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國釗並沒有意識到譚偉峰的頹喪緒,自顧自的往下說:“昌西州的況總來說還是好的,*調查組的同志和我換意見時也表明了這一觀點,落後地區要貧要發展,在這個過程中可能會出這樣那樣的一些問題,我們地方黨委政府要認真思考這一次‘卓越機械污染事件’給我們帶來教訓,代價沉重,雖然由於我們反應及時,採取措施得力,避免了況的進一步惡化,但是影響卻造了,對我們黨委政府的公信力也是一大挑戰,我們的職能部門在卓越機械製造有限公司從審批到建投產,對他們的相關環保理措施有沒有實施有效的監督?這是當下和網絡質疑得最厲害的,也是我們最難以回答的,在這個過程中,我們職能部門的同志在哪裡去了?這裡邊有沒有職?這些問題都是下一步要落實理的。”
聽到尹國釗說對昌西州工作績是肯定的,譚偉峰心稍微放鬆,但是很快尹國釗話題又偏到了職能部門的責任上來了,這讓譚偉峰心也是充滿了無奈,誰都知道這種事的真實況,不出問題,你好我好大家好,一旦出了問題,立即就要說理清責任,劃分明白,甚至可能要追究刑事責任了。
“尹書記,我回去之後會好好總結教訓,保證以後絕不再犯類似錯誤。”譚偉峰嘆了一口氣,低垂著頭道。
“偉峰,不要沮喪,搞工作哪裡會不犯錯誤?哪能一帆風順?”尹國釗也意識到自己需要給這個一直在向自己靠攏的幹部打打氣了,雖然現在局面越來越明顯,但是尹國釗需要確立自己的形象不倒,起碼他現在還是省委*書記,還是昌江第一人,下邊幹部都還看著他,“昌西州工作出了問題,但是並不能一子打死,其他工作仍然要有條不紊的推進走,今年已經過了一半,昌西州經濟增速仍然保持著全省第一的好勢頭,不要讓這個事影響到這個大好局面,你回去之後要和許文良振作神,把全州幹部氣神重新凝聚起來,告訴他們不要因爲一個單一事件而影響大家工作積極,工作該怎麼開展,還得怎麼做,至於說問題,那自然有相關部門來理,要求大家盡職履責不懈怠。”
這樣就完了?譚偉峰有些昏昏沉沉的出了省委大院時,還有些懵懂迷茫。
沒給自己任何一個明確的說法,話說回來,本來自己的想法也就有些稚,這個時候誰會給你一個確切的說法?怎麼,你譚偉峰沒責任,許文良也沒責任,都是環保部門工作人員的失察失職?
其實在來之前譚偉峰就已經想到了會有這樣一個結果,領導不會給你一個明確的說法,一切都只能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含糊其辭,在蓋子沒有徹底掀開時,一切都不可確定,即便是掀開了蓋子,很多後邊藏的東西仍然模糊。
基本可以確定的是理不會落到自己這個州*委書記上,但是自己的下一步,或者說未來呢?
自己該怎麼來開展工作?
這些問題都讓譚偉峰頭疼。
這個時候對昌西州這邊的影響遠不像尹國釗所說的那麼簡單輕巧,昌西州經開區以及各縣的工業集中發展區,正在鑼鼓地進行一次環保和安全大檢查,檢查出來的問題很多,基本上站大檢查企業的百分之六十以上都存在著不同程度的問題,有的甚至比卓越機械更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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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嚴格逗落實,那麼這些企業都只能先停下來,等到各項措施落實到位過關之後才能生產,但是盛夏季節正是生產高峰,這個指令能一刀切麼?
