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外的收穫

薛華鼎實在想不到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能看見姚甜。他將車往前面開了一點，讓它停在兩個商店的門面之間，然後出右手轉過子把右邊的車窗玻璃按下去，一邊等著姚甜走過來。

不想走到車尾的時候掃了一眼停下的小車，然後轉過去，站在那裡不了，似乎在等著什麼人。薛華鼎只好再耐心地等，等著開玩笑的機會。

過了好一會，才見對著後面揮了揮手，接著一個壯實的小夥子小跑著過來，手裡拿著一個手機包和一個裝著二瓶礦泉水的塑料袋。

薛華鼎更是驚訝了，那個小夥子是姚甜的男朋友，魯利，以前和他一起到許蕾家去的。兩人稍微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就手挽著手朝前走。

當他們經過前面車窗位置的時候，薛華鼎狠狠地按下喇叭，一邊大一聲：“嗨！”。

靠近小車這邊的魯利被著突如其來的喇叭聲和薛華鼎的吼聲嚇了一跳，裡面挽著魯利胳膊的姚甜也是驚得後退了一大步，然後二人都對這部小車怒目而視。

“魯利！姚甜！”薛華鼎大笑著喊道。

“你！薛華鼎……薛局長？”魯利還在回憶薛華鼎名字的時候，姚甜一下就認出他來了，驚訝地喊了起來。

“呵呵，你們小二口在幹什麼？”薛華鼎推開車門走了下來。現在的城市裡面並不止喇叭，這種馬路也不止機車臨時停靠，所以薛華鼎大方得很。

魯利迎著薛華鼎就是一拳，笑罵道：“靠，嚇了我一跳。幹什麼？”

姚甜也笑問道：“薛局長，今天怎麼出現在這裡？怎麼像小孩似的玩這種把戲。嗨，差點嚇死我了。呵呵，你是來公幹的還是來結領導的？不會就調到省管局了吧？那升也太快了點。”

薛華鼎笑道：“我也想啊。怎麼，你們有門路能幫我的忙？”

“呵呵，你想的。我自己還想往上爬呢。”姚甜笑道。

薛華鼎轉過頭對魯利道：“今天不是週末吧？又沒到下班時間，你們二個怎麼在街上親親？”

魯利還沒有答話，姚甜地問道：“什麼親親？不行啊？”說著將早放開的手又挽住了魯利的胳膊。

薛華鼎笑了笑，看著魯利，魯利說道：“我昨天從北京開會回來，領導放我一天假，正好甜甜今天單位的事也不多，所以我們就出來看看，看能不能找到……”

“魯利，並告訴他！”姚甜像小孩一樣地扯了魯利的胳膊一下，調皮地說道，一臉幸福的樣子。

魯利笑了笑，也是一臉幸福的樣子

薛華鼎想了一下，問道：“這麼早就開始買結婚的品了？”

姚甜道：“什麼這麼早？你們才早呢，你比我小多了，結婚都這麼久了。”

魯利也笑道：“想起你比我小一大截就結婚了就鬱悶。別人說場得意場失意，你倒好，場也得意、場更得意，上帝真是不公平！”

薛華鼎笑道：“只是聽說‘賭場得意，場失意’的話。你曲解得太厲害了吧？你們二個都是省城裡的幹部，幹嘛總跟我這個鄉下的小蘿蔔頭過不去？呵呵。”

魯利問道：“那你這傢伙上賭場的話，肯定是一個輸得只剩下一條短的角。”

“那我就只穿短去，贏一套貂皮大回來。”薛華鼎道。

姚甜笑問道：“你什麼時候到的，來辦什麼事，辦完了沒有？”

“我上午到的，事辦完了，正準備找地方吃飯，不想看到你們小二口了，就停在這裡等你們。你們也沒有吃飯吧？我請你們。”薛華鼎邀請道。

“沒呢。要不我們先吃飯也好，吃完了等下有力氣看東西。甜甜，怎麼樣？”魯利問姚甜道，“你薛局長進城了，當然是我們盡地主之誼。”

“好吧，你們二個大男人都這麼好吃，那我就只好從命了，先吃飯再說。”姚甜只好同意，接著又責備魯利道，“才逛了二個商店就說沒力氣，好意思？”

薛華鼎不理他們二人的打罵俏，說道：“太好了。我們到哪裡去吃？你們悉路，我按你們指的路走。請上車。”

魯利很快就帶薛華鼎開車到一個外表看起來很不錯的酒家，雖然時間還不到十二點，但外面的停車場停了不的車，裡面的食客也不，三人只要到了一個小小的包廂。

坐下之後，三人一邊等服務員倒茶、點菜，一邊閒談。因爲薛華鼎下午還要開車，三人沒有點酒，只點了三瓶飲料。

除了今天是專門送魚給領導的事沒有說真話外，薛華鼎對他們是有問必答、有答必真。姚甜他們二口子也把他們在郵電設計院分到了一套八十多平方米的新房、現在正準備裝修、今天出來是看窗簾和看傢俱的事也告訴了薛華鼎。

當他們點的菜上桌之後，吃飯的時候，魯利也把他的工作況簡單地說了說：上一週他陪他們廳裡和裡的領導在北京開財政部舉辦的會議，昨天才回來。

薛華鼎笑問道：“魯科長，你們預算是幹什麼的？能不能給我們那個小郵電局一點錢？我們現在可太缺錢了，做什麼都要打細算。”

