件事,心裡不由得把薛華鼎高看了一層,也多收起了一點鄙視之心和不信任之意。
幾乎所有搞技的人都有一個擔心,擔心外行領導行。雖然大家都知道薛華鼎搞換機厲害,但都以爲僅此而已,一個縣局的人無論是知識面還是接面都有限,能夠在換機方面突出一格已經很不錯了,怎麼可能在其他方面也有本領呢。所以在市局宣佈由縣局來的二十六歲的薛華鼎領導他們的時候,他們的心就涼了一截。
現在,他們心裡有了一種異樣的希,都將手裡抓著的清荷煙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薛華鼎想不到張金橋還記得自己都差點忘記了的事,說實在的,那件事當時也是許蕾告訴他的,自己也就是複述許蕾的話而已。不過此時此刻的他還是很激張金橋,他笑著說道:“張主任,你就別說那事了,那完全是我自己蒙的。”
張金橋揮手反對道:“我老張可從來不拍馬屁,沒有一點基礎你怎麼蒙?有的人連小區、信道都不知道呢。”
說到這裡,張金橋又說道:“正如薛局長剛纔所言,移中心確實很重要,業務收每年都是翻倍增長,大家都眼紅紅地看著這一塊,只想我們多覆蓋更多的地方,信道更空閒一些。”
幾個人都笑著點了點頭。不過薛華鼎沒有注意的是,那二人目裡還有一層意思在裡面。
薛華鼎正記錄的時候,張金橋卻話題一轉,說道:“可是,我們局裡的領導太不重視我們移中心了。薛局長,你也看到了,局裡這麼多科室、中心,只有我們的辦公室最破、最舊。別人的辦公室都是嶄新的空調、嶄新的辦公桌,靠,就我們是後孃養的,都是別人不要的破爛傢伙送到我們那裡。老子……對不起,薛局長,我說慣了。”說到這裡,他旋開礦泉水瓶蓋,大口地喝了幾口,眼沒有看薛華鼎而是看著前面的牆壁。
薛華鼎想不到這傢伙是一個直腸子,心裡是有什麼說什麼,完全按自己的心願來。一般人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哪裡會提這些意見?薛華鼎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他一眼。
張金橋放下瓶子後,說道:“我幾乎每一個季度就打一個報告,開始還有人來看看,說幾句不痛不的話。後來乾脆人都不來了。搞得我發了就喊上幾個兄弟跑到後勤部那裡搬了二張沙發和一張辦公桌來了。呵呵,當時那個辦公室的傢伙還要阻攔呢,我們幾個往他面前一站,他就烏了。”
薛華鼎聽了哭笑不得,心裡想:“估計就是你這脾氣得罪了他們,要不這種小問題他們怎麼可能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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