到這起事件的影響,對州這些項目企業的舉報也驟然增多起來,環保部門現在也是火燒鬍子,半點不敢輕忽,原來覺得不算什麼的事,現在也要嚴格深究,這也讓很多企業苦不迭,但是這其中尺度又有誰來把握?在沒有主要領導明確表態之前,誰又願意再去承擔這些風險?就是有領導表態,有了這一風波,恐怕下邊人都要三思而行了。
奧迪駛出日潭路進月潭路,看到省政府大樓巍峨的影出現在眼簾中,譚偉峰心中又微微一,一個別樣想法又浮起在心中,但是隨即他又搖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不適合這樣,但是未嘗不能通過其他渠道先行試探一下。
國務*院的調查結果在七月中旬出爐了。
其實問題也並不複雜,包括卓越機械這一類的企業在申報的時候都是按照規範來的,包括污水理、廢渣置等都有很完善應對理方案,應急預案也都有,但是隨著企業主工程建並投生產,加上效益良好,幾條生產線幾乎是全線開工運轉,這在昌西州稱得上是見了,這種況下,關於治污的廢水廢渣理設施就有些延緩了,到後來乾脆就改變了規劃,把治污理設施全部轉移到了廠區後面臨近山區這一片。
沒想到這一片由於植被破壞較爲嚴重,導致了大雨來襲時發生了小規模的泥石流,沖垮了廠區圍牆,直接衝進了污水池,使得污水池全部外溢進排洪,最終進零丁河,導致了此次環保事故的發生。
責任當然有卓越機械主要負責人和現場負責人,擅自改變廢水池修建規劃,同時對廢水置沒有預案,這是導致事故發生的主要原因;同時相關職能部門對企業監管不到位,在企業已經生產一年多的況下,對其環保安全監管流於形式,沒有真正責任落實到人,這是導致此次事故的重要原因,……
林林總總一大堆,除了企業自原因外,需要追究責任的還是昌西州環保局以及昌西州政府相關領導責任。
對昌西州地方相關幹部的理需要由昌江省委來作出。
這也是一道難題,怎麼來把握好其中尺度,也是一個相當微妙的問題,這關係到兩位主要領導對此事的態度。
“寶華,你的意見呢?”陸爲民斜靠在沙發上,平靜地問道,“老衛的態度還有些模糊,這倒是讓我覺得有些意外,他很難得在什麼問題上態度模糊呢,以往都是能夠旗幟鮮明地表明態度呢。”
“能夠理解,老衛總的來說也是一個比較講原則但是也比較重義的幹部,我有。”秦寶華沉著道:“國釗書記的態度是早就有的,而您的態度好像大家也覺得比較明朗,所以大家夾在你們這裡邊就覺得有點兒不好表態了,我估計老衛應該是傾向於昌西州兩位主要領導都有一定責任的,分管領導是肯定要問責的,但是這個尺度,不好拿啊。”
陸爲民輕輕笑了一笑,“我的態度一直是清楚的,該誰的責任就是誰的責任,但是也不能無限放大和擴散,嗯,主要領導也許會有一些傾向,但是我相信他們不太可能在項目和企業上表什麼態,你分管領導是把關的,應該履行自己的責任,而作爲監督部門不能因爲你自己對領導態度的好惡就投其所好,因爲你纔是真正最後的把關者,除非領導真的明確了態度,……”
秦寶華微微皺眉,覺得陸爲民態度有點兒變化,這讓到有些意外,“省長,這個說法我不太認同,如果沒有主要領導的態度傾向,我想監督部門也不敢這樣開口子,放開尺度吧?”
“沒錯,這麼說也沒錯,但是關鍵在於你這個監督部門的領導心態問題,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投其所好,甚至爲了迎合而主丟棄了原則,這就是問題癥結所在。”陸爲民請輕吁了一口氣,“譚偉峰這個人我還是比較瞭解的,功利心重了一些,但是你要說他敢於爲了一些眼前利益就丟開原則,我覺得他恐怕還做不到,……”
“省長,我不這樣看。”秦寶華搖頭,“這些領導爲了撈政績,有意無意忽略一些原則,並不是什麼稀罕事,他們或許不會明確在言語中表現出來,但是會用一些很有晦但是下邊人都能理解的方式來理這類問題,我太瞭解這些人了,下邊人也樂於如此,覺得這是討好上的絕佳方式,並引以爲榮。”
努力,前進,(。)