魯利笑道：“呵呵，現在誰不是打細算？你們打細算能辦好事就不錯了。我們的事太多了，我調到這個室已經二年了，到現在我自己都沒搞清我們到底管多事，好像什麼麻煩事都要找我們。什麼研究財政預算分配政策和預算管理改革，什麼牽頭負責財政預算收支制度建設和協調工作，什麼編制年度省級財政預算草案和省級預算外資金收支計劃，什麼管理財政專項資金投放項目庫，什麼擬定、審覈、報批省級部門人員經費和公用經費支出標準和定額，等等等等，我一時說不清，反正你記得我們沒有吃閒飯就行。”

薛華鼎調侃道：“哇，想不到你還管省級部門的錢袋子。你們的手稍微張開出一點點吧，不多，我們只要三四個億就行了。怎麼樣？”

姚甜忍不住笑道：“到底是當局長的，在你眼裡三四個億好像是雨一樣，在我看來三四百萬就是鉅款了，就能夠讓我們單位滋潤好幾年的。”

魯利放下筷子道：“你要是縣長、鄉長什麼的，我還可以幫你找我們領導活活，弄得扶貧款、涉農補什麼的，多給你們一點。你們郵電局現在富的流油，要錢去問銀行要貸款去，我們這裡沒有。”

薛華鼎開玩笑著說道：“那好啊，明天我就到我們縣長那裡請他來找你，弄幾千萬回去，地方經濟發展了我們郵電局的日子也好過了。”說到這裡，純粹是說笑的薛華鼎不由心裡一，問道，“魯科長，你這次上北京是不是從上面爲我們省要到了一筆大款子？”

魯利點點頭，說道：“是我們省的副省長帶隊，我們廳長、副廳長、預算的頭頭基本都出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到的，爲了把這筆扶持農業發展的資金弄到省裡，我們這些小蘿蔔頭幾乎是日夜加班準備材料，忙了三天四夜才總算搞妥。要不，你以爲我們領導這麼好心放我們一天假？嗨，當領導的都是周皮，都是半夜起來捅讓大的傢伙，不得我們天天加班加點。”他還沒聽出薛華鼎話裡的意思，以爲薛華鼎還在說笑。

薛華鼎又問道：“這筆扶持資金怎麼使用？下面縣裡要想得到一部分資金該怎麼爭取？”

姚甜有點奇怪地看了薛華鼎一眼，但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魯利。

魯利也不解地看著薛華鼎，問道：“怎麼，你還真想替你們縣爭取？這筆資金在我們省到底怎麼樣使用我這種小蝦米肯定不清楚，不過按我們在北京開會的神，這筆錢主要用在農業扶貧、涉農補、特農產品扶持，還有農業機械製造和水利設施。基本上只要與農業沾邊都有可能獲得。的使用辦法和管理辦法要過一段時間由廳裡開會拿出方案之後報省裡批準才能確定。今年估計發放下去的可能不大。中央財政部列了計劃是列了計劃，但資金下撥到我們省裡還要一段時間。”

薛華鼎哦了一聲，又問道：“縣裡可以直接找你們財政廳申請資金嗎？”

魯利笑道：“看來你還真的上心了。一般況下，縣裡先要經過市。但也不是絕對，省裡還有專項資金呢，有的縣甚至可以直接找中央一些部委申請到資金。呵呵，你是不是真的想幫你們縣裡？要不我幫你留心一下，看有沒有可能或者有沒有先例。有希的話，到時候我給你信。不過，薛局長，找領導的事我可不願意幫忙，要找你們去找。只要我聽到了可以的信息時就給你一下，哥們夠意思了吧？”

姚甜撲哧一笑，說道：“糟了，財政廳裡出現一個大間諜。”

薛華鼎連忙說道：“謝謝，我不會讓你爲難的。我也只是幫人家。”

吃完飯，薛華鼎沒有和魯利爭著付賬，而是提出要開車送他們到各傢俱商店和窗簾店查看，也就是爲他們當幾個小時的馬車伕。

對於薛華鼎的提議，姚甜自然高興，在薛華鼎家裡看了他和許蕾的房子，很喜歡他們的裝修風格。雖然沒有薛華鼎和許蕾他們那麼有錢，但心裡還是想達到他們那個檔次，當然希薛華鼎能提出他的意見供自己參考，所以當薛華鼎提出陪他們之後，姚甜只是稍微客氣了幾句就笑著接了。

最高興的卻是魯利，與所有男人一樣，對陪人上街的興趣實在有限，加上昨天晚上還從北京回來，疲憊的尚未恢復元氣，對姚甜無止境的逛商店的行爲早就一肚子的不願意，但又不好直接表示出來。現在有一個談得來的人在旁邊陪著，可以說說話吹吹牛順便懶，自是大喜過。薛華鼎的提議才提出來，魯利就笑著舉雙手贊，生怕薛華鼎反悔似的，一出酒家就走到薛華鼎的車邊等他開門。

魯利急切的樣子讓薛華鼎到好笑，他笑問魯利道：“你不罵我當你們的電燈泡？”

“當吧，當吧。只要我希你離開的時候不留下來就行，現在我絕對沒意見。”魯利笑道。

姚甜也笑道：“你以爲魯利像你一樣，天天把蕾蕾呵在手裡？他現在是隻想坐下來和你瞎談，不得讓我一個人看東西，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

薛華鼎當然也不願意陪士逛街，只是他想從魯利的裡問一問有關爭取資金的方法和途徑，也想了解一下財政廳的有關況。加上他自己結婚的時候，他們二口子都幫了不忙，反正也只有幾個小時的時間，最苦最累也沒多